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前，他回頭看了一眼那高高在上的教主和一臉得意的白袍長老。
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
“這群傻X，真以為老子是嚇大的？三天後，老子就讓你們知道什麽叫後悔莫及！”
蘇堯被關押在一間陰暗潮濕的地牢裏，四周都是冰冷的石壁，隻有一扇小小的鐵窗透進來一絲微弱的光線。
他隨手抓起一把幹草鋪在地上，然後盤腿坐下，閉目養神。
就在蘇堯思索著如何逃脫的時候。
地牢外突然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
“誰？”
蘇堯警覺地睜開眼睛。
“蘇大哥，是我……”
一個輕柔的聲音響起，帶著一絲顫抖和不安。
蘇堯定睛一看，隻見一個身穿白衣的女子正站在鐵窗外。
不是別人，正是那位聖女。
“你怎麽來了？”
蘇堯有些意外，這聖女不好好在上麵待著，跑來這暗無天日的地牢幹什麽？
“我……我是來救你的。”
聖女咬了咬嘴唇，低聲說道。
“救我？”
蘇堯像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笑話，忍不住嗤笑一聲，“就憑你？別開玩笑了。”
聖女臉色一白，但她還是鼓起勇氣說道：
“我知道你不會相信我，但我是真心想要幫你。你放心，我已經安排好了，隻要你跟我走，我保證你能安全離開這裏。”
“你為什麽要幫我？”
蘇堯眯起眼睛，目光銳利地盯著她，“別告訴我你是因為喜歡上我了。”
聖女被他看得有些心慌，連忙擺手否認道：
“不，不是的，你誤會了……我隻是……隻是覺得你罪不至死，而且……而且……”
“而且什麽？”
“而且……你是個好人。”
聖女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幾乎低不可聞。
蘇堯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聖女該不會是腦子壞掉了吧？
他一個采花大盜，什麽時候變成好人了？
“別傻了，我可不是什麽好人。”
蘇堯說道，“你走吧，我自己的事自己會解決。”
聖女還想再說什麽，卻被蘇堯無情地打斷了。
“你回去吧，別再為我冒險了。你應該清楚，如果被你師父和那個老東西知道你私下來見我，會有什麽後果。”
“可是……”
“沒什麽可是的。”
蘇堯語氣堅決，“你走吧，我不想連累你。”
聖女咬著嘴唇，眼中淚光閃動。
她知道蘇堯說的是對的，但她真的不忍心就這樣拋下他不管。
“蘇大哥……”
“別說了，你走吧。”
“好吧。”
聖女終於點了點頭，轉身離去。
蘇堯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看來，這白蓮教內部也不是鐵板一塊啊……”
蘇堯本以為那聖女不過是腦子發熱。
一時善心大發，被自己幾句話就打發了。
可誰知第二天。
那輕微的腳步聲竟然又在地牢外響起。
“蘇大哥，你醒著嗎？”
那熟悉的聲音讓蘇堯差點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聽。
他猛地睜開眼，隻見那聖女又站在了鐵窗外，手裏還提著一個食盒。
“你怎麽又來了？”
蘇堯眉頭一皺，語氣中帶著一絲不耐煩，“我不是讓你別再來了嗎？”
聖女咬了咬嘴唇。
眼中閃過一絲委屈，但還是倔強地說道：
“我來給你送點吃的，你在地牢裏肯定沒好好吃飯吧。”
蘇堯看著她那副單純的樣子。
心中突然升起一種荒誕的感覺。
“你就不怕我？”
蘇堯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故意問道。
“怕。”
聖女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但隨即又抬起頭，目光堅定地說道，“但我不後悔！”
蘇堯看著她那雙清澈的眸子。
心中突然湧起一股異樣的感覺。
這女人，還真是傻的可愛。
他歎了口氣，語氣也軟了下來，“行了，進來吧，站在外麵像什麽樣子。”
聖女聞言，臉上頓時露出驚喜的笑容。
連忙打開食盒，將裏麵的飯菜一一擺放在地上。
“我也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麽，就隨便做了幾樣，你嚐嚐看，合不合口味？”
蘇堯看著眼前的飯菜，雖然賣相一般，但好歹是人家一片心意。
便拿起筷子夾了一塊送入口中。
“怎麽樣？”
聖女一臉期待地看著他。
蘇堯本來想說“一般”，但看到她那副緊張的樣子，話到嘴邊又變成了。
“還不錯，比我想象中的好吃。”
聖女聞言，頓時笑得眉眼彎彎，像個得到了誇獎的孩子。
蘇堯看著她這副天真無邪的樣子。
心中突然升起一個念頭。
或許，這個聖女是個好人。
“其實……”
蘇堯放下筷子，目光深沉地看著她，“我不是什麽采花大盜。”
“我是錦衣衛，潛伏在白蓮教，是為了覆滅整個白蓮教。”
“錦衣衛？”
聖女愣住了，顯然是被這個消息給驚到了。
“沒錯。”
蘇堯點了點頭，“我來白蓮教，就是為了覆滅白蓮教。白蓮教是邪教，誘導人向惡，迷惑百姓，罪無可赦。”
“你……”
她抬起頭，目光複雜地看著蘇堯，“你為什麽要告訴我這些？”
“因為。”
蘇堯看著她，一字一句地說道，“我不想你繼續錯下去。”
蘇堯看著聖女那雙清澈的眸子，心中暗道一聲“可惜”。
如此單純的姑娘，卻落入了這魔窟之中。
“你相信這世上真有神仙嗎？”
蘇堯突然問道，語氣裏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悲憫。
聖女明顯愣了一下。
顯然沒料到蘇堯會突然問這個。
她思索片刻，認真地答道：
“我相信。教主說過，隻要心誠，便能得到神明的庇佑，獲得無上的力量。”
蘇堯嗤笑一聲：
“無上的力量？那你可知，曆代聖女最終都去了哪裏？”
聖女麵色一僵，眼神開始躲閃。
“我……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還是不願相信？”
蘇堯步步緊逼，“你難道就沒想過，為何教中隻有教主一人武功高強，而你身為聖女，卻從未習得半分武藝？”
聖女手中的筷子“啪嗒”一聲掉落在地，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她不是傻子。
相反，她心思細膩。
隻是長久以來被灌輸的教義蒙蔽了雙眼，如今被蘇堯一語點破。
過往種種疑點頓時湧上心頭。
蘇堯見她神色慌張，知道時機已到。
於是放緩了語氣，柔聲道：
“你仔細想想，那些消失的聖女，是不是都是在成年之後，便無聲無息地不見了？”
聖女的身體微微顫抖，腦海中浮現出一張張熟悉的麵孔，那些曾經和她一樣天真爛漫的女孩，最終都消失在了這深宮大院之中。
蘇堯歎了口氣，繼續說道：
“江湖上有一種邪門歪道，名為采陰補陽，修煉者可以通過吸取年輕女子的元陰來提升功力……”
他頓了頓，目光銳利地盯著聖女。
“你想想，教主是否也對你做過什麽奇怪的事？”
聖女的臉“騰”地一下紅到了耳根，腦海中不受控製地浮現出一些零星的畫麵。
那些畫麵讓她感到羞恥和恐懼。
但她不願相信，一直敬仰的教主，竟然會是那樣的人！
“不，不可能……教主他……他不會……”
聖女語無倫次地反駁道，但語氣卻越來越弱。
蘇堯知道，有些事情，點到為止即可。
他站起身，走到聖女麵前，語氣堅定地說道：
“你走吧，趁現在還來得及。我可以帶你離開這裏，逃離這個魔窟！”
聖女猛地抬起頭，眼中充滿了驚訝和希冀。
但她很快又猶豫了。
“可是……可是教主他……”
“他已經不是你認識的那個教主了！”
蘇堯打斷了她的話，“你若再執迷不悟，最終隻會落得和那些聖女一樣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