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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威環視一圈,就道:“有什麽可笑的,難道我說的不對?”
又朝柏瓚瞪了瞪大大的鳳眼:“別以為我柏威聽不出來,五弟說得文縐縐的,其實話到了你柏瓚嘴裏,刺耳得更甚!”
柏瓚便立了立眉毛,作勢朝柏威睜了睜碎鑽般的雙眸。可嘴角邊忍隱的戲謔,再也抑製不住地流淌了出來,最後終於忍不住,爆笑出聲。
說笑著間,幾人不知不覺便走出了步廣裏,沿著南北向的開陽門大街,一路緩轡而行。在經過中東門和雍門之間的大街時,玉洛頓覺自己的雙眼都不夠使了,不停地轉動著眼珠子。
柏忠見狀,便笑著為玉洛解說,這條大街由於立有東西相對的兩尊高九尺的左右銅駝,又稱銅駝大街。因著銅駝大街處於南北兩宮之間,而南北兩宮之間,自北宮的朱雀門至南宮的玄武門,又有可供皇上和達官貴人通行的高大周閣複道相連,所以,遠遠望來,這銅駝大街便顯得非比尋常!
由於銅駝大街東西連通中東門和雍門,來往的行人自是眾多;又由於銅駝大街地處南北兩宮之間,周閣複道淩空飛架,這樣就形成了——地麵上是熱鬧的人來人往,高空中又是巍峨的周閣複道的奇特景觀。
在這裏,空中與地麵,達官與士民,權力與世俗,奇妙地融於一體,遠遠望去,自然壯觀無比。
震撼之餘,玉洛又深深地折服,這古人的聰明智慧,當真不容小覷!
“‘南宮至北宮,中央作大屋,複道,三道行,天子從中道,從官夾左右,十步一衛’,果然誠不欺我,壯觀啊壯觀!”駱頌亦一邊觀看,一邊發著感歎。
“酸不拉幾地引經據典,顯擺什麽!不就是高空中架個樓閣麽,還誠不欺我的,切!”柏威就是看不順眼,處處與駱頌對著幹。
接著又嘀咕著:“……再壯觀能當飯吃?還不是到太學遊學,以求仕宦……與我柏威待詔金馬門有何兩樣?拽什麽拽!”
恰在此時,一隊身著緹綢,騎在馬上威風凜凜,一路光鮮閃爍,引得路人皆紛紛側目的士卒,自眾人眼前行過,為首的一位更是一臉正氣,手執銅棒,傲然端坐於馬上,那一身的凜然正氣,將鮮衣怒馬的一隊士卒盡皆當了陪襯!
“好一個執金吾啊!”駱頌禁不住再發感歎,“仕宦當作執金吾,娶妻當得陰麗華。輿從導從,光滿道路,群僚之中,斯最壯矣!果然啊
果然!”
“哦,原來是執金吾的儀仗在守衛和巡邏京師啊!”柏威很自然地接著話,眼裏卻是滿目的驚羨,“當中最為威風的要數手執金吾大棒的那個人了,嘖嘖,真乃壯矣!”
“四弟眼力倒好,手執金吾大棒的乃當今九卿之一的執金吾李唐是也。”柏忠適時地插話,為眾人解惑,“執金吾李唐乃已故孝仁皇後之胞兄,大將軍李固是其父,射聲校尉李俊是其子,又有北軍中侯李巡,李氏一門當真是忠謹的禁衛世家啊!”
柏瓚亦跟著點頭,卻不忘調侃柏威:“四哥豈止眼力好,接話的本事也日漸長進呐!”
柏威就瞥目覷了眼駱頌,“……有什麽可顯擺的,慣會拽文掉書袋,左不過一聲斯最壯矣,便足夠了,卻非要囉裏囉嗦一大堆廢話!”
駱頌自是笑笑,並未見半點慍色。
他太熟悉柏威了,別瞧著柏威嘴裏說得毒舌,其實內心與自己一樣,也想著二人和好如初,恢複從前一個院子裏住時的隨意與灑脫。
可他駱頌也有臉麵,也有自尊。他就是要擰著勁兒,不搭理柏威那看似毒舌實是借機找話的意圖!
柏威果然用眼角餘光又瞟了瞟駱頌。
柏瓚卻譏笑著柏威:“某人想跟頌表弟和好,卻偏要做出一副惡毒的嘴臉,這又何必呢!誒……這一大早上的,又是踹樹撒氣,又是惡語中傷,當誰心裏不清楚呐!還不如痛快點,上去給他一拳頭,豈不兩廂便宜?”說著,柏瓚還朝柏威睒了睒雙目。
柏威就覷了眼駱頌,又回首看了眼八妹,想想還是忍住了。
他就是氣不過駱頌一副偽君子模樣,平日裏瞧著正人君子似的,竟然為了求娶八妹,使出那麽下作手段,汙了八妹的名節不說,還令八妹斷送了待選皇太子妃的機會!要不是六皇子親自請求賜婚,八妹指不定就被他的君母二夫人說給了汲含。汲含雖然也很好,可配八妹卻差了不是一星半點!
他的八妹,天仙樣的容貌,他長這麽大,從未見過比八妹更美的人了,女配侯王他都覺得虧得慌,駱頌汲含之流又豈能覬覦?
便不自禁地又回首看了眼玉洛。
目送著執金吾的儀仗漸行漸遠,玉洛便笑著喊話柏威:“四哥!有種就上去給他一拳頭,打他個鼻青臉腫豈不解氣?何必顧忌旁人,委屈了自己!”
有時,武力是解決問題的最好手段。暴打一頓並非野蠻行徑,而是化解恩仇的一種方式。柏威跟駱頌,既
然不能一笑泯恩仇,那就幹脆打上一架好了!
不過,玉洛的期待沒能實現,卻意外地等來了一腔低沉渾厚的嗓音:“咦?這位小郎君年紀輕輕,瞧著也像是一夥的,怎地倒不怕事大,竟然鼓動著自己的四哥跟人打架!有意思,有意思!”
聲落人到,玉洛幾人略略轉首,就見熱鬧的銅駝大街上,自身後向他們走來了一行人。隊伍一如他們般,也是幾位主子帶著幾個隨從,騎馬而行。搭話的顯然是當中為首的一位。
因為此人於一行隊伍中格外搶眼,不但人長得魁偉高大,坐下的一匹馬也是神駿異常,打眼一看,就是個領頭的。
這且不算,此行人皆高鼻深目,身高馬大,雖是衣著華美的漢服,可樣貌體征卻明顯有別於大漢朝人。
玉洛不禁暗忖:剛一出來,就碰上外邦人士,可夠巧的。不僅操一口流利的漢話,還是個黑發碧眼的主兒,看來並非等閑!
卻也沒有就此接話,隻往柏瓚的身畔靠了靠,狐疑地看了看此人。
柏瓚、柏忠和柏威三人見狀,不經意地便將玉洛圍在了核心。駱頌則一提韁繩,上前搭話:“這位仁兄,可是西域人士?”卻也沒有接其方才言及打架之語。
端坐神駒之上的“仁兄”,顯然不滿柏瓚一行人的謹慎跟敵意,理也未理駱頌,又朝著男裝打扮的玉洛細細打量了番,驚豔道:“咦?這世上竟然還有如此貌若天仙的小郎君,若不是黑了些,當真叫人誤以為……噫,大漢朝果然人傑地靈,本……算是開了眼,哈哈,不虛此行,不虛此行啊!”
言罷,又朝黑臉的玉洛睒了睒目,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這下倒激起了柏威的怒火,憤憤接道:“看什麽看!沒見過長相俊美的郎君麽?問你話的郎君難道長得不夠美,作甚不回答他?難道回話還要看人臉不成?”
“如若沒有猜錯的話,你便是那位四哥吧?嗯……就這一副火爆脾氣,合該跟人打上一架,方才痛快不是?”高鼻深目的“仁兄”,依舊沒有要回答問話之意,慫恿之餘,竟還向柏威挑釁似地揚了揚眉,約架道:“瞧著幾位也是練家子,想也是去金馬門外待詔吧?不若等下咱們幾個找個地方比劃比劃,先試試身手,這位四哥,你意下如何?”
言及此,高鼻深目的仁兄又跟了句:“若我輸了,就告之我的名號,各位郎君,這樣公平吧?”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約架竟然主動找上門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