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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轉念一想,玉洛很快又發現了端倪:若柏威將棉手套和皮指套讓出來,以陳留襄邑宋氏的針黹女紅功夫,還不是眨眼間便做出仿品來,哪裏需要得到自己的同意?
且又讓出二成的利益?
如此看來,柏威、柏瓚三兄弟,還有駱頌諸人,皆是嚴守了秘密而不吐口,就是子荷學著縫製,估計也被柏瓚下了不許外傳的封口令。
柏瓚三兄弟和駱頌能如此守密,她自是毫不稀奇。令她訝然的是,一向口無遮攔的柏威,也能堅守住,且還是麵對著自己的親生老娘宋氏!
估摸著,當時宋氏指不定如何軟硬兼施地磨著柏威呢!
這下,玉洛倒對柏威有些肅然起敬起來。
又一想,榮鏑他們給將士們大批量的縫製,很快就會傳播開來。若是被旁人搶了先再加仿製,山寨出棉手套和皮指套,推向市場售賣,那樣的話,還不如自己這個始作俑者,領先出售,占領一分先機是一分,哪怕便宜了二夫人,那也是柏威的娘親不是?
便斟酌著道:“之前的女用衛生巾有大世母的參與,如今若撇下大世母,恐怕……不太好吧。侄女以為,還是請來大世母,與女用衛生巾一樣,侄女隻占一成的利就好,其餘的歸柏塢公中即可。二世母若是願意,侄女也如上次般,與大世母和二世母訂立帛書。二世母看,或可使得?”
她也想讓三世母入股,可若如此,又怎好落下自己四房的嫡母四夫人?
便歇了泛濫之心,又自我安慰著,總歸是針黹女紅上的小錢,等以後有了更好的機會,再令三世母入股好了。
二夫人聞言,高笑著道:“二世母就猜大侄女會如是說,好,既如此,為防夜長夢多,市麵上再出仿冒品,咱們搶先售賣,殺他個措手不及,二世母這就去找大夫人!”
言罷,旋即起身,就要離去。卻在廡廊處彩霞為其提錦履時,對出門相送的玉洛道:“還是八姑子爽快,我那威
郎,這次也不知怎地,愣是連我這個娘親也不讓看一下,摸一下,隻告訴我是喚做棉手套和皮指套的,你說,可不可氣?”
玉洛能說什麽,隻好不置可否地笑笑。
二夫人顯然沒有真的要玉洛回應,隻朝她眨了下眼,又自言自語著道:“誒……兒大不由娘啊!”這才搖頭歎息著帶人離去。
二夫人倒是個雷厲風行的主兒,很快便說動了大夫人,二位夫人又聯袂來至芷珺院,與玉洛訂立了貨殖帛書,分成比例一如上次般,玉洛隻占一成的利,二房占四成,其餘歸柏塢公中。二房出本錢,找人手則由二位夫人張羅,玉洛概不介入,隻提供縫製式樣即可。
於是乎,玉洛又有了一份進項,雖然不見得長久多利,可蚊子腿雖瘦那也是肉不是,所以,玉洛便安心地等著分紅。
但她的安心卻沒有持續多久,因為這具身子的親爹,西平侯柏厥最為得意的四子,官至二千石的南陽太守柏徵,趕在臘月二十九,帶著趙氏,榮歸故裏了。
西平侯柏厥特特換上了玄端素裳朝服,又戴上了三梁進賢冠,領著柏塢一眾人等,頂著呼嘯的寒風,迎候在了柏塢大門處。
玉洛自然也混在四房的人堆裏,等候著柏徵的歸來。
她自從魂穿到柏玉洛身上,一直未見到過這具身子的親爹,她所了解的柏徵,隻是那次從寧傅母細說秘辛時略微深層次地知曉一二,其餘的,都是明麵上眾人口裏的阿諛之詞,玉洛私心以為,當不得真。
所以,這次柏徵回柏塢過年,正好給玉洛就近觀察的機會。玉洛便也如西平侯柏厥般,雙眸關注地望著柏塢通往官道的大路上。
沒過多時,大路上遠遠地揚起了一陣塵煙,和由遠及近的馬掛鑾鈴聲。很快地,自飛揚的塵煙裏晃動出兩騎黑頭大馬,馬上端坐著身著公服的先導騎吏,接著是三輛軺車,行駛得近了,玉洛才看清三輛軺車上分別題榜著“賊曹車”、“門下遊徼車”、“門下功曹車”的字跡。
而緊接著,又有兩名騎吏,和兩名
手持便麵的伍佰,再後才是此行車馬行列的主車——刻有“君車”字樣的四維軺車,二千石太守柏徵就端坐在此主車裏。接著,又是兩名騎吏,兩輛軺車和一輛大車,之後又有一名騎吏駛過。
然後,又有兩名導騎、一輛導吏車駛過,再後是為婦女專用的軿車一輛,最後又為一名騎吏和一輛大車。整個車馬行列至此方才行駛結束。
望著長長行列揚起的煙塵,玉洛不由深深感歎:二千石的儀仗派頭,不可不謂聲勢壯觀又浩大!難怪柏厥常說,經術苟明,其取青紫如俯拾地芥耳!
西平侯柏厥揮手拂過一縷飛塵,眯了眯眼,又順勢整了整三梁進賢冠,便神情肅然地當風而立。
幾名騎吏和導吏車,自有大郎主柏宮和二郎主柏商接進柏塢之內,柏厥卻一直動也未動,肅容麵對著刻有君車字樣的四維軺車。
四維軺車甫一停穩,駕轅的長隨輔相立馬跳下車來,拿過一個木杌子,放置在落腳處,伸手掀起帷幕,躬身請裏麵的人下車。
玉洛身畔等候多時的菊慧,一見那長隨輔相,激動得就要出聲,卻被一旁的心慧和竹慧緊緊地按捺住,做聲不得。玉洛知道菊慧久未見到自己的親爹,心情激**可想而知,便悄悄地使眼色給心慧,又不動聲色地覷了眼柯氏。見四夫人柯氏正神情專注地盯視著軿車,便輕輕舒了一口氣。
很快,四維軺車裏走下一個人來。此人身材頎長,修短合宜,亦穿了身玄端素裳的朝服,頭戴兩梁進賢冠,麵如冠玉,鼻梁挺直,一雙極為肖似柏厥的狹長鳳目,正滿含驚喜地望向了屹立於寒風中的西平侯。
當下緊走幾步,行至柏厥麵前,雙膝一彎就要跪下。
卻被柏厥一把拉住,阻了勢頭,“徵兒回來就好,無須這些個虛禮!”
柏徵便雙手緊緊抓住柏厥的手臂,聲音哽咽著道:“兒子不孝,令君父擔憂了!”
到了此時,肅容的柏厥眼中亦泛起了淚意,輕聲呢喃:“……徵兒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