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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洛怔了怔,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忙道:“八姑子謹遵師傅之命!”寇如一直未以師傅相稱,但她可不能缺了禮數,便主動喚了聲師傅。

不料,寇如卻冷言道:“八姑子莫要急著喚我師傅,我尚且不知能不能做得了八姑子的師傅呢,八姑子還是做好繡品再說吧。”

這擺明了是不想認她做徒弟……

也是,就憑她的爛手藝,怎麽可能讓人家名師收徒呢?

何況,就是那爛手藝,也是作弊竹惠的。

玉洛便垂下眼瞼,一副灰心模樣。

卻聽寇如再次冷言冷語道:“八姑子這便受不得了……尚未動手,便心存頹喪之氣,如何能做好一件完美的繡品。若是那樣,還學什麽繡技,談什麽女紅,直接花錢雇人得了!”

然後,又輕聲嘀咕了句,“……反正柏塢最不缺的便是餅金。”音量的高低拿捏的卻是剛剛好,正可令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寇如的最後一句,聽在玉洛耳中,就好似道出了自己的心聲,感覺是那麽的熟悉,仿佛不久之前,自己也常常如是說。

玉洛不由得抬眸,悄悄覷了眼寇如。

便在此時,一個刺耳的聲音破空而來,“可不是嘛,人家的鬥巧頭籌女用衛生巾,就有大把的餅金可入賬,豈會缺了餅金?自然是花錢雇人劃算了,女兄,你說是吧?”正是久未開口的九姑子玉玨。

“是哦,我卻忘了,八姑子可是贏得了鬥巧頭籌的人,女用衛生巾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必然會奇貨可居的,八姑子自然不缺餅金了。”寇如也加入到玉玨一邊,對她出言挖苦,末了,又拋出一句重磅炸彈,“八姑子不會真的一輩子都畫餅充饑吧?”

嗡的一聲,玉洛隻覺得自己腦袋嗡嗡作響,這回不隻眼冒綠光,連小臉也綠了。

寇如盡管說的含蓄婉轉,但她卻明白,寇如已然識破了她的作弊伎倆。

可她是如何識破的呢……

玉洛咬了咬牙,硬著頭皮回道

:“……就是不想畫餅充饑,弟……子才說謹遵師傅之命的。”既然要拜師學藝,身段便要伏低,寇如即便未答應做她師傅,她也要厚著臉皮以弟子相稱。

她已兩次回說謹遵師命,相信寇如不會聽不明白的。

玉洛的意思是,並不是自己不想學,而是師傅你不願收徒。

寇如圍著她緩步走了一圈,最後又停在她的麵前,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才道:“……這麽說來,八姑子是決心要自食其力地做好我指定的繡品了?”說到自食其力四個字時,寇如尤其加重了語氣,“……若果真如此嘛,我倒可以……”

最後幾個字尚未出口,便被玉玨再次打斷,“就女兄那爛手藝,還能完成師傅指定的繡品,豈非癡人說夢!”

“若依著九姑子的說法,八姑子便完不成我指定的繡品了,是也不是?”寇如轉臉,向九姑子求證道。

“那還用說嘛,師傅。”玉玨非常肯定地點了點頭。

寇如複又折過身來,頗為深意地看了眼玉洛,這才慢慢地道:“……若八姑子能夠完成我指定的繡品,九姑子要怎麽說呢?”

玉玨怔了怔,一雙大大的鳳眸裏盛滿了懵懂,不確定地問:“師……傅是何意?”她怎麽聽著,寇師傅有與她叫板之趨勢,疑似要倒戈八姑子一方呢……

果然,寇如接下來的話,認證了玉玨的猜測。

“……之前我說過,八姑子若能完成我指定的繡品,我便送她一身白疊布衣料,而現下九姑子卻一口確定八姑子完不成,那麽請問九姑子,若八姑子能夠完成呢,九姑子要如何說?”寇如也不待玉玨回話,又道:“……九姑子是也像為師一般,要送八姑子一身白疊布衣料,抑或是九姑子另有打算,還有更好的衣裳料子,要送與八姑子?”

這一回,輪到玉玨臉色發綠了。

而堂中眾位小姑子臉上的表情,也頗為耐人尋味。

隱薑的眼底閃過一抹得意,又很快被一絲鄙夷所替代,但皆旋即掩去,換上一副平靜無波的眼神,靜靜地瞧向九姑子。

媛薑與哀薑的

表情,則一直處於驚詫中,年齡尚小的哀薑更是微張著小嘴合不攏,還未回過味來。

隻有與玉玨坐在一處的玉陌,臉色自始至終淡然無奇,仿佛剛剛發生的這一切,她全未聽見般。

玉洛也難以置信——眼前這個難以捉摸的寇如之所作所為。

心下不由暗忖:寇師傅這個節奏是要……收拾玉玨,給她撐腰?還是……用激將法逼她就範?

不過,無論是哪一種,結局都是她樂見其成的。因為她反正也要洗心革麵,誠心學習女紅,就算寇如不認她做徒弟,她若能完成指定的繡品,不也有一身棉布衣料做酬勞麽?況且,瞧這架勢,玉玨很有可能再為她錦上添花呢……

思及此,玉洛的一張小臉立時容光煥發,一雙妙目悄悄覷向了寇如。

這個寇如,當真是個妙人呢!

一旁的文薑輕輕拽了拽她的衣袍一角,使眼色示意她,莫要得意忘形地盯著寇師傅看,小心再被當了靶子。

玉洛豈不知文薑的好意,當下心領神會地略略頜首。

但她二人的小動作,還是沒能逃過寇如那一雙睿智之眼,不僅如此,堂上諸位小姑子表情各異的麵容,也盡被她斂目納入。

寇如不由得微微挑眉,略轉雙目瞟了眼玉洛,這才好整以暇地靜候玉玨的答複。

一時間,教授女紅的堂上,落針可聞!

靜待的時辰是漫長的,玉玨感覺仿佛過了很久般,久的她都快要窒息了,寇如也未移開她那一雙緊迫盯人的大大杏眼。

其實,這一變故隻不過幾息間,隻是來的太快,令玉玨有些措手不及罷了。

她九姑子是柏氏一族正正經經的嫡女孫,她之祖父是西平侯柏厥,她之外祖父是當朝統領尚書台的尚書令,她之君父是官秩二千石的南陽太守,她之嫡親姑母是當今育有皇太子的柏皇後,她之君母則是皇家外戚的柏塢四夫人……

這樣一個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她,難道竟然不及那個自幼失恃的八姑子麽?

就算打死她,她也難以置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