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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使你有駿馬良駒,也配有寶鞍皮鞭,奈何你就是沒有馬鐙啊!

馬鐙,這就是柏瓚的難題——玉洛自然曉得,也自然能夠破解。

來了年餘,玉洛也觀察了許久,確信“馬鐙”這一物事還未出現。她對馬鐙是在魏晉南北朝還是唐朝出現的,印象有些模糊,但她清晰地記得,馬鐙是由我大漢民族發明的,後經絲綢之路傳到西域諸國,被西方稱為“中國鞋”。

一開始,馬鐙隻有一隻,不知何時才配成了一對。

大世父柏宮騎馬護車摔斷了腿,聽說就是著急下馬沒有支撐點而落下的殘疾。

望著柏瓚糾結的眉頭,玉洛很想再當一回出頭鳥。

可近日來的衛生巾、粥棚,已經令她四麵楚歌了。六姑子玉陌拿蔡侯紙**她去芷衡院,七姑子媛薑的不請自來,她都能裝傻充愣地給擋回去;二郎君柏盛、九姑子玉玨的冷嘲熱諷,她也能低頭無視。

但,要是馬鐙一問世,勢必會引發一連串的反響。那,可就不是她能裝個傻,賣個萌,便能糊弄過去的。

玉洛糾結的心,不比柏瓚糾結的眉頭來的要輕。

“五哥……”玉洛剛喚了一聲,就聽十幾步遠的柏忠喊道:“五弟,八妹,快些走吧!”

“噢,來了!”柏瓚應了聲,回頭對上玉洛糾結的小臉:“好了,八妹,別哭喪著臉,五哥就是心急了些,再練一練,許能摸出些門道了呢!走,八妹,咱們去柏壽堂吃大宴去!”

每逢初一和十五,柏塢都要闔家燕飲一次,地點就在柏壽堂前院的花廳裏。玉洛和柏瓚哥仨到時,柏壽堂一片其樂融融。

玉洛一進門,便感覺一道熾熱的光線打到她身上。

用眼角餘光溜了眼,竟然是駱錕!旁邊還跪坐著駱頌表哥。

哦,是了,闔家燕飲,自然得請駱氏二兄弟了。

柏塢燕飲的席位,也和每日晨昏定省時的排序一樣,男左女右,隔空相對。隻不過郎君和小姑子們的榻座都是雙人合榻,而各房的小妻妾室們,更是屈居後排,跽坐在她們各自要侍奉的夫人身後,等著布菜。

小夫人駱氏,盛裝打扮地跽坐在柏厥身後,眼底隱

現的傲嬌,仿佛在向眾人宣告,坐在主位上的人就是她!

玉洛瞄了眼,心裏感慨了下:即便能出席柏塢的燕飲,小妻們也隻能先布菜,等著自家女君吃好喝好了,方才能回到後排食案邊進餐。此朝對女子的束縛,雖不似明清時那樣的嚴苛,但三六九等的界限依然分明啊!

感慨歸感慨,玉洛腳下不停地來到五姑子文薑處,跪坐在了合榻上。文薑朝玉洛微微一笑。

二人已有了默契,每到柏塢燕飲時,她二人便合坐在一處。

柏厥見人都到齊了,便舉起了青金酒爵:“這第一爵酒漿,要感謝祖先對我柏氏一族的福佑,大家滿飲此爵!”西平侯抖開長袖,遮住酒爵,飲了下去。

眾人紛紛效仿,滿飲了一爵酒漿。

小夫人駱氏趕緊上前,從冰鎮的青金酒壺中,給柏厥又滿上了一爵。

第二爵酒感謝皇恩浩**,庇佑柏氏族人,柏厥又舉爵飲進。

到了第三爵酒,柏厥才發話,開懷暢飲。

柏商立時向柏厥進上春酒,還高聲道:“祝君父身體康健,萬壽無疆!”馬屁拍得恰是時候,柏厥自然給麵子,遮袖一飲而盡。

柏宮、柏雍進酒以後,眾郎君也次第踴躍進酒。一時間,觥籌交錯,欣欣如也,場麵倒也熱鬧起來……

玉洛手裏轉著青金酒爵,也滿飲了兩杯。不是她酒量好,而是此時酒的度數屬實很低,她感覺就像喝了低度啤酒似的,淡爽清涼。

祭祀燕飲的酒,都是柏塢自釀的。正月釀春酒,十月釀冬酒,自有一套流程。不過就是度數低,不易久放。但柏塢的春酒,由於有大量的冰塊鎮著,是以存放到了現在。含在口裏時,還有絲絲涼意滑過舌尖,很是冰爽。

心惠跽坐在自家小姑子身後,隨時準備著斟酒。見八姑子把玩起酒爵來,便放鬆了身子:看來,姑子又在琢磨心思了。

口裏回味著淡淡酒香,玉洛抬頭看了眼對麵:如何能找個恰當時機,告訴柏瓚馬鐙的製作方法呢?

不想,她這不期然地抬眸,沒對上柏瓚的目光,卻撞上了駱氏二兄弟的齊齊聚焦!駱頌的目光還好,一如他的人,溫潤君子;駱錕的視線,恕她實在不敢恭維,昭然若揭的狼子野心!

難道自己是一隻溫順的小羔羊

,等著錕表哥這匹“狼君”來宰殺?

玉洛很想瞪上一眼,又怕投鼠忌器,令駱頌誤會。

因為二人同坐一處合榻上,玉洛隻能鬱悶地轉了頭。

此大漢朝的人最喜飲酒,玉洛來的一年時間裏總算領教了何謂鬥量。平日裏,但凡有個宴會,無不舉酒相慶。就是市集上買賣衣物布袍、買賣田地,雙方必須訂立賣布袍券或是賣地券,知券人也要酤酒二鬥。

玉洛四個貼身大婢中,竹惠和蘭惠便是從外麵采買來的。竹惠就說過,她爹用賣她得的兩個餅金,轉身就酤酒二鬥,和牙人對飲相慶。雖說飲酒慶祝已成為社會上的一種禮俗和習慣,但竹惠說時,依然淚盈於睫。

麵對傷心的竹惠,玉洛隻能小範圍地實行人道主義的禦下策略,對外,她可不敢逆潮流而動,她的能力也隻限於芷珺院而已。

玉洛在轉頭間,瞧見了心惠身旁的冰鎮酒壺,不由暗自忖笑:她現在的酒量可以當得起“豪飲”二字了。

“八表妹,錕表兄敬你一爵酒,不知可否賞光共飲此爵?”駱錕不知何時走了過來,翻著如狼似虎的雙目,死死盯著玉洛。

玉洛沒有和駱錕對視,隻四下裏張望了一番,見筵席上酒興已起,眾人三兩捉對地舉爵痛飲。柏威便走到了柏瓚和柏忠的食案前,正和柏瓚拚酒。柏超則和季父柏雍坐到了一堆,像哥倆似地往喉嚨裏倒酒,柏雍喝得興起,還連聲高喊著“拿酒來”。

而最要命的是二夫人宋氏,不顧形象地摟著三夫人荀氏的肩膀,連番對飲呢!

主位上的柏厥,更是被柏宮和柏商頻頻進酒,柏厥也老當益壯地飲下。

看來,駱錕的此爵酒不喝不行了。

坐在玉洛身邊的文薑,見她久久不動,便悄悄捅了捅玉洛的胳膊。

玉洛再是不願,當著眾人的麵也不好給駱錕下不來台。

隻得將酒爵遞給了心惠,心惠為其慢慢地斟上。

駱錕別有深意地盯著玉洛,拽了句文:“酒不醉人兮,人自醉”,然後頗為霸氣地灌下,一副勢在必得的架勢。

切!

玉洛暗自啐了下,小口地抿了口酒漿,幽幽地道:“錕表兄說的是,春酒不醉人,醉了也白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