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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又鄭重地謝過三夫人,這才領著心慧回了芷珺院。

進門時,菊慧迎了上來,悄聲跟玉洛道:“八姑子,二房的陳氏已來了多時,現正候在廳堂裏喝茶呢!”

小妻陳氏是七姑子的生母,也是二姑子桓薑的娘親,桓薑已嫁做西平三大世家的韓家婦,為韓家三郎主,縣倉曹韓觀之庶二子韓平的正妻。

柏商因著桓薑的關係,搭上了把持西平縣主要曹掾屬吏的韓家,進而又與西平縣鐵市長,韓家四郎主韓宥拉近了關係。

聽聞,柏商與韓宥利用職務之便,互為交通,暗地貨殖,倒手倒賣,狼狽為奸,撈得是盆滿缽滿,柏商還更勝一籌,坐了西平縣乃至豫州子錢家的頭把交椅。

就因為如此,玉洛才擔心,跟二夫人貰貸出去的餅金折了本。如今借著出嫁的由頭還了回來,既了卻了擔憂,又成全了柏祖,可謂一舉兩得,玉洛自然暗喜。

不過這陳氏,鮮少跟自己來往,陪媵之人六皇子已然指明是四姑子了,作為七姑子生母的陳氏,還有什麽,要相求於自己呢?

玉洛相信——陳氏來此,並非隻單單送賀喜之禮……

思忖間,玉洛就進了廳堂。

陳氏早已聽見八姑子自外麵回來的聲音,便早早地起身,恭立在了屋門口。待玉洛一入門,便躬身施了個禮,“妾身見過八姑子,賀喜八姑子!八姑子大喜了!”

猛不丁地,玉洛倒唬了一跳!

這陳氏也太急切了些,竟然悄悄地立在了門後。

其實玉洛倒覺得陳氏有些神出鬼沒的,這還是在旁人的屋內,若是在自己的地盤上,聽個壁角什麽的,還不得悄無聲息,難以察覺……

卻也沒有表現出應有的驚嚇,隻稍稍籲了口氣,道:“陳小妻莫要多禮了,快快請坐吧。菊慧,再給陳小妻添杯茶!”

陳氏倒也沒有客氣,跟著玉洛又於獨坐榻上坐下。不過坐姿卻是恭謹的跽坐式。

一俟坐好,陳氏便使眼色

給大婢玳瑁。一直恭立的玳瑁立時上前,將雙手捧著的包裹置於案幾之上,然後,又立即退後,束手站好。

婢子都這麽有眼色,知進退,玉洛以為,其主子陳氏也是個不簡單之人。這麽一看,七姑子媛薑卻一點也不像陳氏,更沒有柏商的奸猾勢利,倒是個膽小懦弱之人。

陳氏忙伸出手來,虛虛地推了下案幾上的包裹,便住了手,同時,一絲歉然掛在了嘴角:“區區賀喜之禮,不成敬意,還望八姑子莫要嫌棄!”

近幾日,玉洛聽得最多的就是這莫要嫌棄之語。不由得暗自苦笑了下,卻也沒有要怠慢陳氏之意,忙客氣地謝過,命心慧收好。

陳氏見八姑子如此大方,便知八姑子近日收的禮金,正如探聽得來的數目一樣,都是大手筆。便再次歉然道:“八姑子曉得,妾身隻是個小妻,比不得那些個小夫人們,是以……妾身隻有這十金為八姑子賀喜,還望八姑子莫要多心了!”

十金,相當於大漢朝一個中戶的貲財水平,玉洛真心以為,隨禮十金已經不少了。而一個小妻妾室,卻表達出了歉意,可見陳氏已然探聽到了別人給自己的禮金數額。

當下愈發覺得陳氏耳目靈通,頗有心機。

便又與之虛與委蛇地客套了一番。

陳氏卻話鋒一轉,道:“他日七姑子過生辰時,八姑子還跟七姑子說禮輕情意重,後來,八姑子當真兌現承諾,一直供著七姑子的女用衛生巾,可見八姑子真乃重情重義之人,並不以餅金的多寡論心意,妾身實在佩服得緊!”

這是為她感到歉然的賀喜十金找了個佐證,同時又表明,她的心意更重於形式。

接下來,估摸著就要導入正題了……

玉洛口裏道著謙辭,禁不住又打量了眼陳氏。

果然,陳氏繼續道:“七姑子的性子,八姑子您是知道的,此次雖然跟著一道進了京,卻是沒什麽指望的。八姑子也莫要拿話寬慰妾身,妾身都明白,即便四姑子指給了六皇子做陪媵,少了一人,七姑子也爭不過六姑子,給皇太子妃做陪媵的。妾身想說的是,八姑子他日貴

為梁孝文王妃時,別忘了女用衛生巾之情,照應著些七姑子,便是七姑子的造化了。”

接著,陳氏麵對玉洛,於獨坐榻上,雙手就地,行了個稽首肅拜的婦人大禮。

口中還不停地道:“陳氏這裏替七姑子給八姑子施禮了!”

動作太過突然,玉洛還來不及躲閃,便生生受了陳氏的大禮。

原來陳氏來此是為了要自己照看七姑子,倒也不失為——可憐天下父母心!

玉洛便示意心慧,扶起了陳氏,又道:“七姑子是自家姊妹,理應相幫相扶。便是陳小妻不言語,我柏塢的小姑子們也會相互照應著的,總歸一筆寫不出兩個柏字!倘若我八姑子他日有難,七姑子知道了,難道還能袖手旁觀不成?”

“八姑子說的哪裏話來!八姑子吉人自有天相,皇上都聖旨賜婚了,八姑子豈會有難?八姑子快呸它幾聲!”陳氏又忙不迭地幫著狠呸了幾下。

玉洛不禁哂然,卻還是喃喃道:“……我外祖父家,便是……”

先四夫人寧敷的母家,因謀逆之罪滿門自盡之事,雖然在柏塢無人敢提起,卻是人人知其根由的。

別看貴為諸侯王傅的五經博士寧轅,到頭來,還不是受了牽連,滅了滿門!

既如此,若照著八姑子的意思,指不定以後誰會求著誰呢……

思及此,陳氏不免偷偷覷了八姑子一眼。

卻也不好再往下說什麽,便略坐了坐,起身告辭。

盡管拿話堵住了陳氏的嘴,玉洛還是記下了那一片慈母心。

陳氏走後不久,小妻曹氏也前來隨了禮。當曹氏小心地拿出一襲香色地紅茱萸錦直裾襜褕時,玉洛一望之下,便知曹氏是用了心,下了一番功夫才縫製而成的。

曹氏雙手捧著,遞與了心慧。唯唯喏喏地賀了喜,又拘拘謹謹地求了事兒,末了,還噗通一聲下了跪,祈求玉洛得空去雒都太學,看望一下她的君父,太學生曹毅。

她便感激不盡!

又是一位有求於人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