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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洛隻好停下動作,又繼續跪在蒲團上。
因為柯氏接下來的話,令她動彈不得。
“八姑子還是莫要急著起身的好,跟君父仔細說說近些日子以來,八姑子是如何利用針黹女紅手藝,賺取了數量可觀的餅金的。”
柯氏根本就沒有要玉洛回應的意思,又轉臉對柏徵道:“府君有所不知,咱們四房的八姑子近些日子可是炙手可熱的很,大夫人和二夫人都搶著跟咱們的八姑子訂立貨殖帛書呢,是不是,侯傅母?”
然後也沒有要侯傅母回複的意思,又一臉讚賞地道:“誒,府君可是不曉得,咱們八姑子賺取餅金的手段當真了得!聽聞僅僅女用衛生巾一項,八姑子就分得了不下二十幾金,更別說近日又有棉手套和皮指套的分成!誒……都說盜不過五女門,以女貧家,可若攤上咱們的八姑子,此話就得改改了。要是都如八姑子般恁地會賺嫁妝錢,那我這個當君母的,不知要省卻多少煩心事!”
隻微微頓了一息,柯氏像是對自己,又像是對眾人,歎氣道:“……誒!咱們四房別看著外表風光,光鮮亮麗,都道府君乃一郡之太守的,可誰不知,咱們府君是個兩袖清風的父母清官,哪裏有外麵瞧著的樣子?府君這次回柏塢過年,別人瞧著又是軺車又是大車的,其實大車裏的禮物屬實還不夠分送給各房的,是不是,府君?”
末了的一句問話,口吻語氣就像方才跟侯傅母的一般無二。
柏徵的臉色就有些難看,但柯氏說的又是實情,尤其說他是個父母清官,他之內心總歸熨帖些,便艱澀地頜了頜首。
柯氏要的就是柏徵的讚同,並不理會他的心情如何,當即又道:“……好叫府君知道,咱們柏塢的五姑子文薑,就要嫁給大司農的孫子牟子都了,日子都定好了,是三月初八的吉日。君侯已經準了大郎主,正月一過二月初,五姑子就要啟程遠赴京師雒都,與牟子都完婚。雖說五姑子是小妻李氏所生,可妾身想著,五姑子的賀喜禮金,當比不得之前的慣例兩個餅金。妾身也私下打聽了,二
夫人、三夫人皆是隨禮十金,大夫人身為君母更不必說了,咱們四房也不能被比了下去,那樣的話,臉麵豈不是不好看?您說,是不是,府君?”
末了又是一句,口吻語氣就似跟侯傅母的一般無二的問話。
柏徵的臉色愈發地難看,心中忍不住腹議著:這個柯氏,還是不討人喜歡,剛剛給他選了個禦婢,就板著臉,跟他絮叨起這些內宅之事來,口吻竟然還像對待個下人般……
盡管不喜柯氏的言語,但柏徵不得不承認柯氏言之有理。大司農牟乘是誰,那可是國之淵的九卿之一!況且牟貴人又貴為七皇子的生母,巴結奉承還來不及,哪裏又能得罪了?
於是,柏徵又艱澀地頜了下首。
柯氏卻似沒有瞧見般,又自顧自地續道:“……前些日子,二郎君被太常選為博士弟子,咱們四房也跟大房、三房一樣,隨了禮金十金。三房自有大郎主的接濟,可咱們四房,眾人都道府君身為二千石的太守,拿出十金根本就不算什麽,便無人……”
一想到二夫人當時咄咄逼人的情形,柯氏便搖了搖頭,歎息著:“……誒!妾身的臉麵倒是不怕丟了,可府君的臉麵豈可丟得起?妾身便咬牙拿出了十金,隨了二郎君的禮。”
柯氏又無奈地搖頭,歎氣道:“如今五姑子出嫁在即,明日就是年三十,這正月還不是眨眼間就過去了,咱們四房總也要在正月底、五姑子啟程之前,籌措好給五姑子的十金賀喜禮金,是不是,府君?”
又是一句那樣的問語,柏徵的臉色已然難看得不能再難看了。
可柯氏說得又句句在理,便隻好又艱澀地頜首。
等柏徵點下的頭尚未收起,柯氏就道:“可府君是個父母清官,哪裏有那十金來?是不是,府君?”
這回柏徵總算明白了,柯氏繞了這麽一大圈的用意,也不覺得柯氏末了那句問語是如何地難聽了,立即接道:“夫人最是了解我這個府君的,旁人隻瞧著那二千石的俸祿,其實還不夠……”一想到當著眾子女的麵,總不好自毀形象,便岔開道:“……還是夫人說得對,我這個府君是個父母清官,哪
裏有那十金來?”
竟然如個鸚鵡學舌,一字不差地跟著柯氏重複了遍!
隨後柏徵這個二千石太守,很開竅地將目光鎖定在了麵前跪著的八姑子身上。
心中止不住暗忖:還是柯氏有遠見,早早地就命八姑子莫要起身,現下正好唯她是問!
當下陰沉著臉,厲聲喝問:“八姑子,方才夫人說,你近日已得了二十幾個餅金,可是確有其事?”
玉洛甫一被柯氏叫住,不令起身,便知曉要壞事,果然柯氏繞了這麽大的彎子,就是要將主意打到她頭上。
且還牽著柏徵的鼻子,誘柏徵上了鉤。
但麵對著這具身子合理合法的生父,她這個柏玉洛還是硬著頭皮回道:“回君父,君母所言確有其事,隻不過……那幾個餅金並不在小女之處,皆給二世母貰貸去了。”
“什麽!你竟然還學那子錢家,放貸收利錢了?這……這簡直也太膽大妄為了,哪裏有一點大家貴女賢淑的樣子!你還真是有娘生沒娘……”養字終是沒能說出口,因為確切地說,八姑子一落地,養育她的隻有柯氏這個嫡母,此刻若如此訓斥,豈不連柯氏也捎帶著罵了進去?
此時可不是得罪柯氏的時候,柏徵當即轉過話頭,道:“既如此,你明日就跟二夫人說,將餅金要回來,正好我四房尚缺給五姑子的十金賀喜禮金,你便拿出十金來,全當盡了為人子女的孝道!八姑子,你可聽清楚了?”
嘿——說得倒理直氣壯的,不愧為當著二千石太守的官職,發號施令慣了!
玉洛心中冷笑連連,卻又奈何不得這個君父。
文薑的賀喜禮金,她原本是有打算的,她本就想著從大夫人處分得的餅金,拿出十金來,給文薑添箱。但柯氏一開口說出的那二十幾個自二夫人處分得的餅金,她便改了主意。
“回君父,小女那二十幾個餅金,二世母皆給訂立了貰貸帛書,直到小女出嫁為止……”看過了柏徵與柯氏這對夫妻的真人秀,她可不想就這麽輕易地讓他們遂了心願。
玉洛輕聲卻堅定地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