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驚夢Ⅱ 尤克裏裏契約孟嘯
事實證明,棋逢對手或者旗鼓相當的時候,局勢看起來都相當慘烈,至少江漠遠每一步棋走得步步逼人,雖說莊爸步步為營,但很顯然不是江漠遠的對手。
江漠遠沒因莊爸是長輩而讓棋,連續下了兩盤棋,兩盤莊爸都以失敗告終,每一次都被江漠遠直逼老巢,殺將株馬,慘不忍睹。
莊爸這輩子最驕傲的就是下象棋,哪這麽輸得慘烈過?一時間殺紅了眼,大有一副不將他打敗就決不罷休的勢頭。
莊暖晨和莊媽倒是落得清閑,在一旁閑聊喝茶。
那邊楚河漢界殺得聲嘶力竭,這邊悠閑自得欣賞萬尺高空外的雲景,形成明顯對比。
飛機穿過雲層直達北京方向。
最後,莊爸終於高呼一聲,“贏了?”哈哈大笑,像是一洗雪恥。
莊暖晨和莊媽看著這邊,忍不住搖頭輕笑。
江漠遠眼底含笑,沒說什麽,拿起茶杯喝了口茶。
“小江啊,你這次可是棋差一招啊。”莊爸笑得合不攏嘴,這一路上他輸得太慘了,終於贏了一次,精神大好。
“是叔叔這次的策略好。”江漠遠輕輕一笑,放下茶杯。
莊爸美滋滋的,趕忙招呼,“來來來,繼續。”
“下象棋來日方長,您喜歡玩,日後我會經常到醫院陪您。”江漠遠輕聲說道。
莊爸一愣,驀地反應了過來,看了一眼窗外。
“我們正在降落,馬上到了。”他笑容綻放一貫的從容自信。
莊爸這才反應了過來,看著江漠遠,“好小子,你竟然使詐。”
江漠遠卻命人收拾好棋局,笑道,“常言道,兵不厭詐。”
莊爸聽了,見大局已定也沒辦法,卻有點一臉的懊惱,看得出,這一貫聰明的人被他人擺了一道心裏自然不爽。
莊暖晨掩著唇輕笑,不得不說江漠遠心深如海,又深諳人心,利用下棋先轉移父親的注意力,然後在飛機即將降落的時候故意輸了一局讓父親嚐嚐甜頭,整個過程他將下棋的盤數和時間拿捏得十分精準,共三盤棋,在精力上不會耗費父親太多,畢竟他是病患,其次又照顧好父親的心理,連輸兩盤和連輸二十盤的心理肯定不一樣,最後又在落地之間完成最後一盤棋局。
一氣嗬成的時間控製,許是隻有他江漠遠才做得出來。
怨不得一向聰明的父親也上當受騙了。
臨下飛機之前,莊媽笑嗬嗬對她道,“這漠遠做事實在太無懈可擊了,這種男人打著燈籠都找不到呢。”
莊暖晨明白媽媽的意思,心裏歎了口氣沒接茬,腦裏卻不經意閃過一個念頭來:不得不說,江漠遠的確是個完美的男人,至少到了現在她還沒找出他的缺點來。那麽,這麽個完美的男人真的是無害的嗎?她怎麽突然覺得,越是完美就越是恐怖呢?一個人,完美得連個缺點都找不到,這難道不是最令人驚悚的事情嗎?
如此深諳人心的江漠遠,在生意場上既然無往不利,那麽使用的手腕不單單是網羅人心這麽簡單吧?那麽他的對手呢?一旦成為他對手的人,會不會也被他溫和的外表迷惑,最後連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她想不通,一點都想不通。
下了飛機,馬上便有醫院的救護車趕到機場,親自接送父親一路去了醫院。
父親從調到古鎮後就再也沒回過北京,母親年輕的時候跟著同學們走南闖北來過北京,但都是三十多年前的事情了,車上,母親看著北京高聳入雲的建築不由感歎,三十年前的北京和三十年後的北京變化之大令人眼花繚亂。
救護車上的護士們十分熱情,笑道,“別說是三十年了,北京基本上是一天一個變化,離開北京大半年再回來,眼目前兒的景兒都不一樣了。”
整個過程中,父親一句話沒說。
他靜靜地看著窗外,看著從眼前躍過的一草一木,每條街道和建築,眼眶有點微紅。莊暖晨看得清楚,俗話說的好:故土難離。這裏是父親出身成長的地方,縱使在古鎮住得習慣,北京,始終是他的故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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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護車一路開進醫院,有護工出來幫忙又送進了病房。
病房在住院部的最頂層,推門進來,會誤以為這是哪處高檔的家居。沒有刺鼻的消毒藥水味道,也沒有蒼白冰冷冷的牆體,房間的麵積十分大,分為客廳和內室兩部分,所有家具均為純木建造。內室的病床寬闊柔軟,整體鵝黃色調看上去視覺十分舒服,頭頂是施華洛世奇水晶燈,日光從薄薄的窗簾中穿過來,落在燈體上,水晶擴散出無數的光線,縱使沒有燈光,白日也夠唯美。
江漠遠一路跟著,待幾人進了病房後,一名身穿白大褂的男子走了進來,身後跟著兩名小護士還有護工。這男子的身材與江漠遠一樣高大魁梧,五官深刻,笑容很陽光燦爛,進來後便道,“這間房還滿意嗎?”
莊暖晨回頭,正巧對上男子白大褂上的名牌:孟嘯。
“你就是暖晨?”孟嘯上下打量著她,眼角的笑意似乎更深。
莊暖晨還沒等開口,江漠遠不動聲色地站在她身邊,孟嘯的笑容隱約收斂了些,但眼底還是竄過若有若無的笑謔。
“暖暖,他是孟醫生,叔叔的主治大夫,別看他年輕,醫術還不錯。”江漠遠簡單介紹了下。
莊暖晨衝著他點點頭,笑了笑。心裏卻多少有點納悶,江漠遠跟這個孟醫生在言談上挺隨意的,看上去應該是交往不錯的朋友。
孟嘯站在那兒,似乎聽出話中倪端,看著江漠遠,揚唇,“暖暖?”
江漠遠沒搭理他,直接跟莊爸莊媽介紹了孟嘯。
孟嘯看上去跟江漠遠年齡相仿,但有著令人不容小覷的醫學背景,父母均是醫學界數一數二的專家,而他更在心髒科有著極高建樹。
莊爸連連稱讚江山代有人才出,孟嘯倒是謙虛得體,“叔叔別這麽說,漠遠之前已經將您的病症傳真過來,我看了一下,這兩天我們會根據您的情況做個詳細的手術方案,您有不舒服的地方隨時告訴我,護士們會經常來查房,護工也會照顧您的起居飲食。”
“其實真不用客氣,還有,我不想住這個病房,普通病房就可以了。”莊爸一眼看出這房間不是普通人能住的,趕忙道。
孟嘯按住他,輕笑,“暖晨是漠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沒關係,您安心養病才最重要。”
莊暖晨雖說心中帶有疑問,但稍稍還是壓了下來,走上前也輕聲安慰著父親。莊爸見拗不過也沒辦法,隻好作罷。
待一切事情都備得差不多後,江漠遠對莊媽道,“阿姨,我已經訂好了對麵酒店的房間,那裏離醫院很近,方便您來醫院照顧叔叔。”說完,便將酒店的房卡塞到她手裏。
莊媽低頭一看,又連連擺手,“不行,漠遠,我就在這兒陪著可以了。”說著,房卡又讓了出去。
“拿著吧,您也要好好休息,萬一病倒了,暖暖就更操心了。”他打出了親情牌,又將房卡塞了過去。
一來一回中,莊暖晨看清楚了,是香格裏拉的房卡。
莊媽自然也不想讓莊暖晨操心,隻好收下。
孟嘯又交代了一番,又將早就製定好的飲食規劃表和每天要進行的檢查列表貼在牆上,這表格細致到每天幾點下樓曬太陽都注明,不難看出他是做了一番功夫。
末了,他笑嗬嗬地對著二老道,“我跟漠遠認識這麽久,從沒見過他對誰這麽上心過,阿姨,叔叔,漠遠對二老可是很關心的,昨天大半夜還在給我下達任務,我——”
“你是不是挺閑的?”江漠遠扔了句話出來。
孟嘯止住話,舉手做投降狀。
莊暖晨看著江漠遠,心頭不是滋味。
待孟嘯和江漠遠全都出去後,莊媽拉過莊暖晨,輕歎一聲,“這次真的讓漠遠費心了。”
莊暖晨點點頭,她何嚐不清楚這點?
莊爸從**坐起來,也道,“暖晨啊,一會兒你帶上我們的銀行卡去交下費,這個病房一看就挺貴,還有你媽媽住的酒店,這些錢都不能讓小江掏,明白嗎?”
“爸媽,放心吧,我這兒有錢,不用你們拿。”莊暖晨點頭,心裏的沉重感更重了,說實話,江漠遠做得越多,她越是心生不安,這種不安究竟是什麽她也說不清楚。
一切都安排妥當後,莊暖晨帶著銀行卡準備去交錢,剛一轉彎差點跟迎麵過來的人撞個正著,幸好對方及時停住腳步,莊暖晨一個猛刹車,抬頭看清來人,孟嘯。
“孟醫生?”她趕忙打了個招呼。
孟嘯正準備去給莊爸做常規檢查,見是她後笑了笑,“叫我孟嘯就行,不用那麽見外。我能叫你暖晨嗎?”
莊暖晨對這個笑容滿麵,整個人都散發著陽光氣息的男人也倍感親切,笑了笑,點頭。sxkt。
“你知道,其實暖暖這個昵稱也挺好聽的,但我可不敢叫。”孟嘯一副自來熟的模樣,壓低聲音道,“因為我可不想得罪江漠遠那個家夥,得罪他,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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