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荷花懶得理他,蹲下來拍了拍王茹意的肥臉問:“我賣P?你看見了?我媽是有錯,我也有錯?禍不及家人,不知道?你把我媽都逼死了,還不能抵消?還想逼死我們幾兄妹?”

王茹意痛得縮著身子,怨毒的目光恨恨地說:“對,蔡招娣遭的孽,母債子還,我一輩子不好過,你們也別想好過。”

“好,那就別好過吧!那就嚐嚐滋味。”夏荷花站起來,提著她的兩隻肥手,對龔蓓示意了一下。龔蓓立馬明白,抓起她的雙腳。

何來寶脫了鉗製,立馬撲上去幫忙,被龔蓓後腳一踢。

夏荷花提得有些廢勁,太重了,肖恩得到了消息,擠了過來,從她手中接過來。

王茹意不知道她們要幹什麽,嚇得大叫,亂蹬亂劃的。

夏荷花拍拍手,沉聲說:“丟到湖裏。”讓她嚐嚐被湖水淹的滋味,這麽多人看著,也不會有事。

大門前就是紅湖,肖恩和龔蓓聽聞,立馬提起來,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趕緊讓開路,王茹意就被‘咚’的丟進湖裏,立馬水花四濺,掙紮著連嗆幾口水。

村裏人早就肖恩和龔蓓兩個高大利索的人嚇住了,沒有人趕下水救她。何來寶跟著跳下水,當然是夏荷花任他去的,她也不會直的鬧出人命,再說湖邊大家都在,也不會出人命。再者湖邊的人,哪過不會玩水,她媽是直接求死去的才那樣。

何建軍張張嘴,想阻扯,被朱來鳳拉住了。她知道幹女兒早就憋了一肚子的氣了,沒處出,憋著呢,這婆娘也不看日子,今天來鬧事,以為人家都是吃素的,以為幾個小孩子好欺負。

那對母子一身濕噠噠的回家去了,夏荷花在人群驚訝的目光中進屋,她仰著頭,一臉鎮定自若。就算此刻深陷泥濘,她也要做那朵傲然挺立的清蓮,風吹不倒,雨淋不濕,風雨不俱。

龍井天滿眼欣賞,夏荷花這沉穩度,有一天必定不凡。

吃完中飯後,再誦了一遍經,入土的時間到了,這是夏荷花和她幹爸商量的,以防不測。再者畢竟不是那種好好的死法,還是趕快入士為安比較好,天氣太熱,怕耽擱時間長了也不好。

吃了飯準備離去的人群又坐了下來,熱的直用手呼風。但誰都沒有不耐煩,因為今天的菜實在太好吃了,和飯店裏一樣。

此時何建華忽忽地跑過來,找到夏荷花和他哥說:“荷花奶在墳地裏,阻撓我們挖,說是她媽沒……沒資格呆在她……們夏家墳裏。”他一邊說一邊吞吞吐吐地望荷花,怕她受不了。

夏荷花聽完,立馬往村外跑,真她奶的,家裏出了這麽大事,夏家人沒一個幫忙,看著她孤零零的三個不管,現在還想她媽暴屍荒野不成,人都死了,一個個都還不放過。

墳地裏,幾個幫忙的喪夫果然拄著挖揪站墳邊不敢動,她奶坐她爸的墳頭上哭,一邊哭一邊唱,“我的兒啊!你娶的好婆娘啊!給你戴了那麽大一頂綠帽子。我一直不喜歡她,就知道她是個婊子貨,你還總說我罵了她,她就是個悶S貨,暗地不知背著你做了多少醜……”

夏荷花隔著老遠,越聽越黑臉。她媽還不是被罵多了,又不敢反抗,性子悶的人,都悶在心裏,遇到一個人甜言蜜語的一哄,是最容易出事的。

她走到她奶跟前,盯著她。餘婆子見到她,噎住了聲。

“您想讓我媽睡哪?”夏荷花寒著眼瞼問她奶。

餘婆子嘴巴一撇,瞅了一眼她說:“管你葬哪?反正我夏家人的墳裏,不能葬這種髒東西。”

“哦!那您還認我們姊妹三個是你孫子嗎?”夏荷花屈膝撐腿繼續地問她,六月的天,汗直冒的,她奶也不嫌熱。

“孫子當然是,但你媽本來就是外人。”餘婆子一幅‘你傻、你白癡’的表情。

“那您也是外人啊!不是夏家人啊?”

“我又沒做醜事,是有資格進夏家人的墳地的。誰讓你媽不過婦道,丟死先人了,當然不能進。”餘婆子理所當然地說。

這時村裏跟著看熱鬧的夏字輩的宗親也插話了,一個老頭說:“你奶確實說的是,你媽哪有臉進夏家的墳。”

夏荷花瞅了他一眼,這氣爭不起,現在又沒有火葬,一把火都了骨灰盒帶走算了。

夏荷花站起身子,懶得跟她奶費話了,站在墳頭上,頭都是暈的,她扶了扶額說:“奶奶,我的奶奶,今天你不讓我媽下葬。從今天開始,我們三姊妹也不會認你。順順利利的下葬了,以後你每月我會給二十玩錢養老。遲一分鍾答應,扣一角錢。”她說著開始看手表數時間。

餘婆子眼睛骨碌轉,她是知道這丫頭有錢的,一月這麽多錢,還是可以的。

旁邊的夏愛民看著好著急,嘴上直想叫他奶快答應。

“十五、十六、十七……”夏荷花繼續盯著表數數,數到五十的時候,餘婆子站了起來,走到墳地旁邊。

“好,不過隻有十五塊錢了。”夏荷花拍拍手,施施然地走下墳,讓喪夫們動手。

“咋一會隻有十五了?”餘婆子氣的幹瞪眼,一下子少了五塊錢,五塊錢可以賣好多東西。

“這天太熱了,您還是回去趁涼吧!別熱的害病了,這錢都拿不到。”夏荷花真的不是想咒她,可嘴上說出的話就是那意思。

“你這個死女子,你咒你奶,看把你能的,少二十不行,挖了等會也會填上。”餘婆子氣哼哼地說。

“你試試。”夏荷花眼眸一掃她奶,如劍一樣,嚇得餘婆子心一跳。

夏荷花哼了一聲,吩咐肖恩在這守著,又趕往家裏,臨走時掃了一眼夏愛民。

涼嗖嗖的目光讓夏愛民的心不由一跳,莫名覺得寒涼從頭兜下。

何建華立刻組織大家開始挖,有肖恩這人黑塔大漢在旁邊守著,再也沒人敢放肆。

夏荷花回到老房子裏,一屋的人都擔心地等著。她對她幹爸說,可以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