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王被殘兵敗將簇擁著,一路狼狽逃竄,哪裏還有半分帝王親族的威嚴。
耳邊呼嘯的風聲都像是蘇堯在嘲笑他,讓他怒火中燒卻又無可奈何。
“該死的蘇堯,本王與你勢不兩立!”
齊王咬牙切齒地咒罵道,謀士氣喘籲籲地跟在後麵,心裏叫苦不迭。
這場仗打得實在太窩囊了,幾萬大軍頃刻間灰飛煙滅。
這回去該如何麵對忠心跟隨自己的部下。
與此同時,捷報傳回京城,慕容瑤光看著手中的戰報,嘴角微微上揚。
蘇堯的計謀果然奏效。
不僅重創了齊王的叛軍,還順勢收複了衝陽關這個戰略要地。
“紫珊,你說蘇堯這小子,是不是越來越像朕了?”
慕容瑤光放下戰報,似笑非笑地看向紫珊。
紫珊恭敬地答道:
“蘇大人智勇雙全,確實是難得的將才。隻是……”
她略微遲疑了一下,還是說道。
“奴婢聽說,蘇大人在江湖上自稱寒山公子,結交了不少江湖人士,似乎……還與某些神教有些瓜葛。”
慕容瑤光的眼神微微一眯,這蘇堯的爪子申的真長!
聽說白蓮教分裂出來一個新的教派,教主年輕,行事詭秘,教眾眾多。
這一直是她心頭的一根刺,如果蘇堯與他們有所牽連,這可不是什麽好兆頭。
“繼續盯著他,朕倒要看看,他究竟在玩什麽把戲。”
而此時此刻的蘇堯,正站在衝陽關的城樓上,眺望著遠方連綿起伏的群山。
齊王的殘部已經潰不成軍,不足為懼。
接下來,他要麵對的,是更棘手的難題——淄水城地區的士紳豪強。
這些士紳仗著自己家大業大,在當地盤根錯節,勢力強大。
一直以來都拒不繳納賦稅,成為朝廷的心腹大患。
慕容瑤光早就想動他們,但一直找不到合適的時機。
如今,蘇堯平定了齊王的叛亂,正是立威的好機會。
“大人,這是最近幾日的稅收情況。”
一名錦衣衛將一份賬冊遞給蘇堯。
蘇堯接過賬冊,隨意翻了幾頁,眉頭不禁皺了起來。
賬冊上顯示,自從齊王叛亂以來,淄水城地區的稅收就大幅度下降。
幾乎到了顆粒無收的地步,很顯然,這些士紳都在觀望,想看看朝廷的反應。
“嗬,這些老狐狸,還真是不見兔子不撒鷹啊。”
蘇堯冷笑一聲,將賬冊扔到一旁。
“既然他們想拖,那就讓他們拖著。本官倒要看看,他們能拖到什麽時候。”
就在這時,一匹快馬飛馳而來,馬上騎士高舉著一封信件,大聲喊道:
“蘇大人,京中有急報!”
蘇堯接過信件,拆開一看,臉上的笑容逐漸擴大。
這是慕容瑤光的親筆信,信中明確表示,全力支持蘇堯的一切行動。
並且授權他可以動用一切手段,務必將淄水城地區的稅收問題徹底解決。
蘇堯嘴角的笑意快翹上天,有了皇帝的支持一切就好說了。
他慢條斯理地從袖中掏出一份名單,上麵密密麻麻地寫滿了名字。
赫然便是淄水城地區那些豪強士紳的名單。
“紫珊,傳令下去,就說本官要辦一樁大案,需要這些人‘協助調查’。”
紫珊心領神會,接過名單,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大人放心,保證讓他們‘有來無回’。”
當天夜裏,數百名錦衣衛如幽靈般穿梭在淄水各縣。
挨家挨戶地將名單上的人抓捕歸案。
一時間,整個淄水城地區人心惶惶,雞飛狗跳。
這些平日裏作威作福的士紳們。
怎麽也沒想到,災禍會來得如此突然毫無防備地便淪為了階下囚。
“蘇大人,您這是何意啊?我等究竟犯了何罪,要如此興師動眾地抓捕我等?”縣衙大堂上,一名身材臃腫,身穿綾羅綢緞的富商顫巍巍地問道。
他便是淄水首富之一,王員外。
平日裏仗著自己有幾分錢財,沒少幹欺壓百姓,偷稅漏稅的勾當。
蘇堯端坐在太師椅上,手中把玩著一枚玉扳指。
眼神冰冷地掃過堂下瑟瑟發抖的眾人,眼中的嘲諷不言而喻:
“王員外,你是在明知故問嗎?本官奉旨徹查淄水稅收,你這些年來偷稅漏稅,中飽私囊,真當朝廷是吃素的?”
王員外臉色慘白,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
他身旁的一眾士紳也紛紛低下頭,不敢與蘇堯對視。
“來人啊,將這些人的罪證呈上來!”
蘇堯一聲令下,幾名錦衣衛便抬著幾個大箱子走了進來。
箱子打開,裏麵裝滿了賬冊、地契、以及各種金銀珠寶。
顯然都是這些士紳們這些年來搜刮的民脂民膏。
“諸位,這些東西,你們可還認得?”
蘇堯指著那些罪證,語氣森寒。
堂下眾人頓時麵如死灰,他們知道,自己這次是在劫難逃了。
就在這時,一名身穿官服,身材矮胖的中年男子急匆匆地走了進來。
正是淄水縣令,劉縣令。
他一進門,便滿臉堆笑地向蘇堯行禮:
“下官不知蘇大人駕到,有失遠迎,還望恕罪,恕罪啊!”
蘇堯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說道:
“劉縣令來得正好,本官正在審理一樁大案,需要你配合。”
劉縣令愣了一下,心中暗道不妙,臉上卻依舊堆著諂媚的笑容:
“蘇大人有何吩咐,下官定當竭盡全力。”
“好說,好說。”
蘇堯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本官想知道,這些年來,這些士紳們偷稅漏稅,中飽私囊,你可知情啊?”
劉縣令聞言,頓時冷汗涔涔,臉色煞白。
他偷偷地看了那些士紳一眼,見他們都向自己投來求救的目光。
心中暗罵一聲“一群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
臉上卻擠出勉強的笑容,說道:
“這……下官……”
蘇堯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他。
眼神如同鷹隼一般銳利,好像能看透麵前人這些年為官所做的事情。
劉縣令被他看得心裏發毛,額頭上冷汗直冒,嘴唇哆哆嗦嗦地說不出話來。
他知道,自己今天要是不說點什麽,恐怕就走不出這縣衙大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