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玉嬌心裏一跳,馬上否認:“當然不是。”

“那麽,”容臻晃了晃手裏那杯香檳,“你能把我的這杯喝了嗎?”

曾玉嬌傻眼了,馬上就意識到了自己的伎倆早已被對方識破了。她的冷汗一下子就下來了,“我,我……”她支吾著,越緊張,就越說不出話來。

容臻輕笑,“這麽快就扛不住了?我以為你起碼得先表演一段無辜委屈的戲碼呢。”

曾玉嬌咬著唇,不說話。

容臻一把推開了她,走到一旁的椅子裏坐下,然後將那杯酒放到了茶幾上,翹起了二郎腿,一副優雅淡然的樣子,好整以暇的道:“說吧,誰指使你的?”

曾不凡應該沒有這方麵的心思,有白家的前車之鑒在那裏,更何況他有自知之明,也不可能會利用女兒來籠絡他。

“沒有。”曾玉嬌支支吾吾的,不敢說。

容臻的那杯酒,確實有問題,她在裏麵加了料,是一種極為烈性的催qing藥。隻要喝上一小口,就能讓人yu火焚身,意亂情迷。

隻是她沒有想到,容臻的定力這麽好,不但喝了一口沒有反應,而且還識破了她的手段。

容臻從從容容的看著她,淡淡的道:“不想說?那麽,我隻能讓人到樓下請令尊大人過來一趟了。”

“不,不,”曾玉嬌大驚,嚇得要死,父親知道她對容臻的心思,所以三番五次叮囑過她,對於容臻,不該肖想的不要想,他不是她能肖想的對象。而且他那個老婆也不是省油的燈,她要真弄出什麽來,他老婆也不會放過她。

她不信,父親越是阻攔,她就越想要把容臻勾到手。她覺得以她這幾個月學到的本事,搞定容臻那是綽綽有餘。沒想到,她還是低估了他。若他真把樓下的賓客引來,把父親引來,讓大家知道了這事,不但父親丟盡了顏麵,她也得名聲大臭。這個時候,她忽然就有點理解白豔茹了。為什麽她之前對容臻那麽癡迷,最後卻忽然說放手就放手了。

她雖然覬覦容臻許久,也鼓足了勇氣做了這件事,但她畢竟是個才十七八歲的女孩子,沒什麽社會經驗,也不是什麽心機深沉之人,經不住嚇,所以容臻一嚇她就怕了。

她噗通一聲跪了下來,連連哀求:“容總,我發誓以後再也不敢了,求求您,千萬不要告訴我爸,要不然他會打死我的,求您放過我,我會永遠感激您的。”

誰都知道,容家大少是一隻吃人不吐骨頭的笑麵狐狸,得罪了他,最後連怎麽死的都不知道。這麽厲害的人物,曾玉嬌自然不會傻到再在他麵前繼續裝瘋裝傻。她那些小聰明跟他比起來,簡直就是以卵擊石。

“你很聰明。也很識時務。”容臻淡淡道:“今天的事,我就看在你父親的麵子上,權且當做沒發生過。希望你以後好自為之。如果還有下次,我不保證還會這麽心慈手軟。”

曾玉嬌臉色慘白如紙,一個勁的保證絕不敢再有不該有的念頭。她從地上爬起來,感激的道:“謝謝容總。”

容臻冷冷道:“滾。”

曾玉嬌忙不迭的滾了出去。

片刻後,秦昊進來,“總裁,查清楚了。曾玉嬌在此之前被侍應生領到過一個神秘的房間,那藥應該是房間裏的人給她的。那個侍應生也是跟她串通好的,她拿給您的香檳正是那杯下了藥的。”

容臻神色平靜,“查出那個房間裏的人是誰了嗎?”

秦昊道,“查出來了,房間裏的人是曾市長手下一個叫做馬龍的行政科長的老婆,而這個馬龍的老婆,最近跟二太太走得很近。”

趙玉柔!他還一直在想,最近她怎麽有點安分得過頭了,果然她還是按捺不住故技重施,把用來拉攏利用白豔茹的那一套,用到了曾玉嬌的身上。不愧是在女人堆裏打滾成精的,對於這些官員千金的心思,她倒是掌握了個十成九。

容臻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爾後眉頭皺了皺,他道:“這麽大費周章,他們應該不止就安排人進來這麽簡單,這個房間裏,應該還有其他的東西。”

秦昊了然,把李烈叫了進來,兩個人在房間裏好一頓搜索。

果然,被他們從桌子底下和空調機上找到了竊聽器和攝像頭。

容臻不禁冷笑,看樣子,趙玉柔是想拍下他和市長千金的yin穢錄像,然後從中做文章。曾玉嬌應該也是不知道房間裏還安裝了這些東西的,不然她也不會傻到答應跟她們合作。

趙玉柔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可惜她不知道他手裏有她兒子*的證據,所以即便是她有這份yin穢錄像,也不能拿他怎麽樣。

秦昊問,“怎麽處理這個馬龍和他老婆?”

容臻道:“我自有安排。兩個小角色,無足輕重,先不用管他們,以免打草驚蛇。”

秦昊道:“明白。”

“你們先出去吧。”容臻神色有些疲倦。

秦昊和李烈應聲離開。

容臻揉了揉太陽穴,感覺身體裏翻湧著一種衝動。他不禁蹙了蹙眉,心道那藥果然厲害,他隻喝了一口,這會兒就已經有些難受了。

他將那酒倒進馬桶,然後泡了個冷水澡,這才感覺好受了一點。

……

桑妤和沈昤初看過了門麵,很是滿意,當即就和租方簽訂了協議。對方沒有認出她是容家少夫人,也沒有給她任何價格上的優惠,但她並不在意,因為她想憑自己的本事做事。

中午她請沈昤初吃飯,沈昤初看她有點情緒低落的樣子,詫異道:“工作室的地址選好了,你應該開心才對呀,怎麽我看你有點悶悶不樂的樣子?”

桑妤用筷子扒拉著碗裏的飯菜,沒什麽胃口。她搖搖頭,道:“都是些糟心事,不說也罷。”

沈昤初見她不願意說,也不勉強,隻是歎了口氣,道:“那總不能不吃飯吧?”

桑妤勉強打起精神,道:“初初,給我講講你和霍允之的故事吧。”

沈昤初怔了怔,然後道,“好。”(關於沈昤初和霍允之的愛情故事,桑妤的故事完結後,會另開一個番外來寫。)

……

晚上,容臻應酬完一個飯局,讓李烈把車開到桑家小院時,已經很晚了。

他喝了點酒,有點微醺,初秋涼爽的風迎麵一吹,腦子頓時清醒了許多。

桑母來開的門,看到他,很是詫異:“阿臻?”

“媽。”他微微笑著,眸子亮得如同天上的星星。

桑母側身讓他進來,“這麽晚了,你這是……”

容臻道:“睡不著,想來看看桑桑。”

桑母笑了笑,“她在樓上睡覺呢。”

容臻點頭,“那我先上去了。您也早點休息。”

桑母含笑看他上樓。看到女婿對女兒這麽上心,她的心裏很欣慰。

二樓桑妤的香閨,容臻推開門進來的時候,房間裏沒有開燈,他借著門外的月色輕輕的走進去,開了一盞小小的夜燈。

把門關上,他走到床邊,微微撐開身子,居高臨下凝視著**的女子。她緊閉著眼睛,抱著雙臂側躺著,整個人都如同小嬰兒一樣,用力地蜷縮在床鋪的小小一角,眉心微微蹙起,一副不安的模樣。

他一直都記得桑妤睡覺的姿勢,側臥的,將自己用力的蜷縮起來,手臂恨不能直接抱著膝蓋,像是在媽媽子宮裏還未出生的寶貝的模樣。那時他覺得她隻是睡相不好,怕她亂滾影響自己的睡眠,所以他後來都是霸道性的擁著她入眠。

再後來,她也確實老實了,每天晚上很安靜的在他的懷裏睡著。他隻當她的睡相被他扳過來了,如今再看到她睡成這個樣子,才恍然大悟,原來,他的女孩,其實內心是充滿了不安全感的。

他滿心憐愛,忍不住輕輕的低下頭,溫熱的唇瓣銜住了她的,輾轉吮吸。

“唔……”桑妤自睡夢中被吻醒。她皺著眉頭,嚶叮了一聲,然後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有那麽一個瞬間,她還沒有明白過來自己現在身在何方。臉上還沒有任何因為看見了容臻而出現的意外的表情。就好像她是在蘭苑的房間裏醒來的一樣,有一點剛剛起來的,因為沒有睡醒而導致的困頓的小迷糊的樣子。

“容臻?”她的唇瓣剛一動,他的舌尖就趁虛而入,糾纏著,不給她任何說話的機會,沉默,霸道,但又不失溫柔的吻。

桑妤被動的承受著他這突如其來的吻,她甚至還有點迷迷糊糊,如果不是容臻唇齒間傳來的清冽的酒香,她還以為自己在夢裏。

她想把他推開,可他高大的身子壓在她的身上,推不動。

她有些惱了,腦袋扭動著,試圖擺脫他。

男人吻得興起,正陶醉著,她的不配合讓他有些不快,於是手下一個用力,扳正了她的腦袋,堵住她的唇,用力的吮吸,吸得她的舌頭一陣發麻。

混蛋。憑什麽他想吻就吻,想幹嘛就幹嘛?這可是在她自己家,她連拒絕的權利都沒有了?她怒了,銜住他的唇瓣張嘴就是狠狠一咬,“嘶——”男人頓時嚐到口腔裏一陣血腥味,刺痛感從唇上傳來,他下意識鬆開了她。

抹了一把唇上的血跡,他哭笑不得,“屬狗的啊你,還帶咬人的?”

桑妤騰的坐起來,擁著被子,纖細的手指一指門的方向,“要發qing找別人去,老娘不伺候。”

“嘖。”男人倒抽一口氣,“發qing?老娘?桑妤,你可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桑妤沉著臉,狠狠的瞪著他。莫名其妙的男人,他當她是他養的寵物啊,高興的時候就逗弄兩下,不高興了就踢到一邊去?

容臻以為她還在生他昨晚沒有陪她過七夕的氣,於是笑了笑,解釋道:“對不起,我真不知道昨天是七夕,我也從來不過那玩意兒。你要是早提醒我,我肯定會抽出時間陪你的。這都過去一天了,你氣還沒消?”

桑妤氣笑了。什麽叫做她早提醒他?他若是有心,又何須她來提醒?還抽時間陪她!他以為她是他的妃子嗎?連寵幸都要敬事房安排時間?她怎麽從來就沒有發現,這個男人以自我為中心的思想竟然這麽重?

她心裏有氣,決定不再搭理他。於是一拉被子蓋過頭,聲音從被子下麵悶悶的傳了出來:“我不想跟你說話,請你馬上離開我的房間。”

容臻愣住了。她這是什麽態度?他都已經跟她解釋了,她怎麽反而更加來勁了呢?“乖,別鬧,這都幾點了,你忍心趕我走?”他坐在床沿邊,柔聲柔氣的哄著她。

她毫不心軟,連話都懶得跟他說了。

容臻見她一副不依不饒的樣子,不由眉頭一皺,聲音頓時一沉,“桑妤,有點過了啊,我都跟你道過歉了,你還想怎麽樣?”

桑妤無語至極。他似乎根本就沒有意識到問題到底出在哪裏,也根本沒有要解釋那晚和宋婉心在一起的意思。她有點心灰意冷,幹脆翻了個身,徹底給了他一個冰冷的後背。

容臻的脾氣也來了,他還從來沒有這樣低聲下氣的求過一個女人,可她竟然一點也不為所動。不就是沒陪她過七夕麽?至於這樣蹬鼻子上臉?這一年到頭,像七夕這樣的破節日多著呢,就為這跟他翻臉?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

看來,還是他平時太寵著她,慣著她了,以至於她現在越來越不講理越來越不可理喻了。這樣想著,男人的火氣也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