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從不幹涉其他國家的內政,也希望國際上個別國家不要妄圖通過控製國際輿論達到幹涉聯邦內政的醜惡目的……”

閃光燈下,特魯曼先生站在發言台後,看著來自全世界的媒體記者,表現出了一種令人血脈賁張的銳氣。

他身體略微前傾,在大自然中,這種前傾身體的形態是一種攻擊的前奏,充滿了侵略性。

而他又是國際事務部的部長,他說的話,就一定代表了聯邦政府的最終決定。

大廳中鴉雀無聲,他環顧整個房間,沒有人的眼神能與他長時間的對視。

似乎是找不到任何一個對手,也有可能是他的情緒沉澱到了一定的程度,他稍稍加重語氣,手指在演講台上叩擊了兩下。

“我們歡迎所有想要和我們一起建設國際和平偉大宏願的朋友,也不懼怕任何野心家的挑戰!”

“為了和平,自由,我們不惜一戰(哪怕要用犧牲來維護我們的正義、和平與自由,我們也不會吝嗇我們的軀體與生命)!”

這種充滿了火藥味的發言在三年前都不可能從任何一個聯邦政府官員的口中發出來,即便是軍方都不行!

那個時候的聯邦政府,就像是一個女表子,總是裝作一臉的不情願,但實際上,它什麽都做不到,隻能默默的承受著。

完了還要說一聲“謝謝”和“歡迎下次光臨”,卑微至極!

但今天,它不一樣了,它麵對世界強國的幹預敢於發出自己的聲音!

這就是變化,讓人振奮的變化!

會議室中發出了一陣陣的驚呼聲,這種幾乎有了宣戰味道的發言,不禁讓一些人開始重新審視今天的聯邦。

蓋弗拉的大使此時就在看轉播,他氣的臉色漲紅,因為全世界都知道特魯曼先生口中的“個別國家”說的是誰。

每個人都知道,他們都在看蓋弗拉人的笑話,可蓋弗拉卻不能有任何的表態。

他們是世界大國,軍事強國,他們當然不是那“一小撮”的個別國家,即使是,也不能承認。

但這種巴掌呼在臉上還要假裝自己不疼的待遇,他們已經很久很久都沒有經曆過了,久到他們為此感覺到羞憤!

同時這場新聞發布會,也釋放出了一種信號,聯邦政府和軍方是知道那種充滿了毀滅性威能的戰略性武器的——

這是特魯曼先生在本次新聞發布會中使用到的一個詞,戰略性武器。

它很簡單的讓人們明白了這種武器的作用,價值,以及對世界格局的影響力。

試想,在這種武器麵前,一個人,和十萬人,有什麽區別?

沒有區別!

如果聯邦軍方掌握了這種武器,而他們的政府總統又是激進派,一些小國家的大使已經開始戰栗!

戰爭的尾聲遠去其實還沒有多久,籠罩在世界上空的烏雲剛剛消散,陽光都還沒有把世界人心變得溫暖,新的陰霾又鋪天蓋地的湧來,讓每個人都無法呼吸!

在特魯曼先生的新聞發布會結束之後,國際輿論一瞬間就扭轉了。

再也沒有人站出來指著聯邦的鼻子說,如果不貢獻這項技術就是和全人類作對,他們沒有這個勇氣!

連像是恐嚇又像是宣戰的發言都出來,誰會想不開在這個時候,去碰撞一下為大家測驗聯邦是不是真的有開戰的勇氣?

哪怕不是傻子吧?

黑石安全恨不得到處搞入侵,雖然他們說是私人業務,但誰都看得出來,是國防部在背後支持黑石安全。

一旦黑石安全去打他們,他們能怎麽辦?

什麽都做不到!

聯邦人真他媽無恥!

也就在國際事務部的新聞發布會結束的第二天,林奇表示將會在四月中下旬舉辦一個論壇。

“論壇”這個詞很新鮮,用林奇的話來說,論壇就是公開的發表一些想法,意見,和受邀的參與者討論的一種形式。

它比沙龍更專業,更高效,因為受邀的最少都是領域內的相關從業者。

這和沙龍的“業餘”成為了鮮明的對比,沙龍就屬於那種打發時間的吹牛大會,每個人都會化身專家,不管自己懂或者不懂的,他們都能說出一大堆東西來。

而這一場論壇的主題,就是“製空權”!

無論那些外國人喜不喜歡林奇,會不會覺得林奇是一個野心家或者什麽的人,他們都積極的報名。

林奇或許在學業上沒有什麽拿得出手的成績,他的掛名大學也還沒有畢業,但在學術上,他已經算是一個成功人士了。

他通過“經濟戰爭”和“金融戰”奠定了他在資本對抗中重要的學術地位,甚至可以說是創始者,奠基者,推廣者,發揚者!

現在,這個最先用飛機打破世界軍事格局的人,又要發表新的東西,無論是國內外的人,都陷入到一種很迫切的狀態中。

他們很想知道,林奇到底要說什麽……

這也導致了這場論壇的邀請函,從幾百聯邦索爾,快速的漲到了上萬的價格。

即便是這樣,還有很多人揮舞著鈔票買不到邀請函。

有邀請函除了可以比別人更早的知道林奇要說的內容,更重要的是,他們可以向林奇發問,這才是最關鍵。

“我父親想要一張邀請函……”

晚上安娜在匯報工作的時候,有些不太好意思的和林奇提起了這件事。

這場論壇有可能會影響世界軍事的格局,這是很多人的判斷。

甚至現在聯邦乃至國際社會上出現了一種很離奇的言論,他們認為林奇是外星人冒充的人類,否則沒有上過大學的他不可能在多個領域內,比侵浸這些行業多年的從業者,更加的了解這些行業。

還每每能發出一些改變行業格局,世界格局的看法。

沒有什麽人能生下來就具備這樣可怕的素質,如果他不是天使也不是魔鬼,那麽隻有一種可能——

他是一個他媽的潛伏在藍星企圖顛覆世界的外星人!

這種論調……很受聯邦人喜歡。

前些年外星熱的時候就出過很多類似的說法,什麽總統是外星人冒充的,明星是外星人冒充的,反正隻要是個公眾人物都有可能是外星人冒充的。

以至於有人真的信了,還拿著槍打算衝擊總統府,一副全世界都喪失了理智,隻有他是清醒的模樣,要當著大家的麵給總統先生開瓢,以證明自己是對的。

這個家夥到現在還被關在一家叫做阿卡姆瘋人院的地方,整天和他的病友企圖拯救世界。

外星熱雖然褪去,但是外星熱的文化還殘留了下來,給那些“我們做不到”的人打上外星人的標簽,實際上是一種“對自我無能的辯解”。

人們總是這樣,否定別人的成功,貶低別人的成功,這樣好像就能讓他們自己看起來變得不那麽普通了一樣。

它其實一點也不有趣,這隻是一種無奈,且悲哀的逃避。

上流社會的看法會有些不同,他們認為有才能的人就是有才能的人,這和掌握了多少的知識沒有太大的關係。

帕圖先生就是這麽認為的,林奇很神奇,他總能看見別人看不見的東西,所以他也想要到現場坐一坐。

軍事的變革意味著很多的變化,星夢蝶麾下也有工業和重工企業,如果有機會的話,他們也不介意稍稍轉型一下。

林奇點了一下頭,“你可以把他的名字加入大名單,邀請函的話你去寫一份,回去的時候一同帶著。”

“那些大家族,大財閥,都給他們一份邀請函,來不來是他們的事情,我們得把麵子做好。”

安娜鬆了一口氣,連連點頭。

林奇以為安娜主動說這個事情隻是個例,沒想到很快正在做拍攝前宣傳的佩妮也通過電話希望能要一份。

她要的目的很簡單,就是為了曝光。

那天一定會有非常多的社會名流參加,到時候全世界的媒體都會關注到這裏,這對她的事業有很大的幫助。

現在的佩妮隻是聯邦的明星,想要成為世界級的明星,她還需要在世界範圍內擴大影響力。

林奇倒是沒有拒絕,他不是那種純粹的公事公辦的人,隻是他有些好奇,“這是一場比較正式的論壇,如果你要來,你需要有一個男伴。”

佩妮讚同的應了一聲,“我已經找好了,奈莉。”

林奇愣了一下,“好的,我尊重你的決定,這可能會變成一個大新聞。”

女孩似乎對此一點也不在意,同性戀在這個時代,在這個宣稱如果不自由,情願死去的聯邦,其實還是被很多人所歧視的。

他們不太會像是那種直接告訴你“我他媽覺得你很惡心”的那種歧視,他們會表現在各種方麵。

不過這種事情也不一定,誰都知道佩妮和奈莉是一對“死對頭”,或許她們這麽做,反而能引爆社會的熱度。

就像人們在談論基佬時總不如在談論蕾絲邊時候那麽有興趣。

很矛盾,社會對蕾絲邊的容忍程度更高一些。

或許可以給整個過程安排一個劇本,比如說為了即將拍攝的新電影做宣傳之類的,總之林奇答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