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重新認識
“你是?叫我?”
趙振業看著眼前這個衣著高端大氣上檔次的男人,雖然心裏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但卻記不起這個男人到底是誰了。
“業哥,你不記得我了?”
宋鋼這才相信了老田的話,趙振業的確是頭腦有點問題了。眼前這位,的確是業哥,雖然穿著當地村民的粗布衣服,還瘦了一大圈,臉上都‘露’出了骨頭的棱角,不過,分明是趙振業無疑。
“對不起,我遇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所以好象這裏有點問題了,明明可能看著很熟悉,但卻實在記不起你是誰了。”
趙振業一指自已的腦袋,向宋鋼解釋著。邊說,他邊跳下了挖掘機,把挖掘機‘交’給原來的司機‘操’作。
原來挖掘機的司機,見趙振業‘操’作得比自已還熟練,幹脆便叫趙振業開起了挖掘機,自已懶懶地躲在一邊的樹蔭下‘抽’煙。不過,沒想到煙才‘抽’了兩支,就看到自已公司的老板出現在麵前,嚇得他一哆索。
還好,宋鋼根本眼裏隻有趙振業,倒是沒注意到,這段工程裏,居然有許多是原來自已手下的班底。
“業哥,沒事,找到你就好。慢慢就會想起來的,先跟我回去吧!”
宋鋼看到趙振業,隻見他臉上不知道為什麽多了一條長長的傷疤,雖然不注意並看不出來,但卻讓他知道,這段失蹤的時間裏,趙振業過得並不好,不由得心中一酸。
“你確定我和你很熟?”
趙振業問宋鋼,腦子裏一想起這些,便一陣陣‘抽’痛。
“當然啦,咱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哥們,不信,你看看,這是你和我在一起拍的照片。”
宋鋼拿出手機,調出幾張回燕京時,吳雪和宋燕然幫他們隨意拍的照片,隻是宋鋼沒有想到,這些照片竟然成了趙振業確認自已和他身份的有力佐證。
到這個時候,宋鋼不由得要感謝起吳雪和宋燕然了。
他和趙振業都是不愛拍照的人,所幸這兩個‘女’人,當時在他們喝酒時,就搶過宋鋼的手機,給他們抓拍了幾張。這也是他們難得的一起出鏡的相片。
“咦,的確哦,咱們是在喝酒嗎?看來我真的和你很熟,對不起,我的腦子裏全然沒有這一段記憶。”
趙振業翻了一下宋鋼的手機,最新時尚的蘋果七代,不過,他‘操’作起來卻是十分熟稔,從此判斷,自已應該不止一次‘操’作這種類型的手機。
“這張,這個小‘女’孩……”
趙振業翻著手機裏的相片,忽然看到一張長著絕佳容顏的小‘女’孩的照片,電光火石間,他心裏好象劃過一幅幅明晰的圖像,應該是他最親近最熟悉的人,可是他想不起來了。
不行,要努力想。
心裏有一個聲音這樣掙紮地對他說。
想、想、想……
不行,我頭好痛!
趙振業就好象溺水的人一樣,明明看到頭頂上帶著亮‘色’光源的地方,是自已希望的所在,不過,當他努力向那個方向遊過去,追逐真相的時候,卻在半途中因為“缺氧”而窒息一般。
他手裏拿著手機,眼睛定定地看著那張照片,然後抱著頭,慢慢地蹲了下去,接著,身體向一邊一歪,倒在了地上,竟然昏‘迷’了過去。
現場頓時一陣忙‘亂’……
宋鋼拿過趙振業手裏的手機一看,發現他翻到並就此定格的那張相片,竟然是他‘女’兒小童的。
宋鋼心裏不由一陣苦澀:竟然連‘女’兒也記不起來了嗎?他在失蹤過程中到底是受了多大的打擊啊?業哥的頭腦,有可能複原嗎?
“我這是在哪?”
不知道過了多久,趙振業從一片黑暗中複蘇過來,他猛地睜開眼睛,卻看到頭上是白‘色’的天‘花’板頂,身上的‘床’單是白‘色’的、手一‘摸’,還穿著白‘色’的病服。
這裏,竟然是醫院。
“業哥,你醒了?”
宋鋼看到趙振業睜開眼睛,趕緊上前關切地問。
“嗯,這位兄弟,你叫什麽名字?”
趙振業皺著眉頭,哎,剛才頭痛得太劇烈了,以至於暈倒過去。趙振業可不相信自已的體質有那麽差,再怎麽說,腹部也是有六瓣肌‘肉’的,怎麽可能動不動就暈倒呢?又不是娘炮。
“宋鋼,看來,咱們要重新互相認識了!”
宋鋼在趙振業昏‘迷’期間,已經讓醫生給他做了腦部的CT,根據做出來的片子,醫生確信趙振業的腦部有一個小淤血塊,正是這個淤血塊,壓迫了他的記憶中樞神經,導致他的部份失憶。
但是,醫生不建議做腦部手術來強行取出這個淤血塊,因為這個血塊所處的位置十分特殊,神經叢發達,手術風險和難度極大,如果在手術過程中,哪怕不小心損傷其中一條神經,都會靠成比現在更難以預期的後查。
宋鋼被醫生這段話給嚇住了,自然不敢再提什麽要做手術的事情,真的要做手術,也必須得等趙振業的家人同意,至少也得有蘇琳來簽手術同意書。
不過,醫生在分析了趙振業看到小童相片,反應‘激’烈,以至於暈倒的信息後,又建議宋鋼,現在暫時不能給趙振業信息量大的強烈刺‘激’,因為這樣的話,恐怕趙振業如果再受到如此高強度的刺‘激’的話,會引發腦部血管發生爆裂。
因為,趙振業腦部的淤血形成,是受了強烈打擊的後果,那裏的部份血管,受到那樣的打擊,變得有些脆弱,如果繼續大強度的刺‘激’的話,加大血管爆裂出血的機率,萬一腦部大麵積出血,那就生命危矣!
被醫生這番嚴重後果警告的話一說,宋鋼嚇得連小童的相片都不敢給趙振業看了,更別說通知蘇琳來看趙振業。
上次趙振業公司出事,他通知了吳雪,似乎間接造成了趙振業的失蹤,這一次,在他腦部受傷的情況下,蘇琳萬一出現,那不比吳雪給他的刺‘激’更大呀?
宋鋼可承擔不起,趙振業刺‘激’再次暈倒的後果,所以他在趙振業醒來前,就思前想後,打定主意,先不把找到趙振業的事情告訴蘇琳。再說,蘇琳自已也攤上了大事,自顧不暇,還是由他先試著幫著趙振業慢慢康複吧。
醫生也說了,趙振業腦部的打擊傷是新鮮的,距離現在不超過半個月,因此還存在著種種後遺症,時間久了,再加上‘精’心有‘藥’,趙振業腦部的淤血應該有望被吸收,那部份脆弱的血管也能完全康複。
隻不過,這些康複的大前提,都需要金錢和時間來堆壘。
錢的方麵,自然不成問題。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此前,趙振業和宋鋼的‘私’人賬戶上還是有一部份錢的,尤其是宋鋼戶頭上的錢,並沒有被凍結,似乎這一次,針對的目標隻有趙振來,並未牽扯到他的合夥人。
而時間,這就有點遙遙無期了,因為人體的大腦,是世界上最‘精’密的器官,醫生也無法準確地說出來,趙振業何時能康複,能康複到什麽樣的程度。
宋鋼聽從醫生的建議,他也打定了主意,先給趙振業一邊治療,一邊慢慢地順著他現在能接受的方向共處,幫著他憶起過去的往事。
“嗬嗬,宋鋼是吧,不過你說我叫什麽?在朵雲村,他們都叫我大個子。對了,在那個磚窯時勞動時,他們也叫我大個子。”
趙振業聽到宋鋼的自然介紹,臉上若有所思。
之前的事,自已是不記得了,但是後來發生的那些事,他卻是記得一清二楚。
“磚窯?什麽磚窯?”
宋鋼一聽這話,就知道其中有些不對勁。
“我從有記憶開始起,就在一個磚窯裏勞動。那裏一天要工作掃近15個小時吧,吃的是泔水裏撈上來的臭酸饅頭,白菜湯就是涮鍋水,唉,那種食物,我一輩子也不想去嚐了。”
“你在那裏勞動了多久?”
宋鋼問。
“大約一周吧,我也記不太清子,那裏是個很恐怖的地方,有大狗,誰要是想跑出去,就會被狗追咬。
還有啊,那些看守手裏有獵槍,誰想跑的話,就是一槍,聽說人被打死了,就直接扔到窯爐裏燒掉了。”
趙振業想起那個人間地獄般的地方,不禁打了個寒戰。
“那你是怎麽逃出來的?”
宋鋼完全想以想象,這個英國最著名大學畢業出來的高材生趙振業,會淪落到黑磚窯裏當勞工!
不過,誰把他‘弄’到那裏當勞工的呢?從他話裏推斷,業哥應該是去做勞工前失去了記憶,這肯定和那裏的暴行有關。
想到這裏,宋鋼就不由地一陣怒火中燒,這種機構的存在,分明就是違法的。
光是趙振業說的幾條就足以查封他們了:非法拘禁、‘私’藏槍械……更別說還有殺人之類的惡行!
“一個叫楊自在的小夥子,他鼓勵我,我們搶了一輛運磚頭的巨型貨車出來。
說起來,還好是巨型貨車,他們開了好幾輛三輪摩托車在後麵追,還衝我們開槍,但都沒有追上。
不過,後來還是翻車了,我被朵雲村的段良救了,那個楊自在卻下落不明。”
趙振業對後麵這段記憶,倒是記得很清楚,說起來也條理清晰。
“段良嗎?把你送醫院時,他也在場。
業哥,放心吧,這個場子,我一定幫你討回來。
那些敢把你當勞工的人,都不得好死!”
宋鋼的臉上,浮現出了一股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