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麵對這樣的追月,玉洛很想順其表現出來的意思,就坡下驢。
可麵對一介有孕在身,且還是處於懷孕初期,極易小產的孕婦來說,玉洛卻不能這樣做。
便道:“月小妻莫要多禮,若動了胎氣,我八姑子豈不成了罪人?”
轉頤對旁邊的傅母道:“這位傅母,我八姑子人小不懂得這些孕事,怎地久經世事的傅母也不懂得?既然月小妻頭三個月可使不得,那傅母合該提點月小妻,莫要出來隨意走動的才是。好了,這位傅母,快將月小妻扶回房裏吧,無須在我八姑子麵前立規矩。”
言罷,就看了一眼心慧。
心慧立即上前,袖出一個蜀錦荷包,遞與追月:“月小妻,這是我家八姑子給月小妻養身子的藥材錢,還望月小妻莫要嫌棄。”又不待追月有何反應,便塞到其手裏。
追月的臉色就有些尷尬,踟躕著:“……這……八姑子大喜,本該追月給八姑子賀喜,追月又豈能要了八姑子的……”口裏雖然客套著,手下卻暗暗捏了捏沉甸甸的蜀錦荷包,發覺裏麵有兩個餅金疙瘩時,連忙又扯了扯嘴角,道:“那追月就多謝八姑子的賞賜了!追月這就回去,給八姑子多繡些荷包,留著打賞用。”
說著,就朝玉洛虛虛一禮,扶著身邊婢子的手臂,款款而去。
那位傅母,亦尷尬地衝玉洛笑笑,口裏道著“八姑子教訓的是”,便躬身施禮,急急追上前,攙扶住追月的另一邊手臂,小心翼翼地走了。
玉洛這才轉身,吩咐心慧,回房歇息。
早有引領的傅母指了房間給心慧知道,心慧剛要舉步前行,菊慧再也忍不住,便當先行去,進了西廂房。
幾人也跟著進了房間。菊慧四下裏逡視了一圈,癟了癟嘴,道:“還算幹淨,尚可住人。就是這屋裏的物件也忒寒酸了些,哪裏有太守府邸的樣子?心慧,你瞧,連這油燈也隻是個雁足燈!”
心慧聞聽,悄悄覷了眼八姑子,沒有說什麽。竹慧走過去,仔細瞧了瞧,滿意
地道:“倒是個可燃三炷燭火的雁足燈,光亮上足夠用,做針線還富餘著呢。”竹慧走到哪兒都惦記著做針線活兒,養成了習慣,便尤為留心燭火的亮度。
菊慧白了竹慧一眼,怒其不爭地道:“竹慧你就曉得做針線,合該給你配個豆燈,看你還說富餘不?”豆燈,也就是豆形燈,一般隻設一枚火主,隻能燃一炷燭火,亮度有限,是此大漢朝庶民百姓常用之物,故而菊慧才如是說。
竹慧卻道:“豆燈也不是沒用過,婢子沒跟著八姑子之前,家裏用的就是豆燈。不過家裏便是那一炷燭火,也舍不得燃呢!隻在婢子做針線時,才有的用……”竹慧似陷入回憶中,聲音慢慢低了下去。
“行了竹慧,再說你豈不要掉下淚來?快快打住吧!”菊慧連忙製止。
果然,竹慧輕輕吸了吸鼻子,笑著道:“現下豈不是好?自從跟了八姑子,婢子連三炷燭火的雁足燈也有的用呢,誰稀罕那豆燈!”口吻裏有著明顯的歡欣雀躍。
聞言,玉洛便深深看了眼竹慧,吩咐心慧道:“日後竹慧做針線,都用這三炷燭火的雁足高燈,桐油也盡情地使,無須儉省!”在柏塢時,下人屋裏大都用的是碗形燈,也就是碗燈,雖也是一炷燭火,卻比之豆燈亮得多。玉洛這麽說,也有讓竹慧不必擔心亮度不夠,損傷了眼睛的意思。
竹慧便感激地向玉洛道謝,眼含濕意。心慧則鄭重地應諾,菊慧卻朝竹慧揚了揚眉,佯怒地瞪了眼,竹慧卻不好意思地笑笑。
玉洛又讓菊慧放下手裏的活計,到外院找柏徵的長隨輔相,以便父女相見,述說別情。
竹慧聞聽,又打趣菊慧,讓她小心哭紅了眼睛。菊慧一聽,毫不示弱,又是一頓搶白竹慧。
就這樣,於幾人的笑鬧中,玉洛等女眷算是安頓了下來。連女師傅寇如也安排好了屋子,金桂自然也跟著一道住下。
可過了好久,久到玉洛都感覺前胸貼後背了,這晚膳也沒有個影蹤。
便吩咐心慧:“去看看飯食都好了沒有?若好了,就擺飯吧,姑子我都餓了。”一路上,原本每日的飯食都由侯常
侍親自伺候,習慣成自然,倒也不覺著怎樣。今日進了這太守府,自己嫡親的君父府邸,她都進來有些時候了,怎地飯食卻遲遲不到?
其實心慧早已派了小婢辰兒前去催問了,現下見八姑子腹饑,便急忙應諾而去,菊慧也嚷著腹饑難耐,跟著心慧前去催促。
卻隻剛剛踏出屋門,二人複又折返而回,後麵跟著小婢辰兒。
辰兒一見八姑子,就撲通一聲跪倒,自責道:“八姑子恕罪,辰兒無能,沒將晚膳取回!”
菊慧就有些著急,催促著:“別說那沒用的,八姑子何時不是寬宏大量的!快說,到底是何因由,取不來晚膳?”不待辰兒回稟,又兀自揣測:“……難不成是她們沒給預備晚膳?難道說,八姑子的晚膳還沒了著落?”
辰兒聞聽,便微微點了點頭,又看了看八姑子的臉色,遲疑道:“八姑子,辰兒去廚下催問,隻見……庖廚內的灶火像是熄滅了多時,廚娘說,給常侍大人備下的晚膳,已經全部送往了前院,月小妻也已用過了晚飯,現下什麽……也沒有了。”說著話,辰兒又小心地覷了眼菊慧。
菊慧便氣忿忿地道:“心慧,我菊慧說什麽來著,這追月就不是個省油的燈!”
心慧卻看了眼八姑子,見八姑子若有所思,便問辰兒:“辰兒,你可打聽清楚了,這太守府內院庖廚之地,可是月小妻掌管?”
辰兒重重點頭:“回心慧姐姐,辰兒特意打聽了廚娘,廚娘稱是。廚娘還說,月小妻為了這次款待侯常侍的接風洗塵宴,連自己的體己錢都搭進去不少,月小妻自己,晚飯則隻用了點甘豆羹而已。”
“糊弄誰呀,這誰信吶!她月小妻豈能隻食甘豆羹?她追月此刻可是懷有身孕,瞧那傅母小心謹慎的樣子,又豈會隻讓她的主子月小妻,單單食用甘豆羹?哼!沒得便宜了她兩個餅金!”菊慧又是氣哼哼地搶著道。
“怪不得月小妻暗暗捏了下八姑子給的荷包,卻原來搭進了自己的體己錢……”心慧則喃喃嘀咕了句。
看來這晚膳的著落,要靠她們自己想轍解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