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爸爸,救救我! 無憂中文網

榮淺能感覺到霍少弦周身的顫抖。

她抬起雙手,攀住男人後背,“少弦。”

他身上的酒漬浸透掉她一層薄薄的衣衫,霍少弦垂著眼簾,也沒發現門口的這對父女。

“淺小二,你說我放掉自己的愛情,成全一段家裏人都看好的婚姻,究竟是對還是錯?”

這個問題,榮淺答不出來。

她歎口氣,“你喝多了。”

“其實我不氣,”霍少弦緊緊擁住她不放,“我隻是覺得不值,好像做過的事情都不值得了。”

榮淺明白他的感受,不管曾經的他們怎樣嚐試過掙脫束縛在一起,失敗是失敗,但那種刻骨銘心地分手對榮淺和霍少弦來說,記憶猶新。

“少弦,你冷靜點,家裏還有橙橙在等你回去,事情總會有解決的法子。”

“淺小二,”霍少弦分明是喝高了,“你說,我怎麽就沒抓住你,我為什麽沒抓住你?”

厲景呈抱著小米糍轉身走到門外,他將女兒放下來,替她整了整衣領,“我去把阿姨接回家,你在這等我。”

“好。”

“不管怎樣,都不許往裏看知道嗎?”

小米糍臉上透出茫然,“為什麽?”

“因為阿姨可能遇上壞人了。”

小米糍忙抬起雙手捂住眼睛,“好,我不看。”

厲景呈親了親女兒的額頭,“不準亂動,知道嗎?”

“嗯。”

直到確定女兒乖乖站在牆邊一動不動,厲景呈這才起身往裏走。

榮淺鼻息內全是霍少弦身上的酒味,他似乎連呼吸都被酒精給沉浸了。

“淺小二,淺小二。”

他一遍遍喊著榮淺的名字,厲景呈的腳步逼近,霍少弦聽到動靜,抬起頭。

兩人的目光相遇,霍少弦一把鬆開榮淺,厲景呈拽住榮淺的一隻手臂,另一隻則被霍少弦給拉著。

榮淺不由吃驚,“你怎麽會在這?”

“我要不來,你就跟他重修舊好了是嗎?”

霍少弦微眯起眼簾,猛地鬆掉榮淺的手後一拳揮向厲景呈。

男人偏頭側開,霍少弦單手指著他,“要不是你,我跟榮淺也不至於到這步。”

“這話應該我說才是。”

霍少弦冷笑下,厲景呈撕毀掉的何止是榮淺的第一次。

兩人誰也不想放過誰,誰都將對方當做自己的眼中釘,榮淺眼見兩人打起來,可她那點力氣,還不夠勸架的,她急得不行,朝四周看眼,這才想起什麽似地衝上前拉住厲景呈手臂,“小米糍呢?”

“你還知道念著女兒。”

榮淺神色焦急,厲景呈跟她幾乎是前後腳到,那小米糍肯定沒有被送回帝景。

“別打了你們兩個!”榮淺拽住厲景呈的手將他拖開,“女兒呢?”

“外麵,我可不想你們這樣的不堪入目髒了我女兒的眼。”

榮淺懶得跟他吵,她丟開兩個大男人快步往外走。

在門口看了圈,哪裏有小米糍的身影。

霍少弦是急紅了眼,厲景呈朝外看眼,榮淺滿臉的緊張,“人呢!”

厲景呈神色微變,疾步來到門口,卻並沒看到女兒的身影。

這才幾分鍾的時間,小米糍走不遠。

榮淺眼底掩飾不住驚慌,放眼四周,她連方向感都沒了。

厲景呈快步走到走廊上,看清楚周邊的環境後,來到二樓,小米糍應該不可能出去,他越走越急,一顆心咚咚直跳,頎長的身影穿梭在每個布置一致的包廂內。

榮淺急得後背冒出涔涔冷汗,“小米糍,小米糍你在哪?”

前麵不遠處就是酒店內部的休息區,榮淺快步跟在厲景呈身後,她忽然間六神無主,厲景呈豎起雙耳,隱約聽到一陣哭聲。

他腳步邁得越發大了,以至於榮淺要小跑才能追上。

越是接近休息間,裏麵的動靜就越是明顯。

“來,別動別動啊,阿姨好好疼疼你。”

“阿媚啊,你別折騰人家小姑娘了,本來洋娃娃似的多標致,我看你真是無聊透頂了。”

“玩玩嘛,包場了老板又不讓我們回家。”

小米糍的哭聲就隱在其中,榮淺也聽到了,壓抑著,似乎想哭不敢哭出來。

“來來,乖,把嘴巴翹起來。”

“嗚嗚,我要回家。”是小米糍的聲音。

“回什麽家啊,以後你就跟我們在這玩,姐姐帶你,長大了肯定風情萬種……”

休息間的門是虛掩著的,厲景呈一腳將門踹開。

裏麵坐滿了一屋子的小姐,聽到這動靜都嚇得差點彈跳起來。

“什麽人啊!”率先出聲的女人一看厲景呈,馬上軟了語調,“呦,請問您找誰?”

小米糍回了下頭,這可不得了,所有的委屈和害怕都化作痛哭,“爸爸,爸爸救我,爸爸,哇哇哇!”

這撕心裂肺的哭聲也將榮淺的心狠狠扯開,她跟著來到門口,看見的這一幕令她既心酸又心疼。

那些小姐閑著無聊,也不知小米糍怎麽走到這來的,好好的眉毛被化成深褐色,臉上撲了層粉,整張臉透著不自然的白,嘴巴畫得血紅血紅,頭上還戴了個假發。

小米糍哭得聲嘶力竭,兩個肩膀不住**,黑色的眼線衝刷到臉上,厲景呈這一看,全身的火猶如被潑了油似的蹭蹭直冒。

他三兩步上前,一把扯掉小米糍的假發丟向那名拿著唇膏的女人,小米糍旋身抱住他的腿,“爸爸,嗚嗚嗚,我好怕怕,爸爸我要回家。”

厲景呈黑曜石般的眸子尖銳窒人,他滿眼都被女兒的哭聲給柔化掉,伸手將小米糍抱起來,女兒緊緊摟住他的脖子,嚇得渾身都在抖。

那女人也覺得似乎是惹到了什麽人,她戰戰兢兢起身,“對,對不起,我隻是給她化個妝。”

厲景呈彎腰抽出幾張紙巾想替小米糍擦臉,但他怒意未消,將紙巾揉成一團後砸在那女人臉上,“你死定了!”

女人嚇得麵色蒼白,半天都沒回過神。

榮淺的聲音在厲景呈背後響起,“小米糍,你沒事吧?嚇壞了是不是?”

厲景呈轉身,小米糍哭得頭也沒抬,見榮淺擋著路,厲景呈用手臂將她隔開,榮淺快步追出休息間。

他真是被鬼迷了心智,才會將女兒一個人放在外麵,還有精力去管那兩人的破事。

榮淺拉住厲景呈的袖扣,“讓我看看她。”

厲景呈一個揮手,榮淺的肩膀撞在牆壁上,男人麵色冷凝,潭底似有冰霜在結起,他手指虛空朝榮淺點了點,“你既然這麽不把她當回事,你以後也別見她了!”

“我沒有,厲景呈,你這樣說不公平。”

“公平算個屁,小米糍是我女兒,我說什麽就是什麽!”

他霸道的時候,會令你咬牙切齒到恨不得咬掉他塊肉。

榮淺跟出酒吧,厲景呈拍著女兒的後背,“不哭了,沒事,爸爸不是在這嗎?”

“我好怕怕,那些阿姨跟鬼一樣,要把我變成她們一樣。”

“原來你是怕變醜。”

“爸爸,我以後不亂跑了,嗚嗚嗚。”

女兒傷心不已,厲景呈的心也沉下去,多少是有內疚的,“爸爸以後也不會單獨把你留在一個地方,對不起。”

榮淺看到厲景呈抱著女兒正往路邊的車走去,霍少弦趔趄著出來,腳步不穩,榮淺忙拉住他,“少弦,你別亂跑。”

男人手臂順勢搭住她肩膀,“淺小二,你今年幾歲了?”

他是真的醉了。

厲景呈將小米糍放入安全座椅內,沒讓她坐在前麵,起身時,目光不由看向遠處。

兩人的身影在他眼中糾纏,厲景呈眼角眉梢染上抹陰鷙,他走過去拉開駕駛座的門,幾乎未作猶豫,發動引擎後開了車迅速離開。

榮淺心裏記掛著女兒,她依依不舍收回視線,攙扶住霍少弦,他渾身是酒,這樣在外吹著風非生病不可。

厲景呈開車回到帝景,一把抱起小米糍往裏走。

時間掃過十一點。

走進客廳,有個人影忽然在沙發上動了動,“景呈,小米糍?”

厲景呈打開燈,看到盛書蘭蜷縮著,“你怎麽還沒睡?”

盛書蘭看眼時間,“見你們還不回來,我不放心。”

她走近上前,一看到厲景呈懷裏的小米糍,大驚失色,盛書蘭壓低嗓音,“怎麽會這樣?”

“出了點事。”

盛書蘭眼裏藏不住疼惜,小米糍在路上就睡著了,盛書蘭伸出手,“給我吧,我替她擦幹淨,洗過澡後再給你抱到房間。”

厲景呈猶豫下,最終還是將女兒交到盛書蘭手裏。

她身體晃了下,似乎沒有力氣,厲景呈抬起眼簾看她眼。

盛書蘭抱過小米糍後,小步上了樓。

保姆聽到動靜出來,厲景呈坐在沙發內,頭也沒回,“沒什麽事,先去睡吧。”

“是。”保姆折身又說道,“厲少,書蘭小姐今天下午開始發高燒,吃了點藥。”

“我知道了。”

厲景呈靠入椅背內,他長腿搭起,沈靜曼回了吏海,盛書蘭也算是自己留下來的,這幾天她總躲著他,生怕他又要開口讓她回去。

他腦袋枕在沙發上,想到榮淺和霍少弦的一幕幕,太陽穴突突直疼。

半晌後,厲景呈起身來到樓上,小米糍已經換好了睡衣,洗過澡躺在他的大床內。

她是有兒童房的,可從她養成個小人精開始,她就不愛一個人睡覺,非要霸著厲景呈的大床,反正就他們兩個人睡,她愛怎麽翻滾都行。

厲景呈洗過澡,關掉房間的燈,起身往外走。

來到盛書蘭的房間外,他從來沒有敲門的習慣,擰了下門把發現反鎖著,厲景呈敲響房門。

“誰啊?”盛書蘭顯然還沒睡。

“是我。”

門很快被打開,盛書蘭的臉在燈光下被襯出一層不正常的紅,她昏昏沉沉往裏走,隻想躺著一動不動。

厲景呈走到她床前,“發燒了怎麽沒叫醫生過來?”

她四肢酸痛,頭嗡嗡地痛,“吃過退燒藥了。”

厲景呈坐向她的床沿,盛書蘭見狀,抬起視線朝他看眼。

“既然身體不舒服,就早點休息,別守著我和小米糍回來。”

“我怕你在外有應酬,接電話不方便,我就沒敢給你打,小米糍沒這樣晚歸過,我擔心她也不舒服。”盛書蘭強撐起身,拿過個才繡好的抱枕塞在背後,“洗澡的時候她醒了,可能嚇壞了,抱住我哭了好久。”

“我會撕爛那些人的臉。”

盛書蘭沒有深問,“時間不早了,你快去休息吧。”

厲景呈想想,有時候他真是個混蛋,他也承認,他在乎的時候,能把人捧在手心裏,不在乎的時候,又能毫不猶豫的棄之如敝屐。

盛書蘭跟在帝景的這三年,雖說是她心甘情願的,可小米糍的成長環境中多虧有她,他就是捏著盛書蘭愛他的這一點,理所當然接受她的全部付出,包括她的青春、等待,以及所有的愛。

榮淺回來後,厲景呈是想過盛書蘭在這不方便,她仍舊一副逆來順受的樣子,甚至從來沒質問過厲景呈,是不是她連個月嫂都不如?

她照顧小米糍至今,不會像月嫂那樣每個月按時領取高額的工資。

可她對這父女倆的用心,遠遠超過月嫂百倍千倍。

厲景呈站起身,盛書蘭鼓足勇氣,這才將心裏的話問出口,“景呈。”

他扭頭看向她。

“榮淺要回來了是嗎?”

厲景呈臉色沉了沉,“沒有。”

盛書蘭苦笑下,“那也是快了,不然的話,你不至於讓我回吏海,我知道我臉皮厚,但榮淺有天真得回帝景的話,不用你說,我自己會走的。”

厲景呈居高臨下盯著盛書蘭被燈光環裹住的小臉,她瘦削的身形幾乎要被這張大床給完全吸附掉,他張張嘴,想問她,書蘭,你圖什麽呢?

可有些話不需要問出口,厲景呈心裏怕是比盛書蘭還要更清楚。

某家星級酒店。

榮淺並未將霍少弦送去家裏,霍邦他們恐怕還不知道這件事,榮淺也不確定霍少弦此時是怎樣想的。

再說,家裏還有孩子,看到霍少弦這樣非嚇壞不可。

霍少弦躺在**沉睡,榮淺開門進去時,他還未醒,將手裏的購物袋丟向茶幾,榮淺精疲力盡,一頭倒在沙發內。

她眼睛酸澀,卻怎麽都睡不著,小米糍那張被畫成調色盤的臉總是在她腦海中轉悠,她心有餘悸,想想心就難受的要死。

她的女兒,她從來沒有保護過她,卻還要將她卷入一場她從未涉足的恐懼中。

翌日,霍少弦抬了抬手臂,鼻翼間有股刺鼻的酒味,他睜開眼,周邊的擺設都是陌生的,他撐坐起身,被子往下滑,男人抬頭看到榮淺躺在沙發內熟睡。

霍少弦掀開被子,見自己的衣服被丟在地上,襯衣和褲子上全是酒,不堪入目。

他就穿了條**,榮淺聽到窸窣聲,一下睜眼,她揉了揉眼角,“醒了。”

“你給我脫得?”

“是啊,”榮淺拿著幾個袋子走向霍少弦,“又不是沒脫過,況且你弄得自己滿身是酒,快去洗個澡吧。”

霍少弦接過袋子的同時,一把拉過榮淺的手,他雙手扣在她腰後將她抱緊,“淺小二。”

他喊了她一聲,然後鬆手,乖乖走進浴室。

榮淺等到他出來,那身衣服已經被她丟進垃圾桶內,榮淺給他新買的尺寸剛好,霍少弦洗漱過後,整個人顯得精神不錯。

他坐到榮淺對麵的沙發內。

“昨天我遇到莫希,她看上去快崩潰了。”

霍少弦眼皮抬了抬,“你早知道了吧?”

榮淺也不瞞他,“有次在酒吧裏麵,我看到孫佳麟和她……”

霍少弦神色未變,似乎盯著某個地方出神,正在榮淺不知道要說什麽的時候,霍少弦輕笑下,“我們兩個還真是出奇的像,一心以為是為對方好的傻子。”

“但如果時間倒回去重新來一遍的話,你還是會隱瞞我當年的事,我也還是不會告訴你莫希的事。”

霍少弦盯著她的臉,忽然就笑開了。

“你有什麽打算嗎?”

“當然是離婚。”霍少弦想也沒想地給出答案。

榮淺並不覺得意外,霍少弦看向這個青梅竹馬的戀人,“以前總想著,我有橙橙,就什麽都好,現在想想,有些事情真的不能將就。”

他語鋒一轉,“淺小二,你說我們還能回到從前嗎?”

榮淺眉宇間揚起訝異。

霍少弦麵目沉靜,“兜了一大圈之後,我愛的還是你,難道,你對我就已經沒有一點點感覺了?”

從前的私奔和不可能,是真的覺得他們走不到一起,如今,幾年光陰閃過,彼此有了心愛的孩子,卻突然頓悟出來,相互屬意,相守才是最準確的選擇。

榮淺嘴角輕抿,她笑了笑,“我要跟你重新開始了,厲景呈非急瘋掉不可,讓我一輩子見不到女兒這種事,他真做得出來。”

霍少弦還想開口,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忽然響起。

他起身去接電話。

是家裏人打來的,接完電話,榮淺已經拿著包走到門口,“快回去吧,我一晚上未歸,頌頌肯定也在鬧。”

霍少弦走出房間,隨手將門關上,他還是能察覺出,有什麽不一樣了。

榮淺心裏一直記掛小米糍,她知道她是嚇到了,也不知道好沒好些。

回榮家看眼頌頌,榮淺又馬不停蹄去商場給女兒買禮物,她驅車來到帝景,守衛沒像三年前那樣連第一道門都不給她進,榮淺的車停在鐵門外,就像是求見般,還需要通傳才能確定那位爺見不見她。

半晌後,才見厲景呈從裏麵出來,卻並沒帶著小米糍。

榮淺單手抓著欄杆,“小米糍好些了嗎?是不是嚇壞了?”

厲景呈看眼她帶來的禮物,“你跟霍少弦,舊情敘夠了麽?”

“厲景呈,你別……”榮淺強硬的話到嘴邊,趕緊打住,生怕又惹惱他,“我想見見女兒,昨天我隻是擔心霍少弦會出事,沒想到小米糍也會來。”

厲景呈麵目陰晴不定,她哪裏猜得出他在想什麽。

厲景呈伸手,“將東西塞進來。”

“我看看女兒都不行嗎?”

“她跟書蘭出去了。”

榮淺聞言,臉上掩飾不住失望,厲景呈接過她手裏的東西,“書蘭比你疼愛女兒多了。”

榮淺狠狠瞪他眼,“厲景呈,這就是你的目的?讓我見不到女兒的麵,然後說我還不如盛書蘭是嗎?”

男人一側嘴角微勾起,“總之送你一句話,你要敢跟霍少弦眉來眼去勾勾搭搭,我就將小米糍按在帝景內,讓你一輩子見不著。”

榮淺氣得胸腔起伏幾下,她目光看向園內,見到了那座玻璃房。

它仍舊以那般高度矗立在那,隻不過,裏麵擺滿了東西,不再是空空如也。

榮淺眼裏似乎被刺了下,她三年不在,厲景呈想必是想給盛書蘭一個位子的,要不然,也不會將玻璃房給她用。

厲景呈順著她的視線望去,榮淺收回雙眼,兩人目光再度對上,在厲景呈薄唇微動想要說什麽時,她狠狠剜了他眼,頭也不回地走了。

男人一語憋在喉間,隻得吞咽回去。

醫院。

孫佳麟被連夜送去急救,據說打得不輕。

厲景呈開車來到醫院,進去時,聽到男人在哼唧,“輕點輕點,手本來就要斷了,你會不會紮?”

小護士丟開手,“給你抽血,你別亂動。”

“我就一身皮外傷,你給我驗血做什麽?”

厲景呈走進去,看到孫佳麟的這幅樣子,不由皺眉,“你被打得還能爬起來嗎?”

“去你的。”孫佳麟想要起身,這一動,疼得他不由屈起腿,“媽的,霍少弦那y真下得去手,我內髒肯定全壞了。”

“活該,誰讓你睡別人的老婆。”

孫佳麟臉上也全是傷,原本一張挺英俊的臉這會完全不能看,“你也沒好到哪裏去。”

“閉嘴吧。”厲景呈將帶來的東西放向床頭櫃,“看你死不了,我就放心了。”

“嘴巴真損。”

孫佳麟這一頓打吃得很是憋屈,那霍少弦是練過的吧,一打一個準。

可偏偏他和莫希親上,他霍少弦就出現了?

孫佳麟想了一個晚上,這件事肯定是榮淺告訴的。

她不讓他好受,她也休想太平。

孫佳麟看眼厲景呈,摸了摸破開的嘴角處,“景呈,有件事我要跟你說。”

------題外話------

明日,咳咳,小獸,你抗壓能力飆升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