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還說是你給她安排了拋繡球選狀元。”
殷開山麵色變得極其古怪。
“這不可能!我當時已經被罷了官,後來幾經轉折才在秦叔寶等人幫助下恢複官職,我怎麽可能有這種權利?”
“況且你娘消失不見了,她當時可是大著肚子,怎麽可能拋繡球還選到當今狀元?狀元怎麽可能願意!”
眾人疑惑時,陳光蕊也開口了。
“我願意,因為當時就是我接了繡球。”
所有人的滿臉疑惑。
“這麽說我娘也沒有撒謊?”
“就這麽奇奇怪怪的發生了?”
這一切發生的太順利了,但詭異的是當事人竟然都不知情,甚至表示沒參與。
“是你?這怎麽可能,你不是去當了水賊嗎!後來南極仙翁告訴我,你害怕被牽連改名成了劉洪再次做了水賊,而我的女兒就是被你抓走了!”
殷開山有些憤怒。
陳光蕊聽了也是滿臉錯愕。
“我以為是你安排的讓我以狀元身份遊街。”
殷開山和陳光蕊都沉默了,他是老江湖了當然看得出陳光蕊沒有撒謊,如今也沒必要撒謊。
“南極仙翁不讓我理你,甚至讓我找機會殺了你,但是我想起女兒就沒忍心,我也知道,一旦戳破你們的遮羞布,我的女兒和外孫都得遭遇橫禍,所以我也不準女兒回來見我,我也不敢去看她,更不敢去找我的外孫。”
“當然了我不甘心之下,隻能是暗中調查,我發現女兒親手扔了自己的孩子在江麵上漂泊,我就知道,南極仙翁讓我遠離你們是對的。”
“我也不敢去找我的外孫,更不敢相認,隻能默默地關注著!”
陳光蕊搖著頭眼中難以置信,他歎了口氣道。
“我說你怎麽每次都如此看不起我。”
殷開山立刻反駁道。
“當我得知你真的是靠自己考上狀元之後,我從來就沒有看不起你!”
陳光蕊滿心感動,緊緊握著殷開山的手繼續講述道。
“都怪這世道階級。”
“我本是秀才,我每次都能高中狀元,隻是因為家中階級太低,被主考官們嘲笑不該趕考,我的名額每次都被篩下來。”
“進京趕考這一來一回就是兩年,回到家中父母也被人欺淩致死!從此我發誓再也不進京趕考,我殺了那群惡霸村民,為我父母報仇雪恨卻被官府通緝,我隻能上山做了賊匪。”
“後來遇到了你的母親上山為我作畫,我們一見鍾情,相處久了更是發現我們互相喜歡並且般配,最終義無反顧地在一起了。”
“當年殷家遭遇大變,我殺了管家後本想著和殷家一起逃出京城,過些平成人家的日子,但半路上我才知道,你的母親消失了,我苦苦找尋根本找不到!”
“南極仙翁為了鼓勵我,讓我重新趕考,還答應我這次我必然高中狀元,必然可以風風光光迎娶你的母親!”
“我背棄了我的誓言再次趕考,出人意料的是,我真的高中了,曾經的主考官見了我嚇得滿頭大汗不知所措,我當時沒有在意,全被高中的喜悅衝昏了頭腦,現在想來卻是疑點重重。”
聽到陳光蕊的講述,江流兒陷入了沉思。
這麽說來,關於自己的身世,這一切外公和父親和母親雙雙都不知情,所以後來心生芥蒂,但都是被人安排好的。
包括讓殷溫嬌生下孩子拋棄江中。
“那不對啊,既然你就是陳光蕊,也見到了母親,為何還要扔了我?”
“傳聞中說殺了陳光蕊的水賊又是怎麽回事?”
陳光蕊支支吾吾半天,終於是低著頭開口了。
“其實我的本名就叫劉洪,在認識你娘之前我就是劉家秀才,為了躲避官兵通緝,我才改了名字。”
“南極仙翁一語道破我的身世,我才對他無比信任。”
江流兒頓時想到什麽詢問道。
“所以說那所謂的水賊劉洪也是你扮演的?你裝扮演你自己?”
陳光蕊點點頭。
“是夢中南極仙翁讓我這麽做的,他說我一個水賊突然做了狀元會被人懷疑,尤其是嶽丈大人知道肯定要生事端,不如捏造一個水賊襲擊的事件,而我再以狀元的身份去見嶽丈,他必然投鼠忌器,覺得我就是水賊,但是一旦揭破,就會被下旨剿滅,那株連九族不說,也會讓你娘遭受莫大委屈。”
“這種理由嗎?明明有更好的辦法。”
江流兒質疑道。
“其實我也感覺很多事情有些奇怪,但是如果沒有他,我就沒有可能再找回你的母親,所以我不會去問為什麽,為了她,讓我做什麽都可以”
陳光蕊不打算去追究這一切緣由,在他看來都值了,尤其是得了江流兒這麽一個好孩子,這一生遭受的苦難也都值了!
他關切地看著江流兒,情緒再次開始不受控製。
“我的兒啊,你怎麽成了和尚,怎麽長得大……你是怎麽活下來的,是天酬救了你嗎?”
他有太多問題了,鐵打的漢子哭得跟娘們一樣,癱軟在地上起不來。
陳光蕊也想止住,可惜完全控製不了,淚水狂湧,張嘴說話就是哽咽。
“我是真不想當誰的兒啊……”
好好的兄弟哥們處著,突然成我爹了?
江流兒內心嘀咕著,麵上也有些不適應這種氛圍和關係。
內心中還保留著自己是地球人的記憶,況且自己是天酬從小以乞討人吃百家飯的方式帶大的,對這些血緣至親還真沒有什麽太大的感覺,來找殷溫嬌和他們也隻是為了得知真相罷了。
他看向天酬,希望天酬給自己好好解釋一下,天酬則是笑眯眯地看著他。
那眼神江流兒太懂了,就是說,這麽大的麻煩你自己搞定吧,我不開溜都已經很給你麵子了喂!
江流兒硬著頭皮輕輕推開陳光蕊,將他安置在椅子上是趕緊轉移話題。
“這個來不及解釋了,還是先應對眼前的事情,看來我必須下一趟地府去找回唐王魂魄了,還得讓他按照正規流程走一圈才能恢複如初,不至於複活了成個傻子。”
平複了好一會兒,陳光蕊下定了決心。
“我想清楚了,兒子你跑吧,你不該下地獄的,要下也是我下,不該把國家安危壓在你這孩子身上。”
江流兒無語地摸著鼻子,天酬跑過來大大咧咧拍著陳光蕊的肩膀。
“這個,你還真去不了。”
“你不是修道者,隻能幫倒忙,到時候你也陷進去再救你更麻煩。”
聞言陳光蕊沉默了隻恨自己太弱,殷開山卻是眼睛一亮。
“要不找南極仙翁幫忙?”
“先不說他是不是南極仙翁,有沒有這麽大的能量,就算肯幫你,現在叫他出來,能叫得出來嗎?”
“我等凡人身份能讓仙人下凡幫助,已然是萬萬不可能了。”
陳光蕊道。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自從那天之後,他再也沒出現過了吧?”
“是的!已經十五年了!再也沒見過他一次,連夢到都沒有!”
陳光蕊和天酬異口同聲。
天酬笑嗬嗬道。
“那是因為我撿到江流兒的那天起,南極仙翁剛好出關。”
“我自從江州府邸離開後,就去做了一番調查,南極仙翁一直都是閉關修煉,足有八百九十一年,就是在那天才出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