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兩種選擇!”

“第一種,我會資助你上學期間所有的開支,給你提供足夠的幫助,這是我對你在學業方麵的投資,你需要有一個好成績來證明這些投資沒有浪費。”

“第二種,條件和以上相同,無論你是否能夠畢業,都要為我工作十年,你知道的,我是一個資本家,剝削是我的座右銘。”

“不過……”,林奇輕咳了一聲,“瞧,我是個年輕的男人……”

很快凱瑟琳就打斷了林奇充滿了玩笑意味的暗示,她的表情有些複雜,“第二項吧,等我畢業之後,我會為你工作十年。”

她知道林奇這麽說是為了讓她沒有太多的負擔,畢竟他們已經分手了,按理來說林奇完全不需要承擔她的任何費用和開支,更不需要給她的家人安排工作。

他們現在隻是朋友,但朋友不會做到這一點,所以林奇找了一些托詞,讓她可以至少自己騙自己的心安理得的接受這些幫助,而不需要由此產生某種傷害自尊與人格的情緒。

兩個人都是很聰明的人,否則他們曾經也不會幻想著要上大學,笨孩子高中還沒有上完就會去快餐店或加油站工作了,他們卻還有這對未來的希望。

林奇指了指女孩,“我期待你的表現……”,說著他拿出一個信封遞了過去,“裏麵有一些錢,足夠你這段時間生活,還有你的存折,每個月我會存一些錢進去,你不用想象的太多!”

他瞥了一下嘴,“那麽最後是不是應該給我一個擁抱?”

女孩直視著他充滿了笑意的目光,最終也張開雙臂用力的擁抱了他一下,大概小半分鍾的時間,兩人都沒有說話,但很快又分開。

她一把“奪”走林奇手中的信封,臉上也多了一些笑容,“等著吧,我會讓你把下巴驚掉在地上!”

目送女孩坐上車離開,林奇撓了撓頭回到了客廳裏,一切都一如兩天前,沒有太多的改變。

另外一邊,凱瑟琳坐在車上,忍不住打開了林奇交給她的信封,信封中有她留給林奇的存折,她沒想到林奇還會留著。

按照銀行的標準來說,當一個賬戶中沒有餘額的時候,他們就會主動警告客戶,在一周時間裏如果不存入一定數量的錢,他們就去注銷存折。

這麽做的目的還是為了方便銀行方麵的統籌與管理,在沒有信息化的時代背景下,大量的存折管理工作實際上都是由人工來手工完成的。

空置的,沒有餘額,沒有價值的賬戶餘額多,銀行浪費的人工也就越多,所以但凡是沒有價值的賬戶,都逃不掉被注銷的命運。

她有些感慨,然後繼續掏,裏麵還有一遝錢,她數了數,都是二十塊錢麵額的,一共有五十張,一千塊。

這對於她來說已經是一筆巨款了,她這輩子都沒有掌握過這麽多錢的支配權。

就在她以為信封裏已經沒有東西,準備把信封丟掉的時候,突然間發現信封依舊還有些沉甸甸的,她把信封倒過來倒了倒,一枚戒指落在了她的手裏。

一枚金戒指,她向車窗挪了挪,讓車外的光線能夠更加充沛的落在自己手中,然後她看見了戒指內側的那行字。

“這個混蛋……”,女孩的眼眶很快蓄滿了淚水,她又很快的擦掉,緊接著就把戒指戴在了手上,“有些大!”

像是在解釋什麽,又像是自言自語。

車窗外的景色不斷的倒退,很快車子就停在了凱瑟琳家外的街道上,原本街上還有幾個遊**著的街頭小夥,看見這輛車停下來的時候瞬間就消失不見了。

每個人都知道,在這個社會裏,你可以不敬畏法律,但你必須向金錢低頭。

凱瑟琳感謝了一下司機送他回來並且道別後,提著包回到了家裏。

此時的她的父母圍了上來,談起了這兩天她不在家裏的那些事情,總之原本緊張嚴肅的氣氛,一瞬間就消失了,取而代之是她父親憨厚的笑容,以及她母親臉上重新煥發的光彩。

對此凱瑟琳很無奈,但並不討厭,這就是她的家庭,一個普通人和她普通的家庭。

周四,一個沒有什麽太意外的工作人員,整個塞賓市都被不斷升高的失業率所籠罩,路上行人們的臉上基本上已經都沒有了笑容,滿麵都是憂愁。

也就在這樣一個日子裏,一群人要開始粉蛋糕了。

林奇特意換上了一套正裝,這讓他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快要被點燃了,好在行使中的汽車能夠帶來一些更燥熱的風。

路上的車不算多,這個時候的汽車還不具備冷氣功能,這也讓每一輛在太陽下奔馳的汽車如同一個個烤箱,有時候做一個“大人物”真的很不容易,至少普通人在這種情況下還能脫掉衣服,而林奇不僅不能脫衣服,他還必須保證襯衫領部的扣子是扣著的。

好在這一路走的比較順暢,在規定的時間內趕到了塞賓市城市法庭外,恒輝集團在塞賓市的產業是被聯邦稅務局查封的,聯邦稅務局委托了塞賓市城市法庭來拍賣這些產業,所以參加這場拍賣會的人需要在這裏參加。

林奇剛下車,按照費拉勒給他的信息來到九號法庭外,一陣陣涼爽的冷氣就從洞開著的大門內緩緩飄出來。

他剛走到門口,就有兩名穿著警服的人伸手攔住了他的去路,兩人都緊緊的盯著他,“抱歉,先生,這場並不向社會公開舉行……”

有些庭審或者和拍賣或者其他什麽情況是允許市民旁觀參加的,但也有一些是不允許旁觀參加的,具體情況可以參考當地的報紙,上麵會有具體的信息——有信息的都是向社會公開的,是可以參加的。

至於那些沒有公開的,也不需要困擾,因為大多數人都不會知道發生過這些事情。

林奇出示了一下費拉勒給他的卡片,其中一名警察瞥了一眼後又看了看林奇,示意他的同伴讓到一邊,並把卡片還給了林奇,“你可以進去了!”

林奇既沒有對這兩人的阻攔表示不滿,也沒有表露其他情緒,這不過是他們的工作而已,他們隻是盡職罷了。

進入了九號法庭時,這裏已經坐了三十來個人,這些人三五成群的分開坐著,他們對林奇都露出了一些好奇的目光,但沒有誰來和他問話聊天。

他選擇了一個相對靠後的位置坐了下來,就他一個人,他很清楚費拉勒的意思,他也不打算插手為這場可能早在很多天前就有了結果的拍賣製造一些小插曲。

隨著時間的流逝,最後兩夥人趕到現場之後,警察關上了大門,查封資產拍賣也開始了。

“一號拍品,中心城區賽林路四十一號十七層的寫字樓一棟,一共有……的使用麵積,內含……設施,整體市場估價二百二十五萬,起拍價為六十萬……”

“四號牌先生舉牌,六十萬,有沒有加價的?”

“六十萬第一次……”

“六十萬第二次……”

“六十萬第三次!”

負責拍賣的法庭工作人員沒有絲毫想要大家競價的態度,他完全就是來走一個過場的,一個價值兩百多萬,甚至可能更多的市中心寫字樓就以一個低到令人發指的價格拍賣了出去。

林奇卻看得更深遠一些,他很清楚低價未必是真的低價,這些人拿下了這些資產,他們自然也要連帶著的提供相應的工作機會,並且用它們創造它們原有的社會價值,經濟價值。

其實就算現在把其中的某些產業給他,他也玩不轉,特別是一些工廠之類的,不談生產所需要的原料他是否能買得起,僅僅是生產處的商品無法快速回款,資金方麵的積壓就足夠讓他破產。

他隻是冷眼的看著,一個又一個幾十萬幾百萬的資產被一個極地的價格拋售出去。

在他的二手商品交拍會上那些人所幻想的事情,在這裏居然意外的成為了現實,沒有人競價,所有的商品都以最低的起拍價成交。

如果那些有這些想法的人們知道了發生在這裏的“奇跡”,他們一定會很欣慰吧?!

所有的參與者也像是習以為常了那樣,他們對自己用最低的價格拍得了一些商品一點也不意外,這不過是一場演出,一場戲,一切都是為了從流程上堵上某些人的嘴。

林奇他本來打算簡簡單單的走完這個過場,但沒想到居然出現了讓他有了一些興趣的拍賣品,一些卡車。

三十多輛卡車和五十多個各種拖掛,價格卻隻要十一萬,這個價格同樣低到令人發指,卻沒有什麽人感興趣。

恒輝集團有自己的物流公司,這裏的競拍者也有自己的物流公司,或者合作的物流公司,他們對恒輝名下的卡車不太感興趣。

一個卡車就肯定需要一個卡車司機,三十多輛卡車就等於三十多個工作崗位,加上相關的一些工作人員,這些東西創造了至少不低於五十份工資,同時又不具備很強烈的需求。

他們不感興趣,但林奇很感興趣,他沒有主動的破壞拍賣的秩序,隻是靜靜的看著。

卡車最終因為沒有人舉牌流派了。

等法拍結束後,林奇立刻給費拉勒打了一個電話談到了這個情況,如果他們這些卡車沒有人願意接手,他不介意為維護聯邦的法律,地方的秩序,承擔一些責任,貢獻一些力量。

不管怎麽說,林奇老爺也是一名有社會責任感的優秀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