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知書又沉重躺下去,擺爛是唯一的答案。

她扯過身旁的巨型熊貓抱在懷裏,一臉糾結地看著天花板,猶豫不決道:“苑苑,你覺得我應不應該告訴我朋友?”

許苑思考了好一會,才緩緩開口:“這個,看你們關係怎麽樣咯,如果是我的話,應該會告訴朋友的。”

“因為我覺得,一段感情裏麵最重要就是真誠,早點告訴她,讓她放手也好,不要等深陷其中的時候再追悔莫及。”

許苑邏輯清晰,理智的把觀點和理由一一闡述。

“哎呀……”

溫知書隨手抓了抓已經徹底淩亂的頭發,這麽一聽下來,她反而更加難以啟齒了,為什麽世界上要有人渣這種東西?

“苑苑,如果我說那個人……”她欲言又止,是真的說不出口啊!

“什麽?”

“如果我要告訴我朋友,你覺得是當麵說,還是發信息或者打電話說比較好?”

再權衡一下子,她還是沒有做好心理準備。

“嗯……我覺得如果可以的話,盡量當麵,畢竟很難說,你說完後,朋友會不會和別人背刺你。”

“如果我有證據,而且她不會背刺我呢?”

“那你想怎麽說就怎麽說啊!”許苑釋然地磕了一隻瓜子。

溫知書舔了舔有些幹燥的嘴唇,艱澀道:“苑苑,其實我看到的那個人就是沈嘉熠。”

她於心不忍把真相血淋淋放在許苑的麵前,可是長痛不如短痛,竟然她們是朋友,那她就不應該打著“為你好”的旗號隱瞞。

說完,她就輕輕呼出一口氣,沒有再開口。

電話那邊的人可能是愣住了,久久沒有再說話。

溫知書拿起手機,看了一眼還顯示在通話中的界麵,擔心喊道:“苑苑?許苑,你說句話啊!”

“嗯。”

“苑苑,對不起。”她現在心裏就是很愧疚,很不安,不應該嘴快的,早知道回學校再說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她的心裏隻有煎熬,恨不得自戳雙目,她覺得自己就不應該去商場……

許苑隔了兩分鍾後,才緩緩道:“不要說對不起,知知,謝謝你告訴我。”

“苑苑,想哭就哭出來吧!”溫知書都快哭出來了,她這麽好的寶貝室友,竟然遇到人渣,好難過。

“也不是很想哭,其實我應該猜到的,他現在好像真的變了,隻是我一直在刻意忽略,天真的以為人長大總是會變的。”許苑的聲音裏帶著一些鼻音。

溫知書直接覺得自己罪該萬死,不但什麽忙都幫不上,還給人家添堵。

“那你……”

“知知,你不要自責啦!這都是小事,世界上有那麽多人,比他好的成千上萬,我又不是瞎。”

許苑活得糊塗又清醒,她可以糊塗到為稚嫩的愛意去義無反顧複讀,也可以清醒到無聲哭一場就坦然接受所有的變故。

他們之間本就沒有海誓山盟,又哪裏好奢求一生一世一雙人。

竟然她愛得起,便放得下,雖然這一幕確實來得太快,讓她措不及防……

溫知書忿忿不平道:“我當時就應該衝上去甩他兩巴掌的,好後悔。”

她現在就是後悔當時太慫了。

對方平靜道:“別後悔,到時候我會甩多幾巴掌回去的。”

“快分手,你快點遠離這個人渣。”勸分不勸和。

尤其是這種人渣,必須要遠離!

許苑用冷冽的聲音道:“暫時還不會分手的,我倒是想看看他還能做到什麽地步。”

他不仁,就別怪她不義。

渣男嘛!不好好教訓一下,她心裏意難平。

溫知書光是聽著聲音就有些瑟瑟發抖,雞皮疙瘩直接掉一床,這是她第一次聽到許苑用這種語氣說話。

聽起來好像有點殘忍,可是姐妹出息了,她真的好激動。

溫知書抱著熊貓一起打滾,熱情滿滿道:“苑苑,你真的太颯了,我宣布,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偶像,我直接為你癡,為你狂,為你哐哐撞大牆。”

“淡定,好戲還在後頭。”許苑的聲音已經平靜到不能再平靜。

難過什麽的她都已經拋之腦後,她開始意識到,隻愛一個男人可能會傷心,但見一個愛一個就隻會快樂了。

溫知書沒有想到,因為今天的**討論。

在不久的將來,這世界上又多了一位,想給每位帥哥一個家的漂亮小姐姐。

兩人又聊一會後便掛斷了電話。

溫知書含淚把手機裏的娛樂軟件全都卸載,刷視頻打遊戲隻會影響她進步的速度。

打理好手機桌麵後的軟件後,她打開英語聽力開始做題。

麵對這些四個月不接觸的字母,確實感覺有些吃力,她隻能選擇反複精聽。

溫明鶴把房間收拾好後,從房間裏走出來,下到一樓,正巧看到了剛回來的溫家主。

“爸,怎麽今天回來這麽早?”

“我回來拿份文件,你前兩天不是說不回來嗎?”

溫鴻循著聲音的源頭看了一眼,換完鞋後走到餐桌前,拿起倒扣放在桌麵上的水杯去接水。

“臨時又沒事,所以我就回來了。”溫明鶴走到沙發處坐下去。

“行,那你等會開車去律所接你媽回來,我今天正好沒空,會回來比較晚,你們早點吃飯。”

溫鴻氣定神閑囑咐完,看到大兒子點頭同意,就端著水杯轉身去了書房。

溫明鶴擔心錯過時間,用手機定了個鬧鍾後,就拿著筆記本電腦在看醫院的相關案例。

等手機震動,他看到已經五點了,才不緊不慢換鞋出門,徑直走去車庫開車。

【向陽律師事務所會議室】

夏媛優雅地坐在一個年輕女孩的對麵,目光和藹可親,透過眼前人,她仿佛可以看到自己年輕時的影子。

“小李,你簡單說一下這起案子。”

紮著高馬尾,戴著一副黑框眼鏡的李悅城乖巧地點點頭,壓下心頭的緊張,斯文道:“夏律,這起離婚的案子可能相對來說比較棘手,他們夫妻的婚前財產劃分不明確。

現在雙方都不願意讓步,女方能夠提供的證據有限,而且孩子的撫養權還需要進一步溝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