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還是他平時太寵著她,慣著她了,以至於她現在越來越不講理越來越不可理喻了。這樣想著,男人的火氣也上來了,他決定要好好的教訓一下她,於是他陰沉著一張英俊的臉,悉悉索索的開始tuo衣服。
桑妤聽到床邊的動靜不太對,趕緊將腦袋從被窩裏探出來,側過身子去看,看到他竟然在脫衣服時,不由得就驚住了,“喂喂,你幹嘛?”
容臻麵無表情,“gan你。”
他從來沒有在她麵前說過如此露骨下流的渾話,桑妤一時竟震住了。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現男人已tuo得精光,長腿一邁,大步跨上了床。
“喂,你……”她又羞又惱,這個床這麽小,哪裏能躺得下兩個人?“你,你別上來,趕緊下去……”她用腳踢他,卻被他輕巧的一把握住了纖纖玉足,然後,他健碩的身子迅速的覆了上來,她剛要抗議,他的唇已狠狠的吻住了她的,粗暴,狂野,帶著侵略性的,宣告的意味。
“嗚嗚……”她掙紮著捶打他,然而並沒有什麽卵用,男人堵住她的唇,三下五除二就剝掉了她的睡衣,然後,不顧她的反對,挺身**。
“呃……”桑妤所有的抗議頓時全都消失在了他暴風驟雨般的動作裏。
容臻是因為晚餐的時候喝了點酒,現在酒勁上來了,又被她給氣著了,決定給她點懲罰,所以要得格外的凶狠。
桑妤感覺自己就像是暴風雨裏海麵上漂浮的一葉小舟,身子隨著浪頭起起伏伏,找不到終點。
她掙紮了幾下,就停止了反抗。
因為她越反抗,他的動作就越粗暴。她索性放棄。
有句話叫什麽來著?麵對強bao,如果不能反抗,不如躺著享受。
她的身體微微地顫栗著,手指緊緊地抓住了床單。
整個歡ai的過程顯得非常的沉悶,不僅僅是桑妤一句話都沒說,就連容臻,也是什麽都沒有說。
兩個人都隻是沉默著,重複著人類最原始的動作。
事後,容臻摸了摸她還帶著汗水的後背,笑著說:“你想我了。”準確的說,是她的身體想他了。
“我沒有。”桑妤反駁。
“不,你想了。”他堅持。因為他感覺得到。
“我說沒有就沒有。”她矢口否認,臉像火一樣在燒。她為自己的身體居然慢慢適應了他而感到懊惱。絲毫沒察覺到兩人的對話就像幼兒園的小朋友一樣超級無聊。
她沉默了一下,拉起被子翻身好似是一副要睡過去的樣子。
容臻在後麵捅了捅她的腰,繼續說:“你害羞了?”
不知道為什麽,這一場運動下來,先前那些無名怒火竟然都消失得無影無蹤了。此刻,他的心裏異常的愉悅。
“沒有。”桑妤悶悶地回答。
容臻並不知道桑妤到底在糾結什麽東西,聽她說沒有,就當作她是真的沒有一般,伸手要去將她給抱到自己懷裏。
不知道為什麽,從後麵看著桑妤的後背,光luo的圓潤的肩膀,容臻就覺得很想攬到自己懷裏來好好地撫摸。
他也的確這樣做了。
但是桑妤下意識地在他的懷中掙了掙:“你別碰我。”
話雖如此,但她並沒有再掙紮。
容臻不禁輕笑一聲,咬了咬她小巧可愛的耳垂,低低的問:“花收到了嗎?”
桑妤沒吭聲。
容臻又問:“還喜歡嗎?”
桑妤還是沒吭聲,心裏卻在想著要不要去告他一個婚內強bao。
容臻以為她還在生氣,於是捏了捏她的小鼻子,放柔了聲音道:“我最近真的很忙,公司太多事了,並不是存心不陪你的,你若是還不解氣,幹脆打我一頓?”
可憐的容大少,什麽時候對人這麽放低身段委曲求全過?可偏偏人家還不領情,“我要睡覺了。”
他無奈:“桑桑……”
桑妤不耐煩:“你要是再在我耳邊聒噪,我就把你踹下去。”
容臻:“……”
夜,終於歸於平靜。
翌日,桑妤醒來,發現自己枕在容臻的手臂上,被子底下的身體,光無一物。
“早上好。”頭頂傳來一個慵懶迷人的聲音,桑妤擁著被子,一把坐了起來。
“你怎麽還沒走?”
男人欣賞著她光luo的後背,“用完就扔,容太太,你這叫過河拆橋吧?”
桑妤撇嘴,“誰稀罕。”
“不稀罕嗎?”男人挑了挑眉,好整以暇的提醒,“那昨晚是誰在我身下叫得那麽大聲的?”
桑妤臉紅了,“誰,誰叫了?”昨晚做的時候她可是全程都沒讓自己發出一點點的聲音的好不?
男人笑得意味深長,“上麵沒叫,下麵叫了。”
桑妤用了好幾十秒的時間,才反應過來男人說的是什麽。
“滾。”她惱羞成怒,一個枕頭朝他那張英俊逼人的臉龐砸了下去。“流氓。”
容臻接住枕頭,看到她氣急敗壞的樣子,忍不住哈哈大笑。
“你起來。”桑妤去拉他,“我要穿衣服了。”
“穿唄,”男人不以為然。
“可你在這裏,我怎麽穿?”她又沒有在人前luo身的愛好。
男人鄙夷,“你全身上下哪一個地方我沒看過?這會兒害什麽臊?”
桑妤咬牙切齒:“容臻……”
男人抿唇一笑,點到即止不再逗她。他甩了甩被她枕得發麻的胳膊,歎口氣:“這年頭,當個枕頭也不容易。”然後起身穿衣,去洗漱間洗漱。
桑妤也起床穿衣,“收留你一晚上就不錯了,還那麽多廢話。”
容臻眼眸一亮,從洗漱間探出頭來,“這麽說,你不生氣了?”
“誰說的?”桑妤白他一眼,“女人是那麽容易哄的嗎?”
容臻無奈了,“那你說,我要怎麽做你才滿意?”
桑妤故意不理他,慢條斯理的梳好頭發,洗臉刷牙。
其實經過昨晚,她的氣已經消得差不多了。雖然對於那晚他和宋婉心在一起的時候還有點耿耿於懷,但是,婚姻不是眼睛,容不得一粒沙子,誰還沒個前任呢。有的時候,該糊塗就糊塗吧,他不是也從來沒有問過她羅子越的事嗎?再說他大半夜的過來找她,想盡了法子哄她,說明他心裏是有她的。不然,這麽大費周章的幹什麽呢?既然他退了一步,她就沒有必要再咄咄逼人了,得理不饒人,隻會將他推得更遠。七夕什麽的,也就算了吧,他那麽忙。
想通歸想通,但女人就是這樣,有時候明明心裏已經想開了,但麵子上卻還要做做樣子,姿態擺的高高的。尤其是經過昨晚那食髓知味的歡好之後,更加不想讓男人覺得,原來這些個誤會和不滿,隻需一場rou體交纏便可以解決的。
容臻沒談過幾場戀愛,也沒有處理這方麵的經驗,所以他看到桑妤依然板著個臉,以為她還在生氣。於是想了想,走過來拿起床頭櫃上的手機,給秦昊打了個電話:“秦特助,把我今天的工作全都取消。對,今天一整天的。”
桑妤聽到他這麽說,不由詫異極了,“你要幹嘛?”
容臻放下手機,走過來擁住她,“昨天七夕沒陪你,今天我用一整天來彌補,你看行嗎?”
桑妤驚訝,“你是說真的?”
“當然。”容臻道,“你剛才都聽到了,我已經請好假了。”
桑妤不禁抿唇一笑。
容臻也笑,“這樣,你不生氣了吧?”
桑妤傲嬌的在梳妝台前坐下來,“看你今天的表現。”
容臻莞爾,雙手撐在梳妝台的台麵上,看她對著鏡子塗塗抹抹。忽然心中一動,奪過了她手裏的眉筆。
“你幹嘛?”桑妤不解。
容臻扳過她的臉,“別動。”然後,他輕輕的,用眉筆掃過她的眉毛。
桑妤頓時就怔住了。他在,替她畫眉?
看著他認真的模樣,說不感動是假的。這一刻,忽然就想到了古人的那句詩:洞房昨夜停紅燭,待曉堂前拜舅姑。妝罷低聲問夫婿,畫眉深淺入時無?
眼睛忽然就朦朧了。能得一個男人如此憐寵,又何嚐不是一個女人的幸福呢。
“阿臻。”她喃喃的道:“以後你要天天給我畫眉。”
“好。”他亦柔聲道,“那你要天天給我打領帶。”
語畢,兩人不由得相視一笑。
待他畫好了眉,她對鏡自照。容臻則放下眉筆,退後一步,欣賞自己的成果。
隻見那眉很細長,如朦朧遠山一樣淡淡一抹,含著若有若無的情意。
他不禁微微一笑,滿意的吟道:“鳳髻金泥帶,龍紋玉掌梳。走來窗下笑相扶,愛道‘畫眉深淺入時無’。弄筆偎人久,描花試手初。等閑妨了繡功夫。笑問‘鴛鴦兩字怎生書’。”
鏡中,兩人長久的凝望。她眼含淚,他眸含情,隻一眼,便已勝過千年萬年。
很多年後,當她兩鬢霜白魚尾紋爬上了眼角時,依然能時不時的記起這個場景。記得他為她畫眉時小心認真的樣子,記起她當時悸動喜悅的心情,記起這一段鴛鴦兩字怎生書的佳話。
桑母的聲音在樓下響起,打破了房間裏美好的氣氛。
“阿臻,桑桑,你們起床了嗎?”
兩人相視,抿唇一笑。
桑妤忙道:“起了。”
桑母道:“那就趕緊洗漱好下來吃早餐吧,阿臻還要上班呢。”
兩人收拾了一下,容臻輕輕的吻了一下桑妤的唇,然後牽著她的手,款款下樓。
樓下堂屋裏,桑母已經擺好了碗筷。
桑妤邊走過去邊道:“媽,容臻今天休息。”
“休息?”桑母疑惑,“可今天不是周末呀。”
桑妤嘻嘻的笑,“他是老板,想上就上,不想上就不上唄。”
“你這丫頭,”桑母嗔道,“都像你說的這樣,當老板可輕鬆了呢。”
桑妤咬著個牛角包,“那不是?”
桑母不理她,轉頭招呼容臻坐。
桑妤朝他丟了個眼色,容臻莞爾,對桑母道:“媽,我今天請了一天假,陪桑桑出去轉轉。您有什麽需要我們帶回來的嗎?”
桑母忙道:“沒有沒有,你們自己玩得好就好。”
吃完早餐,桑妤對容臻道:“今天你洗碗。”
容臻剛要說好,桑母已道:“你這丫頭,哪有讓男人圍著鍋台轉的道理?放著放著,我來就好了。”然後起身就要收拾碗筷。
容臻從容的從她手裏接過碗筷,笑著道:“沒事,這點活兒我還是幹得了的。”然後端著裝著要刷的碗筷往廚房走去。
桑母無奈,看向女兒,“你又在作什麽妖?”
桑妤拉長了聲音,“媽,我又沒有讓他圍著鍋台轉,不就是洗個碗嘛。”
桑母道:“可人家是大老板,是容家的家主,你讓他洗碗?”
“那又怎麽了?”桑妤道,“我不管他是誰,我隻知道,他是我丈夫。對外他是大老板,在家裏,他是我的男人。我們是夫妻,是要一起過一輩子的。既然是過日子,總得有個過日子的樣子吧?難道夫妻之間還分什麽老板家主嗎?”
桑母怔了怔,也知道女兒說的有道理,“話雖如此,但是……”
“別但是了……”桑妤扶著她的肩坐下,給她倒了一杯茶,“您老就坐著歇會兒吧,一大早起來做了這麽豐盛的早餐,還不讓您女兒女婿幹點活了?”
桑母笑了笑,拿她沒辦法。“我是怕人容臻心裏有想法。”
桑妤道:“他能有什麽想法?丈母娘讓他表現,他高興還來不及呢。”更何況,她還沒有說“原諒”他呢,他自然會好好表現。
桑母笑道:“得,那我就享一享女兒女婿的福。”
桑妤抿唇一笑,“放心,不會把您家的碗給報銷了的。”
話雖如此,總歸還是有點不放心,於是,她躡手躡腳的跑去了廚房。
廚房裏,容臻穿著圍裙,戴著手套在刷碗。圍裙是桑母平時穿的,他穿著一點也不合身,顯得很滑稽,像是大人穿著小孩子的衣服。桑妤看到了,不禁噗嗤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