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著李振的眼神,慕容幼茭無奈離開。

“對我了如指掌,而且與合夏王有交際,甚至能夠摸清楚吐穀渾遺孤的身份,這人究竟是誰?”

李振苦思冥想了許久,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畢竟有限的信息實在是太少了,慕容幼茭交待出來的東西,除了讓李振徒增擔憂意外,沒有任何意義。

而且最關鍵的在於,李振甚至都不知道這個人對自己是否抱有敵意。

“該從哪裏入手呢?”

李振大鬧飛速運轉,很快便將目標鎖定在了合夏王的身上。

既然這個人能夠憑借一封密信,讓合夏王將慕容幼茭帶來京城,是否意味著合夏王與此人有過交集,最差也是有求於他...

念至此,李振起身離開前院,風風火火的叫上杜方,乘坐車馬直奔皇宮。

不多時,李振抵達皇宮外,看著圍繞在皇宮外的朝臣們,微微蹙起眉頭。

“怎麽回事兒?”

杜方於是連忙解釋道:“他們聽聞合夏王回來了,聯合起來要求合夏王出麵,給他們一個解釋。”

“一群沒腦子的蠢貨,也就是合夏王為了陛下的事忙的焦頭爛額脫不開身,否則早就一刀剁了他們。”

穿過吵嚷的群臣,李振表明身份後,順利的進入皇宮。

看到這一幕,在皇宮外等待了十餘天的朝中大臣們不樂意了。

大家都是臣子,憑什麽你能隨意進出,我們想要見一麵就不行?

當然,回應他們的,是鎮守宮門的衛軍手中閃爍著寒芒的短刀。

**來到皇宮,經過宮女的指引,李振在養心殿如願見到了周思逸。

這位曾經逍遙散漫的王爺,如今為了平定局麵,也是忙的焦頭爛額,分身乏術。

“殿下,臣有一事相求,還請殿下撥冗。”

周思逸卻是頭也不抬,指了指鎮紙下的宣紙,沉聲道:“如果本王沒猜錯,你要的東西在哪兒。”

李振也不拮據,直接走上前挪開鎮紙,拿起宣紙細細的端詳起來。

然而宣紙上的內容讓李振相當失望。

無非隻是以財帛換取合夏王將慕容幼茭帶來京城送到李振麵前,除此之外,沒有透露任何消息。

“如果你想問本王認不認識這個人,本王的回答是不認識,左右白拿三萬貫,隻是將一個女人送到你麵前而已,這筆買賣很劃算不是嗎?”

周思逸將堆積成小山一般的奏折推開,煩不勝煩的踢開桌案,道:“本王回京之後,從那個女人告訴本王的宅子中,的確拿到了三萬貫,位置就在雲水大街,本王已經查過了,居然查不出宅子在誰名下,隻是聽說空了許多年了,隻有幾個下人時不時的會去打掃一番。

為了皇兄的事,本王已經忙的焦頭爛額,如今有多了這麽一號人物,我隻是想做皇帝而已,何苦這麽為難我?”

無視了合夏王的牢騷,李振將宣紙收起,道:“殿下,臣還有其他事要處理,先行告退。”

“如果摸清楚了這人的身份,記得通知我一聲。”

李振點點頭權當做回應,隨後快步離開了皇宮。

望著步履匆匆,表情陰鬱的李振,杜方快步走上前來,寬慰道:“少郎君,您沒事吧?”

“白跑了一趟,沒得到半點有用的消息。”

“要不...讓王忠和陳虎去查一查?”

“對西域和京城內的情況都如此的了如指掌,甚至還能不聲不響的將三萬貫巨款轉移到雲水大街的府邸之中,連合夏王的人都查不出他的身份,你認為王忠陳虎能查出來什麽?”

“這...總比坐以待斃要強上一些啊。”

“罷了,讓他們碰碰運氣吧,如果這幾天還是沒有什麽頭緒的話,我會離開京城,前往西域,看看能不能摸清楚他的身份。”

細細琢磨起來,就愈發的讓李振感到心驚。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居然有一雙眼睛在背後盯著自己,而自己卻完全沒有察覺到。

“會是誰呢?”

從自己發跡之時開始回想,李振仍然沒有絲毫的頭緒。

李振並未在朝中出仕,幾次離開京城,都是周天恒直接給李振派發的命令或是聖旨,在朝中基本沒有樹敵,唯一有過過節的姚昊英,如今也是冰釋前嫌,甚至還一起謀劃造反的事情。

“莫不是朝堂以外的人?”

那就更加不可能了,李振除了村裏,就隻去過涼州。

“罷了,越想越心煩。”

癱坐在馬車上,李振微微閉上雙眼,呼吸漸漸平息。

......

與此同時,涼州城內。

如煙坐在天華樓頂,望眼欲穿。

雖說李振已經送來了一封家書,告訴如煙一切安好,不必擔心,但畢竟相隔兩地,動輒千裏的路途,消息如此閉塞,再加上李振向來是報喜不報憂,既然沒有在家書中提及讓自己返回京城,想來也是京城的危險還沒有接觸。

“整日魂不守舍的,啥時候是個頭啊?實在不行,幹脆回去算了,老子是李振三叔,他還能給我攆走了不成?”

“你可省省吧,娃子不也是為了我們好?真出了什麽事兒,咱們就是累贅,幫不上忙就算了,別讓娃子受累。”

“我也就是說說,那總是這麽分著也不行啊。”

“再等等吧,讓小郭給李振回一封家書,問問什麽時候能回去吧。”

“那也隻能這樣了...”

如煙垂下眉眼,望著被自己翻看了無數遍的家書,黯然歎了口氣。

......

十日後,京城。

李振早早便起床,在丫鬟的服侍下簡單洗漱一番後,換好衣服來到院內。

杜方正指揮著下人,將一箱箱的東西,抬上馬車。

“少郎君您醒啦,馬上就準備好了,今天就能啟程!”

“慕容幼茭呢?”

“早就在車上等著了,您要離開京城,她留在這兒也沒什麽意義不是?”

杜方說著,突然考上前來,壓低了聲音,道:“另外,少郎君之前在村裏打出來了那百十來副重甲,小人前幾日也運來徐國公府了,這次小人總感覺後脖頸子發涼,還是提前準備起來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