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榮淺的磨牙棒 無憂中文網

身體咚地摔在地板上,鞏卿哼唧著半晌沒起來。

鞏裕杵在一邊都驚呆了,完全沒想到會有這種事突然發生。

沈靜曼心裏則是說不出的滋味,要說痛快,可想到自己的兒子,隻有氣得牙癢癢了。

榮淺往厲景呈的懷裏靠,盛書蘭嚇得握緊厲景尋的手,“怎,怎麽回事啊?”

厲景尋伸手攬住她。

鞏卿當然不承認,隻要她點了這個頭,那離死還遠嗎?

她雙膝跪在地板上向前,兩手再度抱住厲青雲的腿,“老爺,你我夫妻二十多年,您應該了解我,我做不出那種事的。”

“做不出來?那次靜曼和景呈被關進冷庫,真跟你一點關係沒有?”

鞏卿聞言,哭著直擺頭,“不是我,真不是。”

鞏裕收了收神,自從進了厲家後,一直都是她們姐妹倆得寵,姐姐要真出事了,以後她就隻能靠自己和大房抗衡,她二話不說,先砰地跪到厲青雲跟前。

沈靜曼維持著端莊的坐姿,鞏裕開始求情,“老爺,肯定是陷害,姐姐不可能會害老夫人……”

“青雲,您信我。”

“這聲音,難道不是你的?”

鞏卿更加抱緊厲青雲的腿,“不是,他們肯定用什麽特殊辦法處理過了,老爺,老大最懂那些,您要明察啊。”

厲青雲居高臨下盯緊鞏卿的臉,眼中的憤怒昭然若揭,幾乎藏不住,一張老臉猙獰的扭曲著,“你聽聽,到東苑的擺設你都說得清清楚楚,樓梯口掛得畫你都能說出來,還有什麽可狡辯的?”

鞏卿仰著下巴,披頭散發,“老爺,說明對方很熟悉東苑,可您別忘了,景呈夫妻也熟悉啊!”

榮淺不得不佩服鞏卿的心理素質,即便到了這個份上,她還能將白的說成黑的,且從她麵上瞧不出絲毫的心虛,鞏裕聞言,也極力替她爭取,“就是,老爺,我們沒有親眼看到,僅憑一段錄音能說明什麽?”

榮淺握住厲景呈的手背,朝他輕挽嘴角。

眼裏的笑意漸染,也令他莫名有了心安,榮淺早知道會這樣,他們找不到任何別的證據,就隻能讓厲青雲的心裏對鞏卿多一分猜忌。

沈靜曼見厲青雲半晌不語,也有些心慌,剛要開口,就看見男人的手掌揮出去。

這一下,鞏卿被打得滿嘴是血。

鞏裕尖叫著捧住自己的頭,雙腿一軟,癱倒在茶幾前。

鞏卿難以置信地捂住自己的臉,“老,老爺?”

厲青雲伸出的食指狠狠朝她點了下,“要不要再給你聽一遍,從樓下到閣樓,你親口說出掛著的是兩幅《簪花仕女圖》,鞏卿,你是不是忘了,等到媽死後,那兩幅畫就被我收了起來,景呈那時候還小,會記得這些?更別說榮淺了,你信口雌黃的本事可學得真好!”

鞏卿目瞪口呆,視線狠狠射向坐著的榮淺。

真狠啊,先是以鞏裕的錄音讓她心存芥蒂,又在她恍惚之際對她動了手腳,說出那番話。鞏卿撫摸下嘴角,撕裂的疼痛令她不由皺眉。

她還是搖著頭,“老爺,我真沒有做過。”

他們沒有死證,鞏卿咬準了這一點,閉著嘴巴不再開口。

“好!”厲青雲點點頭,眼裏凶光乍現。

榮淺猜得沒錯,在這件事上,他可不需要什麽死證據,光是這段錄音,就能令他認定,即便鞏卿不承認,他也有法子讓她開口。

“來人,去把我的東西取來。”

鞏裕聽到這,知道要出事了,“老爺,求求您別這樣,我求您。”

管家猶豫地站著沒動,沈靜曼一個厲色丟去,“難道要我親自上去取?”

管家說了聲是,然後上樓。

下來時,雙手捧著一根類似鞭子的東西,隻不過上半部分堅硬無比,形同鐵棍,尾部則是用馬尾編織成的流蘇。

鞏卿目露驚駭,雙手撐著地板,“老爺,您真要那樣對我?”

厲青雲二話沒說,一記狠狠甩過去。

慘叫聲瞬間在空曠的客廳內回揚出去,聽在耳中,令人觸目驚心,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沈靜曼覺得爽,太爽了。

這麽多年被積壓的怨氣總算找到突破口了。

厲青雲下了狠手,盛書蘭麵色蒼白,嚇得直哆嗦,由於天熱,鞏卿身上隻穿了件單薄的淺白色旗袍,此時,幾道血痕滲出,厲景尋忙捂住她的眼睛。

榮淺看著,也覺心頭有種不適感,她緊握住厲景呈的手,男人順勢將她摟在懷裏。

“鞏卿,你要再不承認,我就打到你說為止!”

她強忍著,知道鬆了口,她就萬劫不複了。

鞏裕嚇得爬起身,縮在沙發上直打顫。

那根東西呼嘯著揮去,榮淺感覺到一股凜冽的風,扇著她的臉,即便沒有抽在自己身上,都覺得疼得要命。

鞏卿尖叫著在地上爬來爬去,她扭動著身軀,“老爺饒命,救我,妹妹救我。”

鞏裕坐在沙發上直淌眼淚,哪裏還敢說半句話。

厲青雲照著她腰際的軟肋狠狠抽,沈靜曼看在眼中,起先覺得快慰極了,看到後來,她不由握緊手掌,再握緊了沙發上的坐墊。厲青雲的這股子狠勁,令她覺得這個枕邊人原來是這樣陌生。鞏卿在這個家向來是得寵的,沈靜曼喉間艱難地滾動下,可看厲青雲下得這個手,是要置她於死地啊。

腰間的衣服被抽爛了,皮膚也變得血肉模糊。

鞏卿感覺自己仿佛被丟下了油鍋,那種火辣辣的痛令她連掙紮和尖叫的力氣都沒了。

厲景尋垂在身側的手掌不由緊握,看了會後,鬆開盛書蘭大步過去,他握住厲青雲的手腕,“爸,別再打了,會出人命的。”

“我難道還怕鬧出人命嗎?”厲青雲揮開兒子,又是一記抽去。

鞏裕顫顫巍巍哭出聲,“姐,姐——”

厲景尋再度走去,可這回的厲青雲早已急紅了眼,他回身,看也沒看,火辣辣的鞭尾抽在了走到跟前的厲景尋手上。

男人捂著手背,再一看,一條紅痕揚起這麽高,瞬間就腫了起來。

“誰敢求情,我一起打。”

鞏卿趴在地上,掙紮了這麽久,也總算看清楚了。

現在,已經沒人能幫她,她再強下去就是死路一條。

厲青雲提著沾滿血漬的鞭子上前。

鞏卿想朝前爬,可渾身猶如被截成兩段,丁點的力氣都使不上,她翻過身,大口喘著氣,“老爺,別打了,我說,我都說。”

厲青雲一把目光仿若淬聚了無數的尖銳刀芒,鞏卿哭著低下頭,“我承認,是我將老太太失手推下的樓梯,但我不是故意的,媽走得很急,我一下沒拉住,她當時……她手甩了一下,就掉下去了。”

鞏卿捂著腰部,痛得直哭,“老爺,我知道錯了,我應該及早告訴你,可我真的是太害怕了。”

榮淺聽到這,適時出聲,“二媽,當年的針頭都找到了,您也該當著爸的麵承認給景呈打過針了。”

鞏卿咬碎了一口銀牙,她原想示弱,將這件事帶過去,可她看到榮淺起身,從資料袋裏拿出文件,“二媽自己的錄音,大家也都聽見了,她給景呈打得針,有著不可預知的破壞作用,景呈有病,小時候也發作過,那個樣子,爸您肯定不會忘記。而幾年前,我也見過一次,那種癲狂和痛苦,不是我們所能想象的。那時候,他還是個孩子,發燒發得糊裏糊塗,哪裏能想到平日裏被他喊作二媽的人會下這樣的毒手?爸,景呈他不是怪物,他隻是被迫承受了大人間的恩怨……”

沈靜曼聽到這,再也忍不住,手裏的帕子捂著臉,“我的兒子啊……”

厲景呈嘴角輕搐,他又沒死,他媽這樣真是比哭喪還來勁。

可聽到榮淺的話,他也動容了,連厲青雲那樣硬心腸的人都軟下了神色。榮淺再度開口,“二媽,你給景呈打針的時候,正好被奶奶看見,你不是失手,你是故意將她推下樓的。”

鞏卿咬緊牙關,神色猙獰,嘴裏的話是一個字一個字迸出來的,“血口噴人!”

厲青雲再度動手時,榮淺閉了下眼睛,她向來不是鐵石心腸的人,以往在街上看到乞丐都要停下來施舍,可是,這個不一樣。

現在,她隻看到了鞏卿被打時的慘烈,她有那麽一瞬間,覺得自己不止殘忍,還很冷血。榮淺指尖掐著自己的手掌,掐得疼了,她便提醒自己,此時的果都是因為她當年種下的因。

不作不會死。

鞏卿在地板上扭來扭去,汗水滲出來,透著傷口,疼得又是撕心裂肺。

她再也受不了,好歹嬌生慣養幾十年,鞏卿抱住頭的雙手放下去,忽然撐起身,撲向茶幾,雙眼猶如要瞪出來一般,“死老太婆,都是因為你,我這麽多年沒有自己的孩子,你別告訴我,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

沈靜曼翹著腿,第一次,可以以這般眼神睨著她,“你自己生不出半個蛋來,關我什麽事?”

“你把我害成這樣,我也不讓你好受,我就是要讓你兒子變成怪物。”

沈靜曼抄起桌上的茶水潑向她,“當年,是誰把我和景呈關進了冷庫,害得我再也不能生養?要不是你,鞏裕能進門嗎?”

鞏裕這會也不敢幫了,隻能在旁哭。

鞏卿疼得冷汗涔涔,虛弱地趴在那,“死老太婆,你承認嗎?你到底用了什麽法子讓我生不了?”

沈靜曼冷笑下,“我沒做過,我承認什麽。”

“都這樣了,你還不讓我死個明白。”

“鞏卿,你也知道自己該死啊。”

鞏卿頭發散亂,哪裏還有半分貴婦人的模樣,她偏過頭看向厲青雲,“老爺,您最大的希望就是厲家家丁興旺,我不爭氣,我生不了,我妹妹進門時,已經懷了您的孩子,可到厲家後再也沒生過二胎,這是為什麽?您也不想想,這肯定是老太婆使得手段,她扼殺了多少厲家的後代!”

鞏卿知道自己保不住了,可她臨下水前,怎麽都要拖著沈靜曼。

她怒目圓睜,“是我把你關到冷庫中的,那又怎樣,我沒想到你命大,我本想將你和你兒子都凍死在裏麵,我還年輕,我可以為青雲生一堆的孩子。”

沈靜曼聽到這,怒不可遏,她蹭地起身,“要生是吧?還生一堆,鞏卿,你有那個命嗎?你把我害成這樣,我就……”

接下來的話即將脫口而出,鞏卿嘴角泄露出些許的笑意,可恰恰在此時,榮淺一把扣住沈靜曼的手,她手勁很大,竟然將沈靜曼拉坐了回去。

“媽,”榮淺拉住沈靜曼,“二媽做了那麽多傷天害理的事,所以老天爺是睜眼的,她沒法生育,就是對她最好的懲罰。”

沈靜曼胸口起伏著,聽到榮淺的話,猛地回神,她心有餘悸,方才差點就著了鞏卿的套。

她順著榮淺的話往下說,“就是,報應!”

鞏卿狠狠盯了眼榮淺,厲青雲丟下手裏的東西,“鞏卿,這二十幾年,即便你無所出,我對你也不薄。”

“老爺,您不會懂得,我有多麽瘋狂地想要個自己的孩子,沈靜曼盡管不能再生,可好歹也有了一個,我呢,我呢,對我公平嗎?”

厲青雲手掌撐著前額,“你好歹跟了我這麽多年……”

鞏卿聽到這,眼睛一亮,“老爺,我是真心要跟您過日子的。”

男人目光剜向她,“給我兒子打針,又害了老太太,隨便哪件事都夠要你的命!可現在是法治社會,我留著你這條賤命,你把那年發生的事原原本本跟警察說一遍,看在你自首的份上,說不定還能保住你的一條命。”

鞏卿聽到這,大驚失色,“我,不要這樣對我,你們沒有證據……”

厲青雲站起身,“把她拉出去。”

鞏卿撲上前抱住他的腿,“老爺,我們夫妻一場啊,你放過我吧,我再也不回厲家還不行嗎?”

“哼,白日做夢!”厲青雲一腳將她踹開。

管家喊了人過來,架起鞏卿往外走,“老爺,我會親自上車,將二夫人送過去的。”

厲青雲點下頭。

鞏裕忍到現在,眼見鞏卿要被帶走,她哭著喊了聲,“姐姐!”

厲青雲掃了她眼,“我看你還是卷著鋪蓋跟她一起滾蛋吧。”

鞏裕聞言,用力咬緊了唇肉,敢怒不敢言,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姐姐被拖出去。

客廳內的氣氛瞬間僵窒般,盛書蘭坐到鞏裕身側安慰,鞏裕隻能拿她撒氣,她將盛書蘭推了下,“哭哭哭,你有什麽好跟著哭的,膽子比米粒還小,我還能指望你成什麽事?”

沈靜曼看眼,“你把氣撒在書蘭身上做什麽?”

厲青雲盯著地上的血漬,再抬頭看向厲景呈,沈靜曼適時擦著眼角,“一直以來,我都以為景呈真得了怪病,沒想到……”

榮淺忽然朝她腰後輕推了下,沈靜曼注意到厲青雲的臉色,他整個人仿佛雕塑一般,沉浸在無盡的悲傷中。沈靜曼走過去,單手按在厲青雲肩上,“青雲,保重身體要緊,今天的事弄清楚了,媽在九泉之下也能閉起眼睛了。”

厲青雲覆住沈靜曼的手背,抬頭看她眼,“這麽多年來,你也不容易。”

沈靜曼激動得都快哭了。

厲景尋和盛書蘭將鞏裕攙到了樓上,剛進房間,鞏裕就扯開嗓子哭,“景尋,你說什麽都要救救你二媽啊。”

厲景尋繃著張俊臉,“媽,事情都這樣了,鐵板釘釘的事,這時候誰往上湊誰死。”

“你說說那個榮淺,她怎麽這麽陰險啊?不知不覺就把你二媽給除掉了,看來我真是小瞧她了,簡直是小狐狸精,夠雞賊的啊。”鞏裕罵上個一百遍都不解恨。

盛書蘭杵在旁邊沒發話,厲景尋坐向床沿,“媽,您早點休息,爸現在在氣頭上,過了這段時間再說,千萬別在他麵前求情,畢竟您和二媽是親姐妹,如果他懷疑你們聯手的話,您就算長一百張嘴都說不清楚。”

鞏裕聽進去了,也隻好打碎牙齒往肚裏吞。

沈靜曼將榮淺和厲景呈送到門口,她拉過榮淺的手,“有了孩子要照顧好自己,實在不行就把工作辭了,安心在家養胎。”

“媽,我知道的。”

沈靜曼拍了拍她的手背,看向自己的兒子,她雙手撫了下厲景呈的領子,“景呈啊,醫生怎麽說,你以後會怎樣?”

“媽,”厲景呈出聲安慰她,“沒事,不是一直沒有發作過嗎?早就在我體內失效了。”

厲景呈將她勸了進去,榮淺挽住他的胳膊,“你說謊,你才當著我和宋稚寧的麵發作過。”

男人的手掌順勢摟住她的腰,“今天,直到你開口,我都被蒙在鼓裏。”

“給你個驚喜啊。”

“你倒是很有自信,說是驚喜,而不是驚嚇。”

榮淺笑著挽住他往前走,“我相信,爸是能夠相信我的。”

厲景呈想到方才的事,仍覺得心裏不舒服,他將榮淺拉到身前,“這次是僥幸知道嗎?下次,沒有十足的把握之前,千萬別往前衝,你要出事了我怎麽辦?”

“景呈,”榮淺握住他的手掌,然後同他十指相扣,“如果換成了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就算有十成的證據,別人不想相信,那就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但是,一個失了寵的女人,不會比得上自己的親生母親。”

厲景呈盯望她片刻,忽然朝她鼻子刮了下,“牙尖嘴利。”

“是啊,”榮淺做了個磨牙的動作,“小石頭我都能給它磨碎嘍。”

“那磨磨別的唄。”

“磨什麽?”

男人湊到她耳邊說了兩字。

榮淺跳起來差點咬到他的耳朵,厲景呈笑著拉住她的手,“走,回家磨去。”

翌日,榮淺說好陪林南出去。

沈靜曼一早就打來電話,聽那口氣,神清氣爽且心情大好,她關照榮淺千萬要好好養身體。

掛了電話,榮淺不由失笑,帶上林南便出門了。

兩人逛會超市,榮淺點了兩杯鮮榨果汁,“你就出個差,至於買這麽多特產嗎?”

“當然要,送長輩親戚啊。”

榮淺笑著搖頭,休息了會,剛要起身,聽到一陣聲音傳到耳朵裏,“淺淺。”

林南抬頭一看,原來是盛書蘭。

她坐到榮淺旁邊,林南張張嘴,“好像沒讓你坐吧?”

盛書蘭有些尷尬,“淺淺,你以後逛街能約上我嗎?”

“二弟不怕我把你吃了啊?”

“他是說過讓我離你遠點,但我沒有別的朋友,而且我很喜歡你。”

林南一聽,差點就噴血了,這人缺心眼吧。

“那你還是聽他的話好。”

“淺淺,我們之間肯定有誤會,”盛書蘭抓著膝蓋上的包,“我在家真的太悶了,我也不想成天待著,我能想到的隻有你了。”

林南翻翻白眼,看向遠處。

這一瞅,不得了。

她嘴巴打結,“霍,霍少弦啊。”

霍少弦本來沒注意到這邊,被林南這大嗓門一喊,他這才走了過來。

榮淺放下手裏的杯子,“少弦,你也在這。”

“對。”

林南對了對手指,“來,坐坐。”

霍少弦拉開椅子,一眼看到盛書蘭。

盛書蘭衝他點點頭。

“這是榮淺老公的弟弟的老婆。”林南隨口介紹句。

霍少弦是什麽腦子,一下就反應過來。

他不由眯起眼簾,目光落到盛書蘭的臉上,男人麵色凝重,榮淺喝著杯中的果汁,依她對霍少弦的了解,男人看得這一眼並不簡單,好像是在尋思著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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