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我照顧好少航 4000送500

聽到岑傾的話,顧少威又是一怔,她不像是這樣的人啊!

他明明已經露出了真麵目,明明都已經告訴了她,自己是在利用她,三年來一直在設計她,甚至五年前還丟掉了她的女兒。

而她現在的舉動,又證明了什麽?

她環著他的手臂又緊了一圈,略帶沙啞的聲音像是細砂一樣地鑽進了他的耳朵,“我不知道你怎麽想的,三年的朝夕相處,我怎麽會那麽鐵石心腸地不喜歡你。”

“我昨天所做的還有今天來找你,就是想看到真正的你,要你和我坦誠相對。”

“那次我看到你和卓明明在一起,我嫉妒地都快要瘋了……”

“少威,其實我早就喜歡你了你看不出來麽……”

她靠在他的胸膛上絮絮地說著,甚至有淚滴透過病號服的布料滴到了他的胸膛處。

他的心驀地一軟。

這是她第一次對自己告白。

其實他何嚐不是在五年前初見的時候就已經把她印進了心坎裏?

可惜的是,她終究,還是成了顧少航的女人。

可是那又怎麽樣呢?

他陪伴了她三年,就像她說的,三年的朝夕相處,誰還會那麽鐵石心腸地不去喜歡……

他閉上了眼,輕輕為她撫去眼角的淚滴,輕輕地吻上她的額頭。

“阿傾,隻要你以後聽話,七天之後,我會給你一個家。”

七天之後,我會給你一個家。

躺在天之灣的沙發上,岑傾閉著眼睛呢喃著這句話,整整一個晚上。

不得不說,讓她違背自己的心去假扮成另一幅樣子去和顧少威在一起的確是有難度的。

可是如果是為了少航,她寧願為難自己。

她是岑傾,顧少航的岑傾。

她不要成為他的負擔。

其實,她也是在上午被蘇牧辰的手下用槍抵著的時候才發現,如果自己落到了蘇牧辰或者顧少威手裏,對少航來說,都是一種負擔。

她帶給他的麻煩夠多了,不可以再這樣下去。

所以她寧願自己是和他站在相反的方向也不願意成為他的負擔。

而且,她相信,自己留在顧少威身邊對少航來說一定是一件好事。

她閉上了眼睛,輕聲歎氣。

“怎麽了?”謝佳坐在沙發那頭冷冷地看著她,“又遇到色狼了?

岑傾翻了翻眼皮,“顧少航喜歡把挨打這種事和你們分享?”

謝佳一愣,倒也沒有回避,隻是訕訕地笑了起來,“我們跟了航少四年,他第一次被打成這樣,你覺得我會不知道?”

“四年?”岑傾眼皮也不抬,換了個舒服的姿勢躺在沙發上,她和她已經夠熟了,她也沒必要在她麵前擺出什麽架子,而且她的確有些累了。

去偽裝成一個不像自己的樣子,真的比站在講台上講一天課要累得多。

“那一年我在美國隻是一個小太妹,在酒吧裏嗑藥,喝酒,打架,很狼狽。”謝佳難得地敞開胸懷和她說起以前的事情,“和一群洋妞打架,後來他們叫了幫手,是一群男人。我被一群男人圍在中間,那個時候我覺得我快髒了,與其被這些黑人玷汙了還不如直接去死。所以我就拿起刀想要自盡,是航少救了我,幫我戒了毒癮。”

謝佳的目光渺渺地飄向遠方,“我原本想要以身相許的,航少怎麽都不答應,我以為他是嫌我不好,嫌我吸過毒,嫌我髒,所以我很努力,我的能力甚至超過了組織裏的一些男人。當我終於能站在航少身邊當他的貼身助理保鏢的時候我才知道,”謝佳抬眸看著岑傾,“原來航少在國內還有一個喜歡的女人。”

岑傾苦笑,如果她早知道謝佳她們的身份,早知道少航對自己的深情,她怎麽會一直裝出那一幅冷冰冰的樣子。

而現在,她連和他麵對麵的機會都沒有。

明明就住在同一座城市,明明心裏都想著對方,卻終究不能相見。

她在明,他在暗。

偏偏隔了萬水千山。

“我很嫉妒你。”謝佳一如既往地心直口快,“那天在學校看到你,我很吃驚。航少喜歡的女人竟然是一個草包老師。航少派我來保護你的時候我很想拒絕的。”

草包老師?

岑傾皺了皺眉,謝佳果真是心直口快,甚至不給她留一絲餘地。

好吧,草包就草包,她真的是個什麽都做不了的草包。

“如果不是你,航少也不必受這樣的苦,”謝佳皺了皺眉,多年在美國的混混裏麵混跡的她並不覺得自己這樣說話有什麽不妥,“如果不是那一夜你出了事,航少根本不會露出馬腳,那三個男人隻是試探,試探航少的底細,很不幸,因為你,航少沒了理智。”

“那三個人在航少打他們的時候拿到了航少的行程表。這一點沒人能夠想到,航少也是一時氣急,根本沒注意到那三個人原來是扒手。甚至連最後他們被殺了,也沒人能想到他們偷走了什麽。”

“他們是被少航殺的麽?”岑傾皺了皺眉,她還記得自己因為這三個人還和少航吵了一架。

誰能想到,正是那次吵架之後,她和他,就再也沒有麵對麵地交談,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樣說說笑笑。

如果早知道是那樣,她真的會選擇去珍惜每一個有他的日子。

隻是現在,物是人非。

“不是。”謝佳歎了口氣,“航少隻是打斷了他們的四肢。至於他們怎麽死的,怕是隻有顧少威知道吧?”

岑傾顫了顫唇,打斷了四肢……那比死還難受啊……

眼前浮現出那一夜顧少航臉上狠戾的顏色:“動了我的女人,你們一個都跑不掉!”

驀然地,她竟然會覺得心裏一暖。

其實她知道,按照謝佳的描述,顧少航殺了他們也是輕而易舉地,之所以沒有趕盡殺絕,原因隻有一個:他愛她,並且知道她怕什麽,為她出氣,卻沒有趕盡殺絕。

不過的確,在她心裏,殺人那麽恐怖的事情,她不可以做,她喜歡的人也不可以做。

不知道是不是小的時候受到了佛教信徒宋芷雲的影響,她一直心軟,正如她知道了是自己殺了陳野的時候心裏的那種強烈的罪惡感。

“你今天……不正常。”顰了顰眉,她忽然想到,怎麽一向冷漠的謝佳會忽然這麽多話起來。

“我隻是心裏難受。”謝佳苦笑,“看到航少受傷,我很難過。”

今天她看到顧少航臉上的淤青,心裏狠狠地痛了一下,麵前這個裝傻的女人分明知道那個人是航少!

她明明知道航少剛出院不久!

卻還要找人打他!

這就是她所謂的愛麽!

雖然那些隻是皮外傷,但是她跟了航少四年,這是航少第一次這麽狼狽地樣子。

她的心都會痛!

而這個號稱最愛航少的女人竟然若無其事。

如果不是因為這段時間來的相處,她真的會把麵前這個女人暴打一頓。

岑傾眸色一凜,“他傷得很重?”

“不重,但是很傷心。”她故意誇大其詞。

果然。

她在岑傾的眸中捕捉到了一絲疼痛。

這就證明,她還是在意航少的吧?

謝佳抿了抿唇,淡淡地抽了一口氣,“你以後……對航少好一點……畢竟,能守著一份愛戀等五年的男人,不多。”

她永遠都不會忘記,在美國的時候,她半夜跑到航少的臥室獻身,被航少無情地關在門外時的他冷漠和他看著這個女人時臉上的溫情。

麵前這個女人,沒什麽好,在航少眼中卻是最好。

她隻悔,沒有早一點遇見航少。

“是你以後要替我照顧好少航。”岑傾抿了抿唇,痛苦地閉上眼睛。

既然已經站在了顧少威這一邊,就終究有一天要和少航站在對立麵上。

憑著這段日子對顧少威和蘇牧辰的作風的了解,她完全相信他們會用少航來試她。

然後,得不到他們的信任,她就無法接近他們最終的目的。

忽然她就覺得無奈,這都什麽時代了,她居然還在上演著民國時期的特工故事。

“來,我們來進行最後一場戲,你是女特工……”

耳邊驀地浮現出莫青城的話,她苦笑,莫青城那夜教給她的東西,果真是她後麵的命運。

如果這個世上有什麽先知獎,一定要給莫青城頒上一份。

“什麽?”謝佳看著岑傾,眼裏滿是驚訝。

她說,要自己替她照顧好航少?

“我說,你要替我照顧好少航。”岑傾用笑容掩蓋心酸,“我……我以後和他沒有關係了。”

她伸手,從貼身的衣兜裏把那塊五年前的吊墜放到謝佳的手心,“替我還給他,告訴他,我要顧少威的鑽石項鏈就夠了。”

謝佳有些怔忪,她的眼裏明明是不舍,卻要說出這種話,作為一個女人,她看得出,她在假裝堅強。

“為什麽?”

“我和少威在一起了。”她吸了一口氣,平複心裏那種莫名的情緒,不知道為什麽,她竟然會把麵前的謝佳錯看成少航,那個讓她心如刀絞的男人。

“嗯?”謝佳皺了皺眉,不是很明白她的意思。

“我說,我這次真的和顧少威在一起了,在他們兄弟之間的鬥爭中,我選擇了站在顧少威這邊。”岑傾抽了一口氣,心裏莫名地疼痛。

想到她要和他站在對立麵,心裏就揪緊了地疼。

即使麵前站著的是個毫無關係的女人,當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還是止不住地難過,她甚至能看到他痛苦的眉眼。

“為什麽?”謝佳皺了皺眉,“我看得出你很難過。”

“我隻是難過以後沒有人和我糾纏了。”她笑了笑,“告訴他,以後都不要纏著我了。我男朋友會生氣。”

謝佳抿了抿唇,無聲地收起那枚吊墜,“你的話我會告訴他,隻是,他相不相信我不敢保證。”

“好。”她勾起唇笑了笑,踉踉蹌蹌地回了房間。

一切,都結束了吧?

還有五天,她要堅持下去。

堅持下去,也許就能幫到少航,也許就能扭轉局麵。

而到底會發生什麽,她自己都不清楚。

她隻知道,為了少航,為了不成為少航的累贅,她會堅持下去,無論大風大浪。

夜裏,她坐在臥室裏發呆。

謝佳和彤彤住的是客房,而她住的,正是她和少航曾經夜夜纏綿的臥室。

輕輕打開櫃子,裏麵整整齊齊的都是他的衣物。

她輕輕地用手撫過,感受著上麵殘留的他的氣息。

她靜靜地抱著那件他最常穿的西服,她似乎還能看到他高大淩厲的站在她麵前,伸手為她理好額前的碎發,說:“小豆腐,我想給你一個家。你聽著,你老公我直說一次,我愛你……”

我想給你一個家,我愛你。

岑傾發誓,那是她這輩子聽過的最動聽的歌。

眼淚一滴一滴地滑落,滴落在那件西服上。

她抱著他的衣服,哭得不能自已。

少航,原諒我,隻能用這種方式想念你。

不知哭了多久,她終於放下了那件衣服,隻是從上麵抽出了一條領帶裝進皮箱裏。

皮箱的最底層,是那些他和她在一起的照片。

一件一件,她把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地折好。

明天,她就要離開這裏了。

既然已經選擇了回到顧少威那裏,就不能再住在少航的房子裏。

想起一周前,她滿心期待地拖著行李來到這裏的時候,信誓旦旦地要等少航回來的樣子,她心裏就莫名地一陣酸楚。

一周時間,人真的會變的。

如果她什麽都不知道,她還會是那個思念著少航心疼著少威的女子。

而現在,她不得不去麵對。

清晨,天蒙蒙亮的時候,她就悄然拖著行李離開了天之灣。

那輛紅色的QQ已經很久沒有開過了,她擦幹淨駕駛座的灰塵,歎了口氣坐了進去。

說實話,她很不喜歡這種感覺,顧少威騙了她五年都會心安理得,她現在騙他五天,卻緊張地要死。

這就是所謂的人和人的差距麽?

搖了搖頭,她還是發動了車子。

這是她訂婚後第一次來顧家大宅,那個坐落在半山腰的別墅。

顧少威已經出院了,既然已經坦誠相見了,再繼續裝病下去也沒什麽意義了。

時間是早上七點,當岑傾拿著顧少威給的鑰匙打開i門的時候,映入眼簾的竟然是隻穿了一件男士襯衫的卓明明。

岑傾認得出,那件襯衫正是顧少威最喜歡的。

而現在,卓明明套著他的襯衫,赤著腳,正在廚房裏做著早餐。

“喲,稀客啊!”卓明明的聲音尖利中帶著嘲諷。

———既然大家都木有意見,蚊子就按自己的想法寫了= =求別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