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全新的,絕密的,具有戰略價值的武器已經出現!
這幾乎是所有國家的共識!
就在幾年前,人們還在崇尚著集團衝鋒的統治力和壓迫力,很多人認為集團衝鋒永遠都不會過時。
現在看來這很可笑,隻需要在馬裏羅的武器降臨在人們的頭上,幾千,幾萬,幾十萬士兵頃刻之間就能和泥土混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什麽集團衝鋒,什麽戰壕作戰,飛機的出現,以及這種具有戰略價值與意圖的武器徹底地改變了戰爭的形態。
甚至一些極端者在拿到了第一手的資料之後,喊出了“陸軍滅亡論”的口號。
他們認為在這種程度的密集轟炸中,人的軀體根本抵擋不了。
就算有新式戰車,也抵擋不了。
如此密集的炸彈就像是雨水一樣落下來,沒有地方可以躲,沒有地方可以藏,那麽還要陸軍做什麽呢?
嫌自己國家的人口太多,國內壓力太重,想要借助對方的手消滅掉一點人口緩解國家的人口壓力?
沒有人會去送死,陸軍曾經輝煌過,然後是海軍,而現在和未來,屬於空軍!
無論這些極端的說法是否正確,是否具有指導價值,至少各個國家都開始著重的建設空軍。
林奇也拿到了更多的訂單,畢竟目前為止就隻有黑石航空的飛機是對外軍售的,科莫科的因為國防訂單的緣故,他們不對外出售。
這是一種世界潮流的大趨勢,哪怕是那些保持著理智的人,也同意這些看法。
但他們不同意陸軍已經走向滅亡了。
用他們的話來說,人不會傻傻的站在原地等著天上的炸彈掉下來,把自己砸的頭破血流之後再把自己炸死。
人沒有那麽傻,人會跑,但炸彈不會跑!
這種說法很快就得到了理智社會的認同,一百年前人們還騎著戰馬作戰,但是現在軍械化部隊的出現,讓士兵們已經不隻是“跑”這麽簡單了。
運兵車,裝甲車,步兵車,隨便一種都能帶著大量的士兵快速移動,除非炸彈長眼睛,否則它們根本炸不到士兵。
除了對這些的爭論,關於夜間轟炸也成為了人們議論的焦點。
白天通過肉眼可見飛機從遠處飛來,做好防禦工作,但晚上怎麽辦?
飛機和夜色融為一體,根本分不清哪裏是飛機,哪裏是天空,麵對著這樣的襲擊,除了耳朵能有點用外,還有什麽辦法能做到有效的防禦嗎?
有人指出,大功率的探照燈或許可以解決這個問題。
一時間軍工股和光電股都開始暴漲,一些燈泡公司向社會公布,將研發可以用於夜間照亮天空的探照燈,為聯邦的天空安全打下堅固的基礎……
黑石航空一次夜間襲擊引發了如此多的輿論,國防部的不安也是可以被理解的,誰都不想自己的頭上突然落下來這種東西。
根據國防部安插在前線的一些士兵的反饋,整個轟炸就一輪,分為兩次。
他們非常非常的好奇,黑石航空和林奇是如何做到的,他們如何在最短的時間裏,用炸彈覆蓋了那麽多的麵?
如果戰爭爆發,在敵人重要的城市來這麽一次……
有種心動的感覺!
同時,有一個人口不到二十萬人的小國家突然跳出來,指責聯邦研究不人道的武器試圖挑戰世界秩序,毀滅世界和平。
這個小國家要求聯邦立刻公布這種武器的設計圖和參數,並把該武器列入世界禁止生產和使用的武器名錄之內!
就連國內,也滋生了一些聲音,比如說——
“這種具有戰略價值的武器不應該掌握在私人的手上!”
特魯曼先生看著林奇,他模仿那些人說話時的語氣非常的逼真,就像是他自己說出來的一樣。
“好在像現在還有很多的問題牽絆著一些人,國會也不會支持這些人的觀點,但你得讓人們知道,這種武器是安全的,以及它是可以被約束的。”
國會早就淪為資本家的樂園,資本家們不可能支持這種“國有化”的建議,如果他們隻會了,這就意味著當他們的對手需要時,他們也會因此利益受損。
你做的再好,擋不住他們認為你做的事情有危險,資本家們不會允許有人敢如此放肆的觸碰自己的奶酪。
而這也是資本家最正常的表現,當他們覺得資本的規則受到挑戰的時候,哪怕他們和林奇有仇,在這一刻也會堅定的站在一起,捍衛資本的規則。
至少,就算不能站在一起,他們也不會站在對方的那邊。
這一點和政客們不太一樣,有些狂妄的資本家說聯邦的政客就像是狗,你給他骨頭,他們就會朝別人叫。
林奇看著特魯曼先生,“你覺得它需要什麽約束?”
不等特魯曼先生說些什麽,林奇就搶先一步說道,“它什麽都不需要,在我的手裏,它遠比在政客和軍方的手裏更安全。”
“至少對我這樣的人來說,和平比戰爭更寶貴!”
他伸出手指著上方,“如果他們知道了這是如何做到的,這也就意味著我們潛在或者直接的敵人也會知道,聯邦沒有秘密!”
這也是一個很麻煩的事情,特魯曼先生思索了一會,他認同了林奇的觀點,聯邦沒有什麽秘密。
“我可以幫你說服那些人,但你必須和聯邦政府簽訂一份協議,它將會作為決定性的武器來使用,並且你自己使用它之前,也需要提前告知我們!”
林奇沒有猶豫,“沒問題!”
其實這件事從某種角度來看,對林奇不僅沒有害處,反而有很多好處。
這種好處是無形的,就像是……一個孩子手裏拿著能毀滅世界的按鈕,所有的大人這個時候要做的都不是去恐嚇他,懲罰他,而是讓他始終保持高興。
隻有他保持高興時,他才不會按下那個該死的按鈕。
當然這種比喻稍微誇張了一些,但道理是相同的。
這種敏感的武器一旦使用,就會遭到很多外交麻煩,所以能不讓林奇用,就不讓他用。
那麽他遇到的一些小麻煩……怎麽辦?
當然是由政府來解決!
“其實……”林奇此時看上去有些猶豫,“……技術不是不可以轉讓給軍方,你知道,我對聯邦的熱愛不比任何人差。”
“聯邦的強大對我們這些商人來說也是有好處的。”
特魯曼先生聽完笑了起來,“我會把你的意見轉達給國防部,他們會派人來和你談。”
一開始林奇還是想要把這個技術藏起來的,但後來一想,集束炸彈這個東西其實它根本沒有什麽名堂,等飛機的技術上來之後,幾乎所有的國家都能研究出這樣的武器來。
科技的發展會讓飛機朝著兩個方向發展,要麽載重量更大,要麽飛行速度更快,無非就是這兩種發展趨勢。
隻要載重量達到一個足夠的程度時,他們完全可以用小型航空炸彈代替集束炸彈。
一次投下幾百枚炸彈,這和集束炸彈從破壞力上來說,根本沒有什麽區別了,可能唯一還是有點差距的就是爆炸的時間。
一個是瞬間摧毀大範圍內的有生力量,一個是在短時間裏摧毀一切,包括建築物。
甚至在城市戰爭中,連帶著摧毀建築物的價值,比單純的摧毀有生力量更有戰略意義!
既然如此,那就不藏著了,拿這個東西換一些好處更合適。
林奇的思想轉變的非常的快,隻是一個權衡,就作出了決斷。
這也是大多數成功人士都必然存在的特質,他們一旦有了決定,就會立刻著手進行。
而不是反複的思考自己這麽做有什麽好處,有什麽壞處。
人是智慧生物,智慧生物最可怕的地方在於人類會計較。
可能隻是一點點的舍或者得,都能把一些決定拖的太久,以至於完美的錯過最好的時機。
林奇要好處,簡單,直接,又不會招惹人厭。
他把這種戰略級的武器拿出來給了軍方,軍方和聯邦政府能夠假裝什麽都不知道嗎?
不,他們做不到,因為如果他們真的什麽都不拿出來,失望的絕對不隻是林奇一個人,還有更多的人!
解決了這個問題之後特魯曼先生有些感慨,林奇似乎從來都沒有讓他感覺到鬱悶過。
他想了很多次,最終找到了“鬱悶”這個詞來形容那種挫敗的感覺。
你不能說是失望或者失敗,因為從一開始作為無理要求的一方,就不是林奇,而是他,或者聯邦政府,國會甚至是軍方。
林奇可以拒絕,那隻會讓他感覺到很鬱悶。
但林奇沒有過,他總會在恰當的方式用某種交易或者妥協的方式解決這些分歧,這種恰到好處的處理讓他們反而覺得林奇吃虧了。
這就很神奇。
特魯曼先生把這歸咎於林奇的“特質”,他是一個很特別的人,全世界隻有一個林奇。
也隻會有一個林奇,不會再有其他人了。
即便還有人叫林奇,那也不是他!
他是唯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