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認真地點點頭，一雙懵懂的大眼睛充滿驚奇。
“你是怎麽知道的？”
“女王大人再三叮囑我不要暴露我們西梁國的事情，而且女兒國是我心想剛出的名字！”
“嗯？”
江流兒有些疑惑。
姑娘繼續道。
“你怎麽知道我以後就打算把西梁國改為西梁女兒國，目的是再也不讓臭男人們傷害我們女孩。”
“嗯……我也是聽到了你今天從鬼市院落獲救後說的話，想著你可能會這麽改名字……”
江流兒撒的謊他自己都不信，沒想到姑娘則是一臉崇拜地看著他。
“我偽裝得這麽好，竟然都被一眼看穿了，哥哥好膩害喲！”
江流兒內心嘀咕道。
“果然，西梁國的全稱是西梁女兒國。”
又想起什麽來，忍不住詢問道。
“對了，認識你一天了，都不知道你叫什麽名字。”
姑娘抿著嘴搖搖頭。
“我沒有名字，因為我們的國王都是沒有名字的，沒錯，我的母親是西梁女王，以後我會是下一個。”
江流兒通體巨顫！
是她？
女兒國，國王！
那個讓唐僧魂牽夢繞，唯一一次內心破了色戒的人！
他的腦海裏止不住地響起背景音樂。
“說什麽王權富貴，怕什麽戒律清規，隻願天長地久……”
看到江流兒發愣，嘴巴張得大大的，女兒國王掩嘴輕笑。
“怎麽，嚇著啦？還是說覺得我壓根不像個女王？”
“沒有沒有！”江流兒趕緊擺手。
女兒國王很自然地表示。
“我西梁國冬暖夏涼，你若是來了可以去我那裏坐坐。”
“雖然我現在還是公主，但肯定能當上女王，我的人生夢想就是治理天下，人人安居樂業。”
“這樣她們開心，我就開心啦。”
她笑得很甜，像是下凡的天使仙女。
似乎老天爺都被感染了，一片片雪花落在姑娘精致的笑臉上。
“咦，下雪啦！”
她很開心，仰頭望天，歡快地舞動妙曼身軀。
“是啊，現在還是秋天，竟然就開始還下雪了，似乎這天氣不尋常，或許與唐王陛下的病情有關吧。”
江流兒點點頭。
玩了好一會兒雪，女兒國王看向江流兒。
“我知道你叫江流兒，一個帶發修行的小和尚，那我叫你弟弟還是哥哥？你是幾年幾月生的？”
當江流兒爆出自己的年齡月份，女兒國王笑了。
“我還比你大三個月嘞，你該叫我姐姐！”
江流兒不敢回答，這怎麽回答啊？完全不會啊喂！
女兒國王倒背著雙手，輕抬腳尖，半個身子俏皮地湊近江流兒的臉龐，兩人麵容相距不過寸許。
江流兒甚至能感受到她呼出來的香風。
她噗嗤一笑，麵若桃花風情萬種。
很難想象這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女能有的韻味。
“你好香呀……”
就在江流兒想著是不是下一秒要香吻過去，還要不要伸舌頭的時候。
女兒國王轉身離開，張開雙臂迎接雪花。
“這裏竟然下雪了，我西梁國應該還是春暖花開的模樣。”
“咳咳！那個前幾日才剛剛入冬，下雪至少要兩個月後，竟然是提早了。”
“唐王離世，連老天爺也在悲憫這即將遭難的天下蒼生嗎？”
江流兒也是有一句沒一句地搭著。
想我江流兒縱橫天下十六載，竟然被一個小姑娘狠狠拿捏了！
果然，遇到喜歡的人就是瞬間變內向，完全不知道如何表達。
“一朝落盡長安雪，來年贈君滿城春。”
女兒國王看向江流兒，眼神複雜，不知是感謝他的救命之恩，還是有什麽其他情愫。
“嗯，好！”
江流兒憋了半天趕緊點頭。
未來的西梁女王此詩句卻是對上了江流兒之前的詩句。
她也沒想到江流兒竟沒有對下一句，也是噗嗤笑了。
江流兒隻恨自己怎麽沒有多讀書，書到用時方恨少，此時隻能說臥槽。
二人就這般俯瞰長安，再也無言。
雪，落在二人身上，為他們披上銀裝。
他們沒動分毫，都在享受這一刻。
……
大明宮偏殿。
江流兒不舍撣去身上白雪，踏步進了殿內。
“我兒啊，你一直待在屋裏，想必也聽我們物色好了不少好姑娘了吧？”
“看上哪家大小姐我立馬去提親！”
陳光蕊無比激動地拉著江流兒的手。
“就是看上別人家夫人，外公我也能幫你拿下！”
殷開山也是不甘示弱。
江流兒忍不住道。
“不是，我都出去溜了一天了，你們沒發現嗎？”
“有嗎？”
三人麵麵相覷。
天酬表示，你看他那一身雪，還真沒撒謊！
江流兒是一陣無語，也懶得解釋。
“別整了，我明天就要下地獄了，不知道還能不能回得來，別讓姑娘們守了寡。”
“對啊！”
江流兒還以為殷開山開竅了，誰知道他一拍大腿。
“現在就讓你洞房，同時七個能頂住嗎？”
“必須留個後再下去！”
“……”
江流兒已經無言，隨時準備逃跑。
殷開山立刻關上了大門，撤去守衛，窗戶都合攏了。
神情也變得無比嚴肅。
“我殷開山這一生征戰八方，兒子都戰死沙場了，唯有留下一個女兒，現在老了，年輕時候脾氣暴躁，犯下了大錯，我對不起女兒，現在你是我唯一的外孫。”
江流兒點點頭。
“那又怎麽樣？”
殷開山急眼了。
“你真的要下地府？那裏危險重重，沒有閻王幫襯不可能隨便還陽。”
“我不想失去你，以後我殷開山的所有家產一切資源、軍隊都是你的！”
接下來的話不隻是江流兒，陳光蕊天酬也是瞪大了眼睛。
殷開山深吸一口氣小聲道。
“我有個辦法，就是你不用下地獄，明天我就去操辦皇帝陛下的葬禮，至於天下大亂，我也有辦法，你若是想當皇帝也未嚐不可，天下群臣有我一半門生，我掌管情報，很多官員的錯事貪汙殺人證據我都有，不怕他們不聽我的。”
“那些皇子皇孫們全都不堪一擊，隨便找個失火的理由就可以全殺了，你要是不忍心，也可以把他們囚禁起來，一生榮華富貴隻要寫出禪讓文書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