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抗組織煽動了七號礦場的工人,他們炸毀了礦洞,襲擊了我們駐紮的士兵,現在正在和我們支援的部隊交火……”
電話聽筒另一邊隱隱還能夠聽見劈裏啪啦的槍聲,偶爾還會有爆炸聲傳來,打電話給總督的人就是負責七號礦場的上尉,他此時臉色鐵青,額角還掛著血跡。
蓋弗拉人是傲慢的,他們不屑也不願意和下賤的戰敗者住在一起,所以他們有一個單獨的院子,就是這個院子讓這名陸軍上尉沒有和其他人那樣陣亡,還能給總督打電話。
不管是他,還是總督,都意識到了巨大的麻煩,其實丟了礦場,或者礦場被炸,死了一些帝國軍人,對於他來說根本無所謂。
真正要命的是為了加快開礦速度,礦場上有不少炸藥,還有一些士兵,這些炸藥,軍火,都有可能成為反抗組織的補給!
一旦這些破壞和平與安全的瘋子拿到了那些炸藥,可想而知,整個安美利亞行省都不會安寧。
總督立刻就作出了決斷,“就地銷毀所有帶不走的軍械和炸藥,轉告支援部隊,讓他們原路退回,小心他們的駐紮點被襲擊。”
“另外,你們不要糾纏,立刻退出來,燈光照射的焦點看不見光線外的黑暗,你們現在的處境對你們很不利!”
總督並非是那種和平時期依靠著家族關係升官的蠢貨,他作為安美利亞地區行政軍事一把抓的第一人,他也參加過大大小小幾十場各種戰爭,並且還參加過最後的會戰。
他很清楚,此時的上尉和他的那些士兵在探照燈下幾乎沒有地方可以躲藏,但是那些反抗組織卻在光線之外黑乎乎的山林中。
如果不立刻撤退,他們到不了天明就會全部戰死,到時候槍械也丟了,炸藥也丟了。
不如現在把東西能毀的全部毀掉,然後也撤進黑暗中,那些反抗軍不具備地形上的優勢之後,他們就會撤退。
上尉立刻就開始執行總督的命令,而總督閣下已經沒有心思睡覺了,他比任何人都明白安美利亞行省的穩定對帝國意味著什麽。
此時他的臉上帶著極為凶惡的表情,他一度想讓自己的親和仁善打動這些賤民,讓他們明白隻要不反抗,他們就不會有危險。
但不得不說,這些賤民和賤民的反抗組織惹惱了他,他不會再像是過去那樣,仁慈的對待這裏的人了。
給他們好臉色不管用,那就用死亡來威脅他們!
安美利亞行省的首府馬澤爾城,天剛蒙蒙亮,街上整齊的皮靴聲就驚動了城市中居住的人,緊接著大喇叭響了起來,把昨天晚上發生的一切,都告知了所有人。
並且總督又下達了新的命令,從這一刻開始,重新實施全行省的軍事管製和宵禁,任何晚上五點鍾之後出現在道路上的人,都可以不講理由的直接擊斃。
任何敢於藏匿反抗組織分子,知情不報的人,也都被歸納到反抗組織分子當中。
所有蓋弗拉軍人可以在任何時候任何地點要求抽查任何房子,搜查每個人的私人物品,任何敢於反抗,阻止的人,都會被視為反抗分子。
與此同時,早上七點多,馬澤爾城中心廣場的槍聲就開始有節奏的響了起來。
在昨天半夜的全程大搜中發現沒有停留在家裏,跑到外麵的人,全部被當做反抗分子抓捕,並且公開槍決。
一名又一名的市民,也許有些是市民,也許有些的確是反抗組織分子,但此時此刻他們沒有任何的區別。
不管他們如何的哀求,蓋弗拉士兵都冷血無情的對著他們舉起手中的武器,然後把失去生命的屍體丟上卡車。
大量的市民被士兵們從他們的家中驅趕出來,圍繞著廣場,不得不觀看這場令人不適的行為。
卡車的縫隙不斷向外撒著血,當卡車裝滿一車鬥屍體之後,就會運走燒掉,現在的天氣太熱,屍體腐敗的很快,會引發不必要的麻煩,不像是早些時候,還可以風幹。
地上鮮紅的血液蜿蜒的順著磚塊的縫隙流淌成為一片血河,人們憤怒的、膽怯的、卑微的注視著那些人,那些蓋弗拉人,那些正在或者已經死去的同胞。
也就在這一天,一些國際記者將這裏發生的事情報道了出去,相較於以拜勒聯邦為首的國際道德主義國家對安美利亞地區總督的指責,蓋弗拉本土直接發電報誇獎了總督的決斷。
並且調動了部分陸軍前往安美利亞地區,加強對整個地區的控製。
其實他們本來想要派遣第一序列的皇家海軍前往鎮壓動亂,但是這個想法很快就在多數國家的強烈反對下沒有成行,大多數國家認為如果隻是派遣陸軍,還可以把這看做是對安美利亞地區加深統治的做派。
但如果派遣了主力艦隊,這必然會引發一些國家的恐慌,有可能會在安美利亞地區附近的海麵上造成軍事對峙,乃至於有可能會擦槍走火。
得知這個好消息的林奇一早上都笑的合不攏嘴,腮幫上的肌肉都有些僵硬了。
等他到了自己剛剛買下的辦公室時,萊姆就很主動的迎了上來。
為了方便一些金融方麵的操作,林奇在布佩恩的金融中心的一棟寫字樓裏買下了一整層。
雖然現在的價格依舊不算便宜,但是比起兩年前,三年前,現在的價格已經跌倒了穀底,也不吃虧。
他的辦公室就在這裏,巨大的,空曠的辦公室,所有的幕牆都是透明的玻璃幕牆,整個布佩恩最繁華的地方就在他的眼底,在他的腳下。
“林奇先生,銅礦石的價格上漲了!”萊姆顯得很興奮,他也知道了發生在安美利亞地區的事情,安美利亞地區最大的銅礦,也是那個地區附近最大的銅礦被炸,短時間裏國際上的出貨量頓時間降低,蓋弗拉開始吃進銅礦,銅價開始上升。
林奇已經開始賺錢了,而且是瘋狂的賺錢。
配資,也可以叫做杠杆就是這樣來用的,人們常說五十倍資金杠杆,一百倍資金杠杆甚至兩百倍的資金杠杆,最常出現在期貨市場中,股票市場中少一些。
林奇隻是微微頷首,他表現的很矜持,“這的確是一個好消息!”
萊姆謹記著又說道,“不過夫拉並沒有出現明顯的下跌……”
這依舊是一場教學,林奇還是點著頭,“是的,它暫時不會下跌,蓋弗拉派遣了陸軍前往安美利亞地區鎮壓動亂,穩定當地的局勢,安美利亞地區的問題還沒有嚴重的影響到蓋弗拉在國際上的權威和地位,所以夫拉的價格不會有什麽變化,可能會有短暫的下跌,不過很快就會拉回來。”
“現在我們不需要關注它,我們要關注的是銅價,讓我們的操盤手們注意一下期貨市場上的換手變化,必要的時候建立對衝盤……”
對衝這個詞也是最近開始流行的一種操盤手法,簡單一點來說就是建立兩個完全相反的賬戶,一個買漲,一個買跌,按理來說這樣做並不會有任何的虧損和盈餘,甚至還會虧損一筆交割費。
不過在某些時候,人們會對接下來的價格變化趨勢有一個明顯的,可控製風險的預測,比如說因為某項政策的紅利期或者一些其他格局上的變化。
在這個時候賣掉會虧損的,保留會盈利的那一部分,就可以獲利。
當獲利滿足了最初投資對回報的需求時,可以再做對衝或者減持等手段繼續規避風險。
對衝的好處在於可以把風險控製在人們能接受的範圍內,但缺點就是有時候它太穩了,穩到沒有多少有效的回報率。
它不像投機,永遠都讓人心跳加速,可一樣有人喜歡心跳加速,也有人喜歡像是養老一樣的對衝。
建立對衝盤就是一種控製風險比較好的辦法,穩的很。
萊姆點著頭,把這條記在心裏,現在林奇請來的一些操盤手都是委托了一些朋友,找到來的獨立操盤手。
這些操盤手的抽成可比人們想象的要多得多,當然這也是他們應得的。
目前布佩恩最出色的操盤手要從雇主的利潤中抽取最低不低於百分之二十的收益作為個人收益,至於上限……當然沒有上限了。
不過這也是有條件的,在這個世界上任何事情都有約束性,特別是好事。
這些頂級操盤手的合約更像是一項對賭協議,林奇會給他們提供各種因素和數據,同時給他們一個回報基礎,隻有他們完成了林奇的回報要求,他們才會逐步啟動那些高提成條款。
對於這些操盤手們來說,他們也會很認真的做好每一次交易,因為隻要他們弄砸一次,他們就會被布佩恩所嫌棄。
總體來說,林奇自己的利益還是能夠保證的,但他更希望自己手邊能有那麽幾個自己人,而不是雇傭這些獨立操盤人。
這些操盤人的可控性並不高,也不見得有多麽的安全。
“你要多和他們學一學,我希望在明年,你就能獨當一麵!”林奇起身走到玻璃幕牆邊,對萊姆招了招手。
等萊姆靠近之後,他摟著萊姆的肩膀,指著玻璃幕牆外的布佩恩金融中心,“這將是你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