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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洛便笑著跟駱頌打招呼:“頌表哥別來無恙乎?”
她有意拽文掉書袋,是為了緩解兩人之間有些尷尬的氣氛。
果然,駱頌別扭地笑了笑,“八……表妹也別來無恙?”
多日不見的駱頌,如羊脂玉般溫潤的臉龐,已隱現出磨難的風霜,好似飽經了世故,人也突然間長大幾歲,老了些許。
玉洛光是看著,心裏就隱隱作痛,禁不住問了句:“頌表哥可記得自己曾在柏冬軒說過的話?”然後又幽幽地道:“‘稱呼隻是個稱呼,太過執拗,便有些著相了’,頌表哥,八表妹至今憶起那日之事,都要感激頌表哥的點化,若不是頌表哥,表妹想是還會執著於一個稱呼呢!”
玲瓏如駱頌者,豈有聽不明白玉洛之開導他的意思?
當即便苦笑了下:“八表妹的好意,頌表哥心領了。就是……我……總歸是我駱頌太過卑鄙小人,八表妹卻不計前嫌,依然向常侍大人求情,救駱頌一條苟且性命,感激不盡的該是我駱頌。”
之後,又急忙解釋:“八表妹,昨夜之事當真是個誤會,駱頌再不濟,再卑劣,也不會與那李家人一道,欲害了八表妹的性命!八表妹,昨夜我……隻是想來看一眼……沒料到卻碰上了李家的部曲,當真是誤會了。”駱頌的眼底就有羞愧之色一閃而過,卻又戀戀地將目光停留在了玉洛臉上。
不料,趕過來的柏威正聽見此語,隨即氣憤憤地接道:“什麽誤會,就是個卑劣不濟的真小人!要不你作甚還一路尾隨著我們車隊?說,是不是早就跟李家人串通好了,欲要報複我八妹?”
駱頌又羞赧地覷了眼玉洛,支吾著:“……八表妹,我隻是想……再多看……幾眼,跟八表妹說說……卻總也沒有機會,就便一路尾隨至此……本想著昨夜偷溜進來,碰巧就遇上了李家人。”
“說得倒好聽,誰信呐!”柏威又是氣哼哼地噎了句駱頌。
由於有柏威的加入,這邊的動靜實
在太大,想不引起旁人的注意都不可能。柏宮和柏忠,以及侯常侍,幾人很快就圍攏了來。
“呦嗬,這是誰家的郎君,臉皮怎麽這麽厚啊,還在這裏賴著不走?”侯常侍一過來,就涼涼地嘲諷道。
也沒有要人回複的意思,又上下打量了幾眼駱頌,嘖嘖出聲:“真看不出,頌郎倒是個長情之人,咱家眼拙了!誒——不過怎麽辦呢,伊人已做他人婦,陌上桑頭空餘恨,駱頌郎君豈不肝腸寸斷哉?”
又搖頭歎息著:“可惜這麽好個溫潤如玉的謙謙君子了!誒——咱家都要掬一把同情淚!咿——呀——”
最後一句,侯常侍竟然用起了伶人的唱腔!
圍攏的幾人驚訝地看了侯常侍一眼,同時,又禁不住地看向了駱頌。
此刻的駱頌,臉色已然尷尬至極,玉洛瞧著,駱頌像是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當即冷冷地道:“常侍大人,長情之人不可怕,可怕的是殺人不眨眼的無情無義之人,這樣的殺人魔頭才需要提防!”
以為她看不出麽,侯常侍顯然對駱頌動了殺機,卻在這裏假惺惺地唱念做打,那可怨不得她不留情麵,揭了六皇子殺人的底。
玉洛的隱語,侯常侍顯然聽出了味道,又幹幹地笑了笑:“呀,咱家說什麽來著,陌上桑頭空餘恨呐,空餘恨……誒!長情之人就是招人待見,不過怎麽辦呢,聖命不可違呀!”
說完,侯常侍又轉著眼珠子,嘻嘻笑著看向了玉洛。
意思是,即便你鍾情於長情之人,可有聖旨賜婚,那也無法!
玉洛這個氣!
這侯常侍明顯與她針鋒相對起來,還故意抬出聖旨的大帽子壓製她,且又巧妙地避開她所言的殺人之隱喻。
玉洛的臉色就撂了下來,口吻卻異常的溫柔:“常侍大人,那您說可怎麽辦呢?我八姑子就是待見頌表哥,想要一路上都有頌表哥的陪伴……”
又睒目一笑,聲音愈發的柔媚,商量起侯常侍來:“您看常侍大人,要不這樣行不行,就讓我頌表哥隨著我這一行車隊
,一同進京好了。這樣一來,我頌表哥呢,也有了常侍大人威武兵馬儀仗的依靠,我八姑子呢,也能跟頌表哥敘敘別後的離情……”
然後又可憐巴巴地看了眼侯常侍,歎氣道:“誒!總歸是到了京城,我頌表哥就要去太學遊學,我八姑子呢也要嫁做他人婦,想要見麵,隻怕比登天還難吧?”
她就是要如是說,方能打消侯常侍對駱頌的敵意,才能令侯常侍,以及其背後的六皇子,對駱頌卸下防備之心,使那樣一個毫無權勢的駱頌,能安心地求學於太學。
她實是不忍明珠蒙難,君子玉碎!
駱頌隻不過是心存愛慕之意,想要和她解釋解釋,卻碰巧跟李家部曲攪合到了一處……
難道這樣也有錯嗎?若是這樣隻因一點點的懷疑,就罔顧了一個人的性命,那她寧可碎了一地節操,也使出柔媚矯作的手段來,為駱頌求得一世平安!
哪怕旁人看扁了自己,她也願意!
那可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啊!
在場的幾人,果然均異樣地看著玉洛!方才驚異於侯常侍的伶人唱腔,此刻卻更驚訝於玉洛的柔媚之聲線了。
柏瓚、柏忠和柏威幾人還好,平日裏就時常聽到過他們這個八妹的詭異聲調,而大郎主柏宮與侯常侍則不同了,一個雖是同住在柏塢,可身為長輩,哪裏見識過這樣的八姑子?一個是從未謀過麵的宮裏來的常侍,雖然整日出入禁中,可也從來沒有聽到過……如此令人渾身酥麻的音調!
是了,就是令人情不自禁的渾身戰栗的酥麻!
侯常侍甫一思及,便是一激靈!
急忙斂了斂心神,正了正身姿,這才抬眼上下打量著玉洛,暗忖:真是相像啊,為達目的,都是不惜跌了身價,翻臉就變的主兒!倒是天生的一對!
侯常侍又眯了眯眼,涼涼地道:“罷了,既是被八姑子看出了破綻,咱家也不藏著掖著了。來人,傳我的話,告訴置嗇夫孔榮取消原定行動,讓他該做什麽便做什麽吧!”一旁的小內侍連忙應諾,跑著傳話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