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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嗷!」隨著小狐狸的激烈慘叫,那隻白色的小狐狸如同柳絮紛飛一般消失在軟軟的掌下。

原本拚命掙紮嘶吼的樂幸雪緩緩地放鬆下身體,閉上了眼睛。

蘇穆安眼中的殺意絲毫未減,甚至控製不住地微微收緊了手。

軟軟伸出雙手抱住蘇穆安的頭,將自己的額頭對準了蘇穆安額頭,淡淡的金光從她眉心鑽入了蘇穆安的眉間。

沉浸在混沌中的蘇穆安突然感覺似乎有一滴清涼的朝露點在了自己額頭上,早春微涼的風拂過他的臉頰,他緩緩地睜開了眼,對上了軟軟充滿擔憂的雙眸。..

「沒事了。」蘇穆安收回手抱住了軟軟,安撫地拍著她的後背。

然而小姑娘漂亮的眼睛紅彤彤的:「四哥,你在流血。」

蘇穆安肩膀上的傷口看上去十分猙獰,整個左肩的衣服都被鮮血染紅了。

他卻像絲毫感受不到疼痛一般,行動流暢麵不改色。

「小傷而已。」蘇穆安微微垂眸,「三哥會治好的,不會留疤。」

每一次他去出極限生死任務,蘇穆遠都會提供最強大的醫療資源。

多次在生死線上掙紮過來的他身上硬是被蘇穆遠的手段治療得連一條疤都沒有留。

軟軟淚水珍珠似的大顆大顆地掉,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傷口邊上的肌膚:「可是會很疼啊!」

就算能治好,也不代表沒有受過傷。

受傷時候感受到的疼痛也不會減少半分。

「不疼的。」蘇穆安看著隻流淚,卻不哭出聲的軟軟有些亂了手腳,笨拙地去幫她擦眼淚,「剛才軟軟臉上受傷時,四哥很疼,所以下次保護好自己知道嗎。」

「軟軟,四哥!」蘇家兄弟在黃鼠狼的帶領下趕了過來。

他們一眼就看見了受傷的蘇穆安和軟軟。

蘇穆遠臉色難看地剝開蘇穆安傷口處的衣服,看清傷口後,立刻聯係了醫療團隊過來幫忙。

蘇穆羽抱住軟軟:「臉上怎麽受傷了?」

軟軟搖了搖頭:「我沒什麽事,但是四哥傷得很重,阿雪也傷得很重。」

蘇穆姚看了一眼狼藉的現場,走了幾步,在草叢中將聽命躲起來的大雞和小白抱了出來放在軟軟麵前:「怎麽回事?」

軟軟將來龍去脈細細的說了一遍,謝薑急得嘰嘰地叫。

「你認識那隻白狐狸?」軟軟愣了一下,「它這麽強,那你們怎麽會被抓走?」

蘇穆澤直接伸手卡住了黃鼠狼的脖子:「講清楚怎麽回事?不然就把你剝了皮做成手套!」

謝薑小心翼翼地扒拉著蘇穆澤的手指,生怕蘇穆澤稍微一用力,自己的脖子就斷了。

「我又不是不說!阿瑩本來就是我們山上的狐狸……」

能一次性養出鬆子、謝薑叔侄、狐狸阿荷和猴子大王這麽多開了靈智的靈獸的山頭本來就是非常有靈氣的地方。

動物們會自動往這座山上聚集,甚至會憑本能搶地盤。

而阿瑩就是當初小靈獸們中間最強的一個。

它和阿荷是一個狐狸窩裏的,因為自己的毛色問題被狐狸爸媽嫌棄,一斷奶就把它趕出了狐狸窩。

阿荷擔心它一直狐狸在外麵被欺負,就主動離窩和它一起出來闖**。

但隨著阿瑩的能力越來越強,她們過得越來越好之後,阿瑩撿回了一個受傷的人類。

人類養傷期間和阿瑩說了很多外麵的事情,阿瑩開始向往精彩紛呈的人類世界,等人類離開的時候,阿瑩和人類一起走了。

這一走就是半年再也沒有回來過。

然後就在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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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前,它們的聚集地被一群拿著槍的盜獵者給破壞了。

小夥伴們全部都被抓走,隻有謝薑逃了出來,它當時去靠近軟軟,不僅僅是以為軟軟是隻強大的靈獸,想求助,也想看一下是不是阿瑩。

「後麵我就被你抓住,其餘的事情你們也知道了。」謝薑說完後有些憂心忡忡,「它都知道阿荷在這裏了,為什麽不直接來找阿荷?為什麽要攻擊軟軟?而且阿瑩雖然很強,卻絕對不可能強到這個程度啊……」

蘇穆安突然說:「我暈過去之前有一隻彩色的蝴蝶,從我麵前飛過去。」

正常的動物都能感知到蘇穆安身上的煞氣,從而遠離蘇穆安。

但那隻蝴蝶慢悠悠地從他眼前飛過去,一點都不怕他。

現在想來,那隻蝴蝶似乎也是憑空出現的。

「軟軟說樂幸雪狂化的狀態和米婭很像。」蘇穆羽略一思索,「恐怕這事和四獸脫不了關係。」

「周圍沒有找到可疑的人員,不像是四獸的手筆。」蘇穆澤看著手機裏麵匯總上來的信息說,「恐怕還是得等這個樂幸雪醒了才能看獲得更多的信息了。」

蘇穆寧摘下了蘇穆安的手表從底盤彈出一個接口,接在了平板上,片刻後微微勾唇:「這一次磁場沒有紊亂,所有的一切都拍下來了,四哥可以再次上報。」

上一次四獸動手的時候幾乎所有的電子設備都不能使用了。

米婭的照片都是因為軟軟提前和米婭接觸過才拍到的。

因此蘇穆安上報時關於特殊信息一部分上麵都是將信將疑,蘇穆安這才極力爭取到留下來保護四獸的接觸者軟軟,調查四獸的任務。

但這一次樂幸雪的狂化表現拍得清清楚楚,交上去以後一定能引起上麵更多的重視

「老五小八留下來處理後續,小六帶隊戒備。」蘇穆姚聽完兄弟們的討論,重新安排道,「老四,視頻交給你處理,其餘人先去醫院,小七多調些人過來把醫院周圍排查幹淨。」

「是。」蘇家兄弟們各自領了任務行動起來。

蘇穆遠醫院的醫生過來將樂幸雪救上擔架下山,眾人正準備離開,虞邵年卻轉身往草叢前走了幾步。

「年年走了。」軟軟叫了一聲。

虞邵年卻蹲了下去,皺著眉頭,緊緊地盯著那片草葉。

「怎麽啦?」蘇穆安問道。

「軟軟的血。」虞邵年將沾上了軟軟血的那片草葉挖了出來兜在衣服裏。

直覺告訴他,軟軟的血不能留在外麵。

蘇穆羽難得誇獎虞邵年一次:「做得很好。」

虞邵年沒說話,隻是珍惜地護著懷裏的草。

等所有人都離開後,過了半個小時,一隻渾身都裹在鮮血與泥土裏的狐狸跑到了山上,在被虞邵年挖走草的地方轉了好幾圈,發出了憤怒的哀嚎。

突然,它俯下身,鼻尖輕輕嗅了嗅,張嘴將旁邊一塊微微濕潤的泥土吞進了肚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