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麽!”

聞此一言,老五猛然起身,一把扯住了湯丘的鎧甲,雙目赤紅。

“少郎君...被困在莒禹城內?”

湯丘對老五的行為有所不滿,但眼下也不好發作,隻得點點頭,道:“軍報上是這般寫的,不過我想,以李將軍的能力,守住莒禹城應該問題不大。”

“虧你還是個副將,這種話豈能如此武斷?老子早就說了,直接出兵,日後陛下怪罪起來,所有的罪責,我一個人擔了,現在倒好,白白耽擱了這麽多天!”

“老五!冷靜一點!”

郭權眉頭緊鎖,起身拉開了老五,安慰道:“老五,少郎君麾下還有天雷軍,憑借掌心1雷 守城,應該不難,你別衝動!現在說的再多也沒用,等我們抵達倭國,事情就還有轉機!”

聞此一言,老五鬆開湯丘的鎧甲,退後了幾步,一聲不吭的蹲坐了下來。

“湯將軍莫見怪,老五他脾氣不好,但秉性卻不壞。”

“李將軍深陷敵後,這個心情我可以理解,今日海麵上無風無浪,我已經命令船隊加快速度,最多十五日,一定能夠抵達倭國。”

“勞煩湯將軍了。”

目送湯丘離開後,郭權長歎一口氣,坐在老五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多大的人了?動不動就動手動腳,給少郎君丟人!”

“我那不是擔心少郎君嗎...老郭你摸這良心問問自己,少郎君待咱們不薄,動輒十幾貫的賞錢,也從來不擺架子,不把咱們當仆人看待,少郎君還陪我聊過家常呢。”

說著,老五眼眶一紅,吸了吸鼻子,隻感覺有些酸澀。

“少郎君不會有事的,一定能夠等到大軍馳援!”

......

“媽的,大軍到底什麽時候才能來馳援!”

將軍府內,蔣天祿一腳踹翻了椅子,不滿道:“待在這破城裏,太特娘的憋屈了!”

“少說兩句!這不是我們該議論的。”

蒲鵬池瞪了眼蔣天祿,後者憤憤不平道:“咋!就說!咱們是來建功立業的,不是特麽來守城的!”

“那你幹脆帶著天雷軍衝出城外,與倭軍廝殺一番不就得了?放心,我會給你收屍的。”

適時,李振的聲音逐漸靠近,蔣天祿當即坐直了身子,表情很是緊張。

“將..將軍...”

“蔣天祿,長本事了是不是?幹脆這大軍交給你來帶?也別了,七千多人怎麽配得上你的能耐?幹脆回京之後,讓張老將軍把位置讓給你?”

“倒也不必...”

“滾蛋!聽不出好賴話是不是!”

李振一腳踹在蔣天祿屁股上,不滿道:“一會兒出去,去自己領十記軍棍,以後再說這種話,決不輕饒!”

“是...”

看著蔣天祿垂頭喪氣的模樣,蒲鵬池勾了勾嘴角,開口道:“將軍,目前還沒有發現倭軍的蹤跡,不過以我所見,他們找到這裏是遲早的事,要繼續動身嗎?”

“不可,新穀拓不是蠢貨,這種事情勝在出其不意,一但對方有所提防,既有可能陷入險境,這一次,我們就死守晨陽城了。”

李振這幾日在城內四處轉了轉,對晨陽城還算了解。

或許是處於內地,所以晨陽城的守軍並不算多,連帶著城內的防禦工事也薄弱了一些。

好在晨陽城並不算大,常駐人口隻有不到十萬,城池較小,防守起來也更加得心應手,對軍隊的指揮能夠做到如臂使指。

“這段時間,趕工出了多少掌心1雷 ?”

“差不多有三千之數了。”

“掌心1雷 的製作不能放緩,趕在倭軍發現我們的蹤跡之前,最好能夠擴充到五千枚。”

“是。”蒲鵬池心領神會,將軍令記錄了下來。

沒辦法,誰讓蒲鵬池還有個錄事參軍的官職在身上?營帳內決定的大小事宜他都必須記錄下來,待到回京之後,呈給周天恒。

“稍後,排除一支百人小隊離開晨陽城,繞開倭國大軍,前往港口駐紮下,一但遭遇倭軍不可迎戰,盡可能的保存力量。”

“將軍,眼下兵力有限...”

方力撓了撓頭,無法理解李振的用意。

“你懂個屁!這一百人當然要帶上足量的掌心1雷 ,時刻準備給倭軍沉重打擊!將軍,我說的對不?”

蔣天祿自以為猜對了李振的心思,流露出一抹驕傲的神態,讓眾人很是無奈。

“對個屁!將軍是讓這隻小隊接引馳援的大軍,以防因為尋找我們耽擱了時間。”

杜方說出了李振心中所想,順勢拍了蔣天祿後輩一巴掌,道:“你白長這麽大個子,腦袋裏都在想什麽玩意兒?就你這樣的夯貨,放在戰場上若是遇見了我,保你撐不過三十個回合!”

聽到這兒,蔣天祿就不樂意了。

你說他笨,他認了。

你說他手腳功夫不行,絕對不可能!

須知他能夠成為天雷軍的營長,也是經過了層層選拔,脫穎而出,論單兵能力,李振麾下能勝過他的,或許也有,但絕對不超過一手之數。

而這也是蔣天祿自傲的地方。

可眼下,卻被杜方埋汰成這個樣子,蔣天祿自然不爽。

“杜大哥,你說別的我也就忍了,但論手腳功夫,你絕無可能是我的對手!”

“咋?不服!”

杜方瞪了蔣天祿一眼,態度很是不屑。

“口說無憑,杜大哥不妨與我操練一下,我也不欺你年老,讓你一隻手又何妨!”

聽著蔣天祿的豪言壯語,李振也頓時來了些興致。

一支團隊裏,就是要互有競爭,才會讓這支團隊走得更遠,況且,李振也想見識一下杜方的本事,笑道:“我準了!簡單切磋一下,切記點到為止,不可傷了和氣。”

“既然少郎君都開口,我就不推脫了,來,到外麵一戰!”

蔣天祿猛然起身,雄赳赳氣昂昂的走出城主府,反觀杜方,背著手,閑庭信步,活像個小老頭兒。

“老杜,有把握嗎?別傷著了。”

“少郎君放心,這種夯貨,還傷不著我。”

見杜方如此篤定,李振也不再顧慮,笑嗬嗬的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