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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玢見狀,打著哈哈道:“好了,侯常侍,老夫今日也瞧見了我那外孫兒,就不打擾你常侍大人複命交差了。上東門侯請留步,老夫這便往下一個城門巡視去!”
言罷,又朝榮鏑揖了揖,翻身上馬,帶著手下很快走離了視線。
玉洛扭頭看了看柏忠和柏瓚,暗忖:三哥與五哥的這個外祖父,半點也不拖泥帶水,隻一個照麵,就打馬而去,端的是幹脆利落!
柏威卻不這麽認為,眼巴巴地望著荀玢走馬去了,大聲向柏忠和柏瓚訴苦:“喂!喂!你哥倆倒是說句話啊!我柏威還未跟城門校尉大人好好說道說道,怎麽你們這外祖父卻立馬走人了?這豈不……太也沒人情……”
一句話尚未說完,就被柏瓚一記眼刀給封了口。柏威怔了下,方才悄聲嘀咕著:“……我又沒說什麽,作甚衝我瞪眼!”
隻聽柏瓚的雙手交錯著發出哢哢聲響,柏威立時服軟道:“好,好,我柏威說話算話,明日就到金馬門外待詔去!”
又發狠地道:“我就不信,憑我柏塢四郎君,比不過金馬門外的一群待詔!”
柏瓚聞聽,鬆開交握的雙手,上前一步,拍了拍柏威的肩頭,道:“好叫四哥放心,我與三哥已經商量妥了,明日一早也到金馬門外待詔去,和四哥一道,這下四哥可服氣?”
“嘿嘿……服氣,服氣!”柏威涎著臉笑道,忽地又想起一事來,“不過,就是五弟一去比武,那……我這柏塢四郎君豈不……被比試了下去?”柏威倒不怕旁人看他笑話,直言自己比不過柏瓚。
柏忠卻笑著安慰:“四弟有什麽可擔心的,不是還有三哥我給你倆墊底嗎?”柏忠更是直言不諱,挑明自己武藝在其二人之後。
“哪能那麽說,三哥平日裏那是讓著四弟,要不是我柏威有那丈八……”柏威才一說及,便立時住了口,雙眼直愣愣地看了柏瓚一下,又悄悄覷了眼玉洛。
至此,立在門闕暗影裏的上東門侯石武,便清楚了荀玢來此迎接外孫兒的真實用意。
敢情這柏氏諸位郎君,是來京城投奔荀氏一門的!
不過,瞧幾位說得熱鬧,也不知是否真的能行?恐怕隻是說說而已,難說也有給他上東門侯聽聽的意思,也好讓他回去傳個話……指不定到最後,還得走門路!
要知道,待詔金馬門,可不是件容易之事。不說那來自隴西、北地邊郡身懷騎射武藝的待詔射聲士,他們幾人能否比武勝之,就是那公車司馬令馬榮,若不向皇上上書引薦,或是即使上書引薦,隻傳下一句話來,讓他們幾個小兒日複一日地等候,便夠磋磨人的。
別看公車司馬令馬榮是他君父衛尉的屬官,可馬榮乃馬貴人之胞弟,有時連他的君父,九卿之一的衛尉也不買賬!
更別說那個跛足的柏氏大郎主之妻馬氏,隻跟馬貴人是個堂姊妹之誼了……
隔著一個房頭都不親香,何況隔著兩個姓氏!
那可都是身後立有皇子的宗家外戚!
雖說柏氏是皇太子的外戚,馬氏是七皇子的宗家,可不到最後,誰也不好妄下定論。
一時間,上東門侯石武思緒良多,便禁不住眯了眯眼。
半晌沒有言語的榮鏑,此刻見幾人不大理睬自己,亦眯了下雙眸。想了想,榮鏑還是率先打破尷尬,上前一步道:“幾位郎君,可是要加入北軍五營?”
他不是不清楚,寒暄過後,柏瓚諸郎跟他之間便流動著不尷不尬的氣息,全沒了之前於西平柏塢跑馬場上的親昵與隨性,好似有一道看不見的隔閡橫亙在了幾人中間。
自從得知聖旨賜婚,估計坊間關於六皇子與他榮鏑之間的傳聞,早已滲透到柏塢的角角落落,站在柏氏八姑子的立場上考量,柏瓚諸郎有如此表現也不足為怪。
總歸是自家兄妹,哪有不為八姑子著想的……
思及此,榮鏑禁不住又用眼角餘光瞟了下玉洛。
玉洛自然聽見了榮鏑的搭訕問話,也瞧見了榮鏑瞟向自己的愧然眸光,心中自是明了榮鏑的處境與難做,不知怎地,心底深處便泛起了一絲柔軟來,當即接話道:“鏑先生,我五哥他們此次
前來京城,就是要加入北軍的。若鏑先生有什麽指教,可要早早地告訴我幾位哥哥呀!”
口氣裏,就自然而然地帶出了……絲絲小女兒家的嬌羞來。
聞言,榮鏑眸中就是一熱!
不怪六皇子使盡手段也要娶了柏氏八姑子,不說八姑子腦中那些異想天開的主意,就是僅憑八姑子這一顆良善之心,六皇子妃也非她莫屬!
有道是:臥榻之旁豈容他人安睡!六皇子枕邊有如此佳人美眷,方不辜負了上天的一番美意。
榮鏑便笑了笑,向玉洛道:“八姑子客氣了!榮鏑若有什麽指教,自然盡心告之,豈能藏著掖著!就是我榮鏑遇上了什麽不知道的,相信瓚郎也會盡心指教我榮鏑的,是不是瓚郎?”最後榮鏑又將眸光看向了柏瓚。
柏瓚到底是軒朗磊落兒郎,見八妹都如此地毫不在意,他一介男兒又有什麽可別別扭扭的!
當下走近一步,給了榮鏑一拳頭,笑著道:“說什麽藏著掖著的,我柏瓚的底細你榮鏑還不知曉?”
言罷,二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流動在幾人之間的尷尬,也於瞬間土崩瓦解。
玉洛便笑眯眯地看著這一切。
其實她心裏清楚,以柏瓚的為人,能第一個向駱頌伸出友善的橄欖枝,便能於第一時辰做出破冰之舉。隻要柏瓚諒解了榮鏑,柏忠和柏威自然也跟著消除了芥蒂。
總歸是好男兒,哪裏就有什麽深仇大恨地一直敵視著?
柏忠和柏威果然雙雙上前,亦熟絡地拍了下榮鏑,親熱地敘著話。隻有駱頌,禮儀周到地跟榮鏑客套著,不卑不亢中,似隱隱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對峙情緒在。
玉洛可不管這許多,隻欣欣然地觀瞧著。而一旁多時沒有動靜的侯常侍,也在默默地注視著幾人。
他倒不甚關心柏瓚諸郎與榮鏑之間的冰釋前嫌,他隻關注八姑子跟榮鏑之間的言談舉止。
侯常侍摸著光滑如潔的下頜,暗自沉吟:瞧著榮鏑看向八姑子的眼神,難說這鏑先生當初也動了什麽心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