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鴻停頓了一下,從桌麵上拿起一份文件遞過去對麵的位置。
“如果什麽?”溫知書急不可耐,求知欲從來沒有這麽高漲過。
她把文件拿起來,不著急打開,隻是眼巴巴看著自己的老父親,再一次覺得工作中的男人最有魅力。
不必質疑,溫鴻就是最好的證明,一把年紀還那麽魅力無限。
“如果梔晴可以代表夏氏集團拿下這個項目,也就是中標,想必夏氏的股價不僅會回升,還會更上一層樓。”溫鴻盡量用最簡潔的語言,來描述事情的前因後果。
他怕太深奧的話,眼前人會聽不懂,成功的企業家往往最懂得溝通。
溫知書聽完之後不但沒有鬆一口氣,反而憂心忡忡道:“啊?那這個項目豈不是會有很多企業投標,而且還是房地產這方麵的,晴晴怎麽樣才可以脫穎而出呢?”
她雖然不是什麽企業家,但是從小在溫鴻的耳濡目染之下,她也不會對商界一無所知,隻能說是比上不足,比下有餘。
“嗯,這條路注定有很多的阻力,半個月後就是公開招標的時間,如果她不能夠做到,那麽夏氏的發展必然會倒退。”溫鴻輕歎一口氣,一時間也對這個不太熟悉的親生女兒產生憐憫之心。
他們父女一場,關係卻異常僵硬,他不是沒想過接她回溫家,可是她不願意,那麽溫家自然不會強迫。
各人有各人的選擇,竟然她這麽選,溫鴻隻能祝福她萬事勝意。
“別著急,看一下你手上的文件。”
溫知書眉頭緊蹙,“這份文件是什麽?”
她也不知道此刻能做些什麽,平生第一次想創亖自己,這樣就不用想那麽多了。
“你先看一下眼前這份文件的內容,如果梔晴願意的話,你可以轉交給她,這或許對她有用,另外轉告她,溫氏將不會參加本次的招標。”溫鴻的手指關節輕扣桌麵,看起來雲淡風輕。
文件上赫然寫著【溫氏東麗樓盤競標策劃案】。
“為什麽?”溫知書欲打開文件的手頓了一下,吃驚地張開嘴巴,眸子滿是疑惑不解。
她再次對自己的所作所為產生了疑惑,她是不是不應該為了一己之私,慨他人之康?尤其這個人還是溫鴻。
“什麽為什麽?哪有那麽多為什麽?知書,你記住,社會上沒有那麽多為什麽,溫氏退出本次的招標,自然有別的考慮。”
“爸,對不起。”溫知書失落地低眸道歉,隻是為十幾年來的栽培和包容,以及自己多年來的任性而道歉。
她從來覺得不是一個完美的小孩,可是所有人都在接受她的不完美,告訴自己開心就好。
溫家夫婦一定是世界上最好的父母,總是義無反顧支持他們幾人去做喜歡的事情。
溫明鶴想要學醫,做一名優秀的神外科醫生,他們就給他買最全的醫學資料,讓他在熱愛的閃閃發光。
她想要自由自在,不被世俗所束縛,他們就竭盡全力保護她,不讓她受傷。
溫明羨呢?算了,不提他也罷……
“對什麽不起,你好好學習就行,不要一天到晚想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好……”很好,根本煽情不起來。
“那還不去?是不是等著在這裏學還是寫檢討書?”
溫知書拿著文件手舞足蹈,急忙道:“不不不,我先走了,爸你先忙啊!”她離開的時候還悄悄把門帶上。
“真是長不大孩子。”溫鴻輕聲呢喃,把桌麵上的眼鏡戴上,集中精力應付工作上的問題。
溫氏集團準備了兩個月東麗樓盤的策劃案,直接放棄,對溫氏無疑是一個重大的損失。
可他終究無法置身事外,還是心軟了……
溫知書來不及仔細看文件裏的內容,換了一身衣服就匆忙出門。
她想也不想,直接就去了夏氏集團。
這一次,前台的谘客沒有再阻攔,她輕車熟路乘電梯上樓來到董事長辦公室,把懷裏的策劃案抱得更加嚴實了些。
“扣扣扣。”
無人回應,溫知書有些納悶,輕輕推開門向裏麵探頭,可是看不清楚,於是她再推開了一點。
“你在幹嘛?”
陰森森的聲音傳入她的耳朵。
“啊!”溫知書猛地回頭,後怕道:“晴晴你怎麽在這?嚇我一跳。”
“你想幹嘛?跟做賊一樣。”夏梔晴無語地看著靠在門上的人,走上前把門給推開。
“……”短短一天,被兩個人說賊,誰懂這種感覺?她天生反骨,偏不,這輩子都不可能做賊的!
溫知書跟在她身後,打量了一下,坦誠道:“晴晴,我怎麽感覺你今天有點怪?”
夏梔晴臉色怔了怔,抬手把頭發撩下來蓋住右臉,直視前方,避免眼神的對視,不動聲色問道:“哪裏怪?”
“怪美麗的。”
“哦。”某美女悄無聲息鬆了一口氣。
溫知書抬眼看向喜怒不形於色的人,裝作可憐巴巴道:“你反應怎麽這麽平淡?難道你不應該也誇一下我嗎?”
“你也美麗。”
“謝謝,真的謝謝,誇的很好,多誇。”
“還有事嗎?沒事的話我要工作了。”夏梔晴已經坐在這椅子上,打開電腦,現在的心情就是很不美妙,非常想創亖所有人,包括自己。
無所謂,生命的終點都是死亡,她不會出手。
溫知書獻寶似的把懷裏的文件放到桌麵上,殷勤道:“當然有,你看我給你帶來了什麽。”
她是發自內心的開心,感覺自己沒有一無是處,起碼還是一座橋梁。
夏梔晴在拿起文件時不以為意,也沒有多想,知道看到封麵上的幾個大字,她的臉唰一下沉了下來。
她看都不看內容,直接把文件扔回對麵的位置,皺眉生氣道:“溫知書,你是不是瘋了?”
說完後,她才意識到自己情緒過激,試圖緩和一下,於是收斂怒氣:“現在,立刻馬上把文件送回去,別讓任何知道你見過這份文件。”
“不是,這份文件是我——”溫知書委屈地想要解釋來龍去脈,可是的話都沒有說完,就被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