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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皆清楚,眼前謫仙般的人物,乃當今六皇子殿下的那個……珠玉!

而此刻,就是這個傳聞中的榮鏑,卻顛覆了眾人對其固有的觀念,如天兵天將般飛馳近前,手執一杆亮閃閃的長槍,隻一身月白交龍錦直裾深衣,便與武將盔甲著身的屯騎校尉交上了手。

大漢朝此時的兵器主要以弓弩為主,刀矛次之,荀戩手執的便是一柄長矛,而榮鏑手執的卻是方才兄弟三人用以戰勝諸多勇士,誰也未曾見過的兵器——一杆總有丈許的長槍。便是這長槍的名字,也是眾人從敗下陣來的勇士口中剛剛獲悉的。

眾勇士驚訝地看著,身形略顯瘦弱卻如臂指使地揮舞著長槍的榮鏑。四圍眾人都是行家裏手,單單隻瞧其自如的動作,便知其力道如何。原來這個看似謫仙般的人物,竟然身手如斯了得!

這下,眾人顛覆的不隻是對其固有的觀念,而是由驚訝漸漸演變成了發自內心的佩服。

要知道,屯騎校尉荀戩不說是北軍五校裏,便是北軍五營裏,馬上對戰功夫也是首屈一指的響當當的厲害角色,更何況眾人剛剛才親眼目睹了屯騎校尉戰勝其餘三校的場麵。

但眼下的情形則完全出乎了眾人的意料,屯騎校尉荀戩非但在謫仙般的榮鏑麵前討不到半點勝算的便宜,且還屢次遭遇對手成功的偷襲。要不是荀戩當真功底深厚,多次化險為夷,堪堪就要被這個形容昳麗的榮鏑,給偷襲得手。

有了迷彩馬鐙的助力和丈八蛇矛槍的威力,再加上坐騎赤狐的神勇,榮鏑與荀戩的馬上對戰,結局可想而知,不但沒有完敗出局,還與其戰成了平局。

盡管是平局,四周觀瞧的勇士健兒們也毫不吝惜地將采聲送給了二人。其中更多的,是對榮鏑的讚賞。

榮鏑卻在仆射宣布結果之後,朝荀戩抱拳施禮:“荀校尉,承讓了!榮鏑自知不是荀校尉的對手,便偷偷使了這個。”又縱馬靠近了些,悄然抬腿,給荀戩看了下腳上之物,“這個便是六皇子殿下不欲張揚的馬鐙,如何,荀校尉,你可看出了什麽破綻沒

有?”

“噢,原來如此!我說鏑先生怎麽身姿恁地靈巧,屢次輕靈地騰空而起,偷襲於我,卻原來是悄悄使用了馬鐙。”荀戩垂首看了下榮鏑的腳上之物,了然地道。

荀戩所在的北軍五營,幾乎無一例外地全部用上了六皇子去歲不知從何處搞到的馬鐙。經過大半年的訓練,北軍五營的騎士們對馬鐙運用的得心應手了不說,現下恐怕須臾也離不開這小小的馬鐙了。

隻是六皇子有言在先,要北軍五營的將士們立下了軍令狀,不得公開使用這馬鐙,且要嚴守秘密,不得外傳,如若違反,軍法處置。是以,剛剛荀戩等四校尉的比武,誰也未曾想到過要使用馬鐙。其實即便想到了,幾位校尉也不能當眾拿出來穿用。

荀戩見榮鏑直言不諱地揭開謎底,便也湊近了悄悄追問:“鏑先生,那這馬鐙六皇子殿下可是清楚?”

意思是,先生用這馬鐙六皇子自然不能用軍法來要求,因為先生是什麽人,先生可是六皇子身邊的第一紅人。

榮鏑顯然聽出了荀戩那弦外之音,當即笑著搖了搖頭,卻也悄然私語:“好叫荀校尉知曉,這馬鐙不是旁人所為,正是荀校尉的幾個至親外甥,柏氏四郎君所用,榮鏑隻不過是瞧出了破綻,借用而已。”之後,又頗為誇耀地道:“怎樣,這迷彩馬鐙隱形的不錯吧?連你這堂堂屯騎校尉也未曾識破,嗯,看來值得推行。”

原來有這個用意,荀戩立即接話道:“若照鏑先生這麽說,那這叫迷……迷彩馬鐙的,是不是可以先在我北軍五營推行?噢,實在怕走漏風聲的話,先從我屯騎營開始推行也可。鏑先生,您看可以跟六皇子殿下打個商量不?”

“荀校尉倒是見機得快,首先想到了你屯騎營!”榮鏑就看了眼荀戩,又思量著:“嗯……這個法子確然可行,隻需這麽小小地偽裝一下,我大漢朝的將士們便無須再藏著掖著了,或可放開了一用。嗯,榮鏑這就跟六皇子殿下提一提。”

甫一說完,榮鏑就要離去,卻在掉轉馬頭時,又好意提醒荀戩:“荀校尉,大家都瞪著眼睛看著呢!等下荀校尉也莫要再提兄弟三人全都入你屯騎營之事

,還是分攤到三個營中方好利於兄弟三人的前程。荀校尉,你仔細想想,是不是這個理兒?”

方才柏瓚問他六皇子是否有意於兄弟三人,他不是不清楚柏瓚的言外之意。柏瓚是擔心,一旦成為了諸侯王的武官下屬,就會被漢家故事束縛住了手腳,若欲報效朝廷,或者說得膚淺直白些,若欲富貴顯達,恐怕終其一生,頂天也就能做到比二千石的王國中尉而已。

何況此時的世人普遍認為,若舍天子而仕諸侯,有左官之嫌。因為,大漢朝崇尚古法,朝廷之列以右為尊,故謂降秩為左遷,仕諸侯為左官也。

是以,世人皆以為,左官如同左道,即仕於諸侯為不正當的出身,就如同降秩為左遷,左官與左遷一樣,都含有貶低的意味。

盡管左官之律漸趨具文,但同樣為官,在諸侯王國遠不如在朝廷為尊,這已成不爭的事實。

柏瓚之所以有此顧慮,榮鏑不是不能理解,並非所有人都如自己一樣,心甘情願地追隨六皇子殿下。何況他與瓜田虎下場比試,便是帶著六皇子的用意,旨在打消北軍五校意欲獨攬柏瓚三兄弟,要其認輸並從而甘願均分之意。

榮鏑跟荀戩低語後,便縱馬離開,找柏瓚還長槍去了。

荀戩聽後,心內是既驚又喜,且還隱隱地生出些許慚愧之意來。原本他以為六皇子殿下也看好了柏瓚三人,才派人下場與他們四校比試。雖說追隨六皇子殿下也是柏瓚三人不錯的選擇,但有漢家故事在前,他總覺得六皇子此舉有些耽擱了兄弟三人大好前程之嫌。

而現下榮鏑如是說,豈不代表了六皇子之意,抑或正是六皇子要其如此?

果不其然,當六皇子宣告兄弟三人,柏瓚加入越騎營,柏忠加入射聲營,柏威加入屯騎營,問四校有何異議之際,荀戩越發為自己剛剛狹隘的揣度六皇子而羞愧不已。

對於這個出乎意料外的結局,越騎校尉石廉,射聲校尉李俊,自然是皆大歡喜,而步兵校尉許楚,雖心存不滿卻又無可奈何,誰讓他一場也未勝出呢?

就這樣,柏瓚兄弟三人,如願以償地進入了北軍五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