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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一輛軿車裏,也很快走下一位已過雙十年華的窈窕美婦來。此美婦梳著墮馬髻,一襲絳地長樂錦的直裾襜褕,由兩名綠衫婢子扶著,步履翩躚地向眾人走來。
玉洛見了,差點脫口而出,喚了聲小媚男!
此美婦長得當真與柏祖如一個模子裏刻出來地般,肖像極了!其天生之媚態,卻又不失清韻的風骨,完美地糅合於一身……而那一雙秋水剪瞳,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般的柔情綿綿無絕期,望之,可令齷齪之心猶如燥熱的盛夏流過的一股清泉,涓涓滌清;又可令寡欲清心弗如久旱的枯井逢著的甘霖,溢滿心田。
尤其那纖腰,雖然有冬日厚重衣袍的遮蓋,也難擋那綽約的一搦!
禁不住咽了咽口水,玉洛也不知用何種言辭來形容趙氏之美了,隻覺得與小媚男如出一轍。
暗忖:她一個女的,見了都如此,更別說男子了。難怪柏徵會一直帶著趙氏於任上,而置柯氏與田氏於柏塢不顧了。
趙氏的皮膚更是細如凝脂,吹彈可破,一如幾歲稚兒般的嫩滑。玉洛又情不自禁地暗道一句:難怪自己一見小媚男,手便癢癢,總想著伸手揉捏一番,原來根源在此!
便抬眸覷了眼立於柏超身旁的柏祖,柏祖雖神情激動,卻很好地忍住上前與娘親相見的衝動,穩穩地立在了原地,隻雙目緊緊地盯視著趙氏。
與柏祖一樣,緊盯趙氏的還有幾人,為首的便是趙氏的當家主母,四夫人柯氏。柯氏正雙眼滿含複雜之色地盯視著趙氏的一舉手一抬足,其中有鄙夷、不屑、怨懟、嫉恨等等負麵情緒,這些玉洛都能理解,令玉洛訝然的是,她竟從柯氏的眼底深處看到了一抹……豔羨的神色!
想必刻板肅穆的柯氏,也會羨慕趙氏的溫柔多情吧……
而柯氏的忠仆侯傅母,則一臉的鄙視跟惡毒地悄悄打量著趙氏。玉玨與玉陌,也悄然打量著趙氏,玉玨是一貫的趾高氣揚,眼底盡顯不屑與譏嘲,玉陌則看不出神色,不喜不惡地凝立著。
隻有田氏身姿挺拔地端立於柯氏身側,頭顱微微低垂,目不斜視,儀態萬方,盡管如此,時不時滾動的
眼皮,及緊繃的神情,卻暴露了她此刻全副身心正經受著蝕骨的煎熬……
這般隱忍,還不如像侯傅母和玉玨那樣直白地宣泄好了,裝得再端莊賢淑也引不起柏徵的注意,何必呢?
玉洛頗為憐憫地瞧了眼田氏……這便是幾人共侍一夫的悲慘結局。
不過玉陌倒是與其生母極為肖似,舉止賢淑,儀態萬方,完全一副大家貴女的端莊形象。
此時,人物風流的柏徵引著同樣風流柔媚的趙氏,一道給西平侯行稽首大禮,柏厥終是樂嗬嗬地受了一拜。
因為早已有人很有眼色地放置了兩個蒲團於柏厥麵前。玉洛留心一瞧,正是四夫人的貼身大婢追雲。而追雲放置好退回原處後,又不經意地抬眼睃了下侯傅母。侯傅母則微微眯了眯眼,老眼昏花中似有一道刻薄之芒勁射而出,一點沒有糟蹋地全然落在了趙氏身上。
柏厥也隻是受了一拜,便命柏徵跟趙氏起身,道:“好了,外麵冷,還是回柏壽堂再行禮不遲,都起來吧。”又朝柏徵虛虛伸了下手。
柏徵自然順勢起身,又微微側目示意趙氏也跟著起了身。卻在轉首之際,暗暗瞥了眼柯氏。
不想,他剛剛轉過身來,大婢追雲便越眾而出,再次將一個蒲團放置在了柯氏麵前,又有意無意地溜了眼趙氏,方才退回原處。
這下,但凡不缺心眼的人皆瞧得明白了——這是四夫人柯氏,要趙氏行見當家主母之禮!
說得好聽,是柯氏給趙氏立規矩;說得不好聽,柯氏這是要給趙氏來個下馬威!
且於這柏塢大門口,當著幾房男女家眷之麵,又有柏塢部曲家兵,又有跟隨柏徵前來的儀仗騎吏,又是寒冬臘月北風呼號的,柔弱的趙氏能禁得住四夫人柯氏的刁難麽?
眾人眼裏俱都盛滿了疑惑。
而二夫人宋氏,眼底更多的則是一副看笑話的幸災樂禍。心中卻止不住冷笑:你柯氏也曉得對手厲害啦!不過,這般一見麵就折騰自家夫君的心愛之人,妄想著既立主母之威,又巴望著能得夫君的寵愛,豈非自掘墳墓?
當下又止不住冷笑連連。
柯氏此刻卻一掃方才複雜神色,直如老僧入定般,肅容端立於蒲團之前
。
玉玨更是得意地揚起高高的下頜,鄙視地斜斜睨著趙氏,靜候著趙氏的舉動。
梳著雙丫髻,長有杏眼吊梢眉,身著綠衫襦裙,侍立趙氏身側的一個大婢,立時不卑不亢地上前一步,擋在了自家主子身前。
原本看不出真實年齡,已過三十多歲仍然麵如冠玉的柏徵,此時的臉色已然變成了鐵青色,好似被呼嘯的寒風冰凍住,冷凝得一點溫度也無!
柏徵神色僵冷地逼視著柯氏,一隻手卻絕決地握住了趙氏的一隻手,令其動彈不得。
他身為四房的一家之主,雖然避免不了柯氏要給趙氏立規矩的意圖,卻也不能任由柯氏當著柏塢一眾人等的麵,令趙氏於寒風中給柯氏跪倒磕頭!
那樣的話,不但令趙氏下不了台,也令他這個一郡之太守,顏麵掃地!
是以,柏徵緊緊攥住趙氏的手,與柯氏兩廂對峙著,僵持著。
一時間,寒風呼呼的柏塢大門口,空氣愈發地冷冽起來。
西平侯見狀,揮手道:“老四子婦,眼下外麵寒冷,徵兒又車馬勞頓的,還是先回柏壽堂暖了身子,再論規矩不遲。”
又拉過柏徵的手,向柏塢內走去,邊行邊向隨行的儀仗騎吏等招呼著:“……大家都歇歇手,去客房燕飲一番,暖暖身子吧!柏塢略備了薄酒,望大家莫要嫌棄!”
轉過頭來,又悄聲跟柏徵道:“這次回來,一路上沒有招搖吧?為父見怎麽還有三輛軺車做先導的?”
柏徵麵有不虞之色,低聲回稟:“君父,原本六輛導吏車,兒子已減到了三輛,且隻是個虛樣子罷了,裏麵並未有賊曹、門下遊徼和功曹等官吏,兒子已夠……體恤屬吏了,給他們皆放了冬假,回家過年去了。”
按製,二千石太守出行,騎吏與導吏是要一路跟隨的。柏徵的意思,他已非常低調,且還非常人性化地給下屬屬吏也放了冬假。
柏厥聞言,滿意地嗯了聲,“這樣好,這樣好!”
柏徵卻仍舊不依不饒地向柏厥討要著恩典:“君父,您瞧瞧那柯氏,一見麵就來個下馬威,這是做給誰看呐!”
口吻一如小兒向自己的娘親討要東西般的撒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