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鴻聞言,眼睛猛地一顫,嘴唇都跟著白了幾分,他一方麵震驚與魏鈞的觀察力,又一方麵恐懼於魏鈞的手段。

“那,那是我給曹思源帶著一些小玩意。”

“是麽?”魏鈞看了他一眼,眼睛又撇向了顧翎,顧翎會意到,立馬走上前來,來回觀察了幾下曹鴻。

隨後便搖頭,“曹鴻,你說謊的時候,臉上比平日裏白了兩分,手指還攥得很緊。”

曹鴻聽著顧翎的話,身子一下子僵硬起來,手指急忙鬆開,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

顧翎見狀,忽的笑出了聲音。

“曹鴻啊,曹鴻,你這是不打自招啊!”

“我沒有!”曹鴻惱怒起來,他漲紅了臉。

但是曹鴻的模樣落在魏鈞眼裏,早就是露餡了,他有些不耐煩的摸了摸腰間的匕首。

“你與西邊的什麽人在做生意?”魏鈞沉沉開口問道。

“就是一些藥材鋪的人,不怎麽重要的。”曹鴻說了出來,見魏鈞還是不信,心裏打起了鼓,眼睛一閃,立馬抬腳就想跑。

下一刻,趙擎飛速轉身攔住了曹鴻,一把拽著他的衣領將他拖了過來,曹鴻雖然力大強壯,但是遇見趙擎這種從小習武,靈敏又迅速的從軍之人,還是不堪一擊。

“砰”的一聲雙腿跪在了地上,曹鴻嘶了一聲,一陣劇痛從膝蓋處襲來。

“我就知道你想跑!”趙擎拽著曹鴻的衣領,靠近他冷笑一聲,“怎麽,心虛啊?”

“我看你最好識相一點,省的受苦頭吃。”

“哎呦!”曹鴻被揪的疼的不得了,他齜牙咧嘴的嗷嗷了兩聲,“我錯了,我再也不跑了!”

“求好漢饒了我吧!”

趙擎冷哼一聲,手裏的動作並未一絲的減少。

顧翎走了過來,可惜的搖了搖頭,對曹鴻勸道,“曹鴻,這件事不是你想瞞就能了結的。”

“我知你顧慮什麽,但今日主子在此,若你有什麽想法都可以跟主子說。”

曹鴻聽聞,身子不動了,他微微抬頭,看了看魏鈞,心裏無比糾結。

顧翎見到曹鴻細微的動作,也知道他開始動搖了,所以繼續說道,“你有沒有想過,今日你兒子遇見的遭遇,若是下一次,對方的手伸的更長了,你的兒子還有沒有下一次的幸運了?”

“思源……”曹鴻猛地怔住,臉色開始變得十分難看,握緊了拳頭。

他腦海裏閃過了許多,思慮了許多,最終敗在了曹思源的身上。

終於,他低下了頭,嘶啞的嗓音說出來,“我說。”

“但是將軍,您能保護好曹思源麽?”

魏鈞聞言,他走了幾步,停在了曹鴻的麵前,一雙幽深的眸子打量了一番曹鴻,終說出了一個字,“能。”

就這個一個簡單的字,讓曹鴻瞬間鬆了一口氣,他的雙臂垂下,無力的笑了出來。

“其實我與衛令德一早就認識,想必這點瞞不過將軍。”

“但是將軍一定不知道我是如何認識衛令德的。”曹鴻的笑容有些諷刺,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趙擎和顧翎均是對視了一眼。

而魏鈞的眼眸漸深,緊緊鎖著曹鴻等待他接下來說的話。

曹鴻咽了口水,對魏鈞說起了一段往日舊事,他說道,“那時候我與衛令德一同入軍,我因為犯了錯被趕出去,是衛令德替我求情,才免了我的罪罰。”

“後來他入了老城主的麾下,成為了最年輕的得力人。”

後麵的事魏鈞他們也大概知曉了一些,無非就是老城主給了衛令德一個機會,而這個機會正好是聖上的賜婚,為了穩定壽邱,便下旨賜婚,將當初的五公主遠嫁到了壽邱,與衛令德成為夫妻,而衛令德也至此接手了壽邱城主的位置。

“後來呢?”魏鈞微微蹙眉,淡淡問道。

曹鴻歎了口氣,接著說道,“後來我家受遭難,差些活不下去,就在這個時候,衛令德突然找到了我,說要幫我,給我指了一條路,自此以後我便常年呆在西邊與人做生意。”

“你是說你去西邊是衛令德的主意?”趙擎鬆了手,有些詫異的問道。

曹鴻點了點頭,麵色如常,他回道,“是他。”

“你人生地不熟的,怎麽找的人做生意?”魏鈞眯了眯眼,問出了一個關鍵點。

“將軍果然好縝密的心思。”曹鴻失笑,他搖了搖頭,看來也沒必要瞞著魏鈞了,他早晚什麽都會知道的。

於是他說道,“其實我並不知道那些人的背景,每一次要商討生意的時候,都是衛令德找人牽線給我報信我才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