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到晚鬼扯,快去。”夏荷花趕走了半真半假的她,正好有人叫賣東西。

夏荷花趕緊好拾了碗筷,把下午要鹵的鹵上鍋,拿著信就去了何宇瀚樓上的房間。

躺在**,折開信,真的好多紙,數了數,有十張,寫啥啊?她一邊笑一邊看。

“花啊,我想這麽叫你,像你家裏人一樣這麽叫你。

原諒我的不告而別,爺爺有急事,對不起。

我已經在最好的大學上學了,我等你。雖然我知道你說的不想來,有特殊情況,也能理解。但還是希望,將來有一天,你能來最好的大學看看,你會發現不一樣的美。

我現在每天巴不得多一些時間,好快點完成學業,爭取本科壓縮到兩年,出國二年,這是我目前的規則。相信我,我也希望能早點在你身邊。

你一個人在那裏,要注意安全,太不放心了,教你的要勤練習。

……”

最後一句寫著:你放心,大學裏雖然很多女孩子,也有很多人暗送秋波,但我隻喜歡你,隻有你最美。

哼!鬼信你。夏荷花笑死,把信紙往頭上一蓋,枕著他睡過的枕頭,兀自發呆。

好想時間能快進點,還是寫個回信吧!她騰地一下坐起來,翻出了抽屜裏的紙和筆。

她打開抽屜想隨便看下,有沒紙之類的。才看到,厚厚兩本信紙還有郵票,肯定是這家夥早就準備好了的。

拿出一本,寫上:“何宇瀚:謝謝,我一切都好……”

她把他離開後的一切,都細說了一遍,也把和她媽的矛盾也寫上了。

她感覺和他是心靈相通的,也隻有他能理解自己。

她也想快點離開這裏,隻是事情得一步一步的來。

寫好後就下了樓,看了看鍋子裏,還得一點時間,先去寄信吧!

蔡真趴在櫃子上睡著了,東西順走都不會知道,不過這裏民風還好,沒什麽人偷東西,再說也不是困難時期了。

中午的青石路上,空無一人,上班的上班,上學的上學,可能睡午覺的睡午沉。她把信投進了郵政所門口的郵筒裏,又慢慢地往回來。

時光悠長,如同這磨得光亮的青石板,入了秋了,也不熱了。她雙手插在褲兜裏,慢慢地踱了回去,像回到了前世的某一天,來旅遊時走在這青石板上一樣,隻不過感覺完全不同了。

老天太玩人了,那時不過喜歡這種走在這裏的感覺,像穿梭在時光裏。這下好了,還真讓她穿過來了,好想媽媽和姥姥姥爺。

夏荷花突然有種想哭的孤寂。

以至於傍晚回去的時候,她靠在蔡真的背上,連落日晚霞的湖景都不想看了,蔫蔫的。

“荷花,怎麽了?不說話,今天收到信了還不開心,誰寄的啊?”蔡真見她不說話,就找話問。她每天都開心死了,有好吃的,有事做,做的事還沒有田間地頭的那些活累人,還有新自行車騎,她幾天就騎得很熟了。荷花都懶得騎,都是她在騎。弄得她都有點不敢相信,感覺是給她買的。

“沒什麽,一個朋友寄的。”夏荷花突然瞄到斜後方,柳小鳳坐在門口,蛇一樣陰冷的目光盯著她,像淬了毒。她突然間精神一震,哪有時間傷懷悲秋。

對手就是用來激勵自己的,任何時候,都要讓自己活得更好,否則隻有別人踩你的份。

幾天以後,京城B大,何宇瀚飯後從食堂出來後,找了個無人的草地,掏出了信,靠著一棵銀杏樹坐下來,開始拆信,一邊拆一邊微笑。

遠遠的,有女孩子掩嘴經過,他們B大的高嶺花,隻可遠觀,近看冷硬。

何宇瀚靜靜地不放過信上的每一個字,看得太仔細了,以至於信紙被抽掉才發現有人來了。

他剛想罵人,看到是宮佩,臉一沉問:“你怎麽來了?拿過來,給我。”

“誰啊?我先看看。”宮佩隨便一瞄,剛瞄到前麵幾個字,信紙被一股力要抽走。她趕緊捏緊,對上何宇瀚嚇人的目光,嬉笑著說:“瀚哥,什麽人的信,這麽緊張,讓我看看唄!”

何宇瀚氣死了,見她還不放手,還問個不停,信紙都要被撕爛了,他捏住宮佩手腕的麻經一使勁,宮佩的手指就鬆開了。

宮佩捂住手腕,吃疼地差點哭起來,氣得臉通紅地說:“瀚哥哥,你怎麽可以這麽對我?我一放假一刻都不敢耽誤,就跑了過來,就想看看你。好久沒看到你了,我都想你了。”說著一把抱住了何宇瀚的胳膊。

反正上大學了,她可以表白自己了,追了這麽多年,一直跟著他打混,死纏爛打的,就是不答應。

何宇瀚氣死了,甩也甩不掉,丟也丟不掉,隻好又捏了一次她的麻經,把她的手掰開。然後撿起地上的背包,指著還想撲上來的宮佩黑著臉說:“別跟著我,我沒時間陪你,想找誰找誰。再一次告訴你,我不喜歡你。”

對,他就是這麽直接冷酷。多少次了,都說不清楚,總粘著他,煩死了。

漂亮是漂亮,可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啊!比如他第一眼看到夏荷花,就喜歡上了,有什麽辦法,就是喜歡。

宮佩看著他離去的背影,那麽挺撥瀟灑,真是又恨又愛。

咬牙跺腳也沒辦法,她知道他一直忍讓著自己,因為兩家是世交的關係,才沒弄太僵,這次肯定有情況,他直接撕破臉皮了。

她問了他們寢室的,何宇瀚一天到晚不是圖書館,就是教室,發憤得很,什麽社團都不參加,一點時間都不浪費,一天都晚學習。今天好不容易逮著他,又溜了。沒辦法,她武力不及他。

回到家裏,看到隔壁的何爺爺坐院子裏喝茶,立馬跑過去,給他杯子裏斟了一點熱水,甜甜地笑著向他問好。

何老爺子掀了掀眼皮,淡淡地說:“回來了?文工團怎麽樣?還習慣嗎?”

“還行,我剛去看宇瀚哥了。”宮佩往他旁邊的椅子上一靠,故意引起話題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