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蛋瘦肉粥稀飯,熬得濃稠粘粘的,沒有一點肉腥味,就著泡藕帶,特別好吃,老爺子吃得連連點頭。一碗稀飯和兩個大包子下肚,真是舒暢。
待他們吃好了,夏荷花交待了她媽要做的哪些事,這才帶著他們下田。
她邊在前麵帶路邊看何老爺子說,“您準備去哪轉悠一下。”
“別管我,掉不了,你們去吧!”何老爺子滿足地背起雙手,沿湖欣賞湖景去了。
夏荷花帶著幾個‘洋學生’朝另一邊她們家的田裏走去。
蠻多的田裏都已經有人在勞作了,很多人天不亮就下田的。
農村人睡的早,起的早做習慣了。
夏天起的早涼快,好做事。到中午熱起來了,就可休息一下。
現在又沒什麽娛我,有電視的家庭基本沒有,有收音機的農村家庭估計也沒幾個。
有人好奇地看了一下荷花帶的幾個人,又低下頭去忙了。
孫浩走在田埂上,歪歪倒倒的,不知是不是故意的。
夏荷花憑印象摸到了自己家的稻田邊,站在那麽一大塊稻田邊,深吸一口氣,別說,她都有點怵,沒割過啊!
“是這裏嗎?”何宇瀚站在她身邊,看她不走了,輕聲問。
荷花點點頭,笑了下開玩笑地說:“你們別逞強哈!受不了就別堅持哈!特別是孫浩同學。”
孫浩哼哼了兩聲說:“別小瞧人,真以為我沒用,未必比不了你。”
“試目以待。”她把夾在腋下的衣服拿出,遞給另外兩個男的,“肖叔,你們兩個人都穿的短袖,套一件長袖吧!不然會受傷的。”“不用,我皮粗。”肖恩直接拒絕,一看是男人的衣服,他們家哪還有其他男的?隻有一個爸,去世了。雖然他早也看淡了生死,但感覺還是不怎麽好。
夏荷花也沒辦法,隻有這條件。
隻有孫浩糊裏糊氣的,奪過一件說:“咋不給我一件,我皮嫩得很。”
何宇瀚倒是不介紹,荷花的親人,也是他的‘親人嘛!’
四個人跳過田埂,下到荷花家的稻田。
沒什麽水了,半剛不濕的,蠻好下腳。
何宇瀚和張浩倆人倒是一人拿了一把鐮刀,就是張著手不知怎麽弄。
夏荷花沒忍住,吃吃地笑,示意他們站在她旁邊,看她怎麽割的。
她憑著印象一手扶著二株稻穀,一手拿著鐮刀,把鐮刀放在稻穗的底部,用巧一拉。
“用鐮刀的時候要注意了,勁不能使大,使大了容易割著腳。勁使小了,割不動,得幾次。”
她先割了二穗,示範怎麽打腰帶子。
隻見她拿鐮刀的手抓住一關,別一隻手抓住稻穀的底部,幾轉幾轉,就打好了一個長條的腰子,把她放稻草茬上,再割幾株放上麵,堆到一小堆,再放下鐮刀,一隻手拿一邊的腰子,打個叉了轉一起,往腰帶子裏一塞,就OK了。
何宇瀚提了提,居然不散,就地取材,勞動人民的智慧啊!蠻方便的。
孫浩走一邊點,半蹲下來,像夏荷花一樣,可是打腰子老打不好。
荷花見他無他,就讓他割地上,她等會捆。
“笨死了。”何宇瀚倒是學得快,馬上就上手了。
肖恩不用說,他家也是農村的,當然會了,他割的最快,很快甩下他們一截。
一個人割一米寬,漸漸的丟開了距離,成了一個斜線。
荷花突然驚呼了一聲,她一不小心剁著腿骨了。拉鐮刀的時候,拉重了點。
何宇瀚連忙丟下鐮刀跑過去,看她蹲著,連忙蹲下來,“我看看,我看看。”
他提取她的左腳褲腿,白皙皙的小腿上,一指頭長的血印子,正在滲血。
“沒事,沒事,一點小事,等會就好了。”夏荷花邊說邊縮腳,要放下褲腳。鄉下人,這點小傷太平常了,沒什麽大不了。
何宇瀚卻一把抱起她的腿,放在自己膝上。突然低下頭,把傷口上的血幾下舔了幹淨。
完了抬起頭一本正經地說:“特別條件,口水可以殺菌。”
要不要這麽撩…殺你個頭。
夏荷花完全酥了。
何宇瀚突然抱起她的腳的時候,她重心不穩,情急下隻好右手撐住了他的頭。
他的發絲柔中帶點硬,幹淨清爽不油膩,隻是馬上觸電般的丟開了。
隨便又被他舔傷口的地方庠得不行,夏荷花再也忍不住,一把推開他。
她羞紅了臉,小聲地罵道:“滾你那邊去。”她揀起稻茬間的鐮刀,轉身去割穀子,再也不看他。
何宇瀚一屁股差點坐地上,趕緊用手撐著翻起來。
“何過拆橋啊!”又沒有吻別的地方,他好笑地看著她慌亂的背影。
腰彎著這樣割真的好累,他想讓荷花輕鬆下。
孫浩看他的老大跑過去,撇撇嘴,這個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家夥。
老爺子真的是坑人啊!這何時是個頭。
腰彎的真的好疼,他啥時候做個這麽累的活,真想逃走。
這時蔡招娣和夏愛軍提著壺和碗來了田埂上,邊走邊招呼,“荷花啊!快招呼他們過來喝點水。”
孫浩聽到招呼,第一個跑上了田埂。
蔡招娣笑著招呼他,“累了吧!你是喝綠豆湯還是喝水啊!”
“不累,謝謝嬸,喝水吧!。”
……不累是不可能的,這不是人幹的活,吃點糧食原來這麽費勁,真的是粒粒皆辛苦啊!
他還隻是接觸了點皮毛,接下來還有運、脫、插秧,到那時才知道什麽叫累和疼,根本不是人做的事。
一大碗水下肚,才感覺活了過來。
這時其他三個人都上了田埂,隔壁右邊是柳小鳳家的田,今天也在割稻穀,遠遠的在那一頭。
柳小鳳的媽看見他們家幾個男的,覺得不可思議,這哪最來的人幫忙呢?親戚?她忍不住高聲八卦道:“招娣啊!你們家親戚來幫忙了嗎?”
“是的啊!”蔡招娣一邊給肖恩倒水,一邊回答她。
“哪邊的親戚啊!怎麽好像不認識?”柳小鳳使勁地瞄了瞄,這幾個男的根本不像鄉裏人,鄉裏哪有那麽好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