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老板還在勸謝九娘,但是謝九娘知道呂老板的意思,隻不過她拿這張符有她的計劃。

“呂老板說的我都知道。”

“但我近日來做了一些夢。”謝九娘抬了抬眼,平靜的說著,“夢中火光四射,血流成河,前世今生,真假不知。”

“你……”呂老板聽見謝九娘說的這番話,突然皺起眉,再次看向謝九娘的目光充滿了複雜。

思考了許久,終於他長歎了一口氣,轉身將那張符裝進了香囊裏遞給了謝九娘。“生死輪回,各有命數。”

“謝姑娘保存好,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要打開。”

“多謝。”謝九娘低頭,拿著香囊,攥緊了說道。

之後她便告辭了呂老板,但是在出門前,她又停下了腳步,“呂老板可是要出遠門?”

她之前看這間屋子許久沒人來,心裏便猜到了這個情況。

呂老板點點頭,“我要回雲山道觀了。”

“有些人,有些事,我也該麵對了。”

說著他眼眸閃過一絲暗光,望著謝九娘,不知想到了什麽,急忙說道,“謝姑娘這一路進京,千萬要小心。”

“路途深遠,人心複雜啊。”呂老板歎了聲,說道。

謝九娘對呂老板說的這句話好似沒什麽反應,隻是她眨了眨眼睛,垂眸,“九娘明白了。”

“還望呂老板進觀崇道,修身養性。”

說罷這句話,便頭也不回的走了,身後的門被輕輕關了起來。

巷子裏靜悄悄的,隻有謝九娘一人慢悠悠的在走,冷風拂過,吹過她的臉,更涼了她的心。

她摸了摸袖中的香囊,閉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氣。

就在謝九娘出神的時候,身後一道身影襲來,有人拉住了她的胳膊。

謝九娘嚇了一跳,猛地睜開眼,“誰?”

說著轉身伸出手,就被魏鈞拉了過來,他低頭盯著謝九娘發白的臉。

微微蹙眉,“怎麽穿的如此單薄。”他摸了摸謝九娘的臉,“九娘不冷麽?”

“魏鈞?”

謝九娘睜大了雙眼,立即向後望了望,看見他們周圍並未其他人,反而就隻有魏鈞一人的時候。

謝九娘有些生氣,她佯裝抽回手,“你這般無聲無息的走出來,嚇我一跳。”

“我方才喊了你好幾聲。”魏鈞皺眉,“隻是見你一直不回我,我才跟過來。”

“你喊我了?”謝九娘頓了下,她抬眼望著魏鈞,想必是方才她沉溺在一些事中,確實沒聽見魏鈞的話。

“許是我方才在想事情,沒有聽見。”謝九娘隨意說了下,並問魏鈞,“你怎麽會在這兒?”

“我從府衙辦完事出來,正要回壽邱府。”

說著魏鈞拉著謝九娘的手,“九娘同我一起走吧。”

於是兩人便回了壽邱府,方才謝九娘去了哪裏,想的什麽,這些魏鈞都沒有問。

“主子,一切準備妥當,可以啟程了。”顧翎走了過來對魏鈞說道。

魏鈞點頭,“走吧。”

他們一行人陸陸續續的走了出來,各自上了馬車,謝九娘看見,馬車後麵戴著一副棺材。

想必是那林遠銘的屍首,便什麽也沒問。

一行人便出發了,行路之間,眾人看見魏鈞,紛紛下跪,萬分感激。

不知何人在人群中喊了聲,“多謝魏大人!”

緊接著,一群一群的人此起彼伏的聲音響起,“多謝魏大人!”

“多謝魏大人!”

一聲聲的,震懾住了馬車後麵的人,衛令德臉色有些不太好,但礙於顏麵,扯了扯嘴角,別過了眼。

馬車裏,謝九娘放下簾子,扭過頭看了眼魏鈞。

腦海裏想到了前世中,魏鈞雖占領壽邱府,但為人公正,深得壽邱百姓的愛戴,即便最後受朝廷追殺,但還是一心為魏鈞作證。

可惜,有那背後之人的設計,饒是魏鈞也脫不了這個圈套。

命喪壽邱城。

馬車出了壽邱府,半路間,魏鈞敲了敲馬車車壁,趙擎騎著馬,走到了一旁。

魏鈞道,“過了東延,便讓魏自營自行回東凜,記住,一路低調行事。”

“可是主子,東延離京城不遠,若是京城內有人對主子不利……”

“那也輪不到魏字營出馬。”魏鈞淡淡道。

他眯著眼,眼神中閃過一絲的戾氣,“我倒要看看那些人能能做到何種程度!”

趙擎動了動唇,沒說什麽,拉著韁繩說了句是,便去告知孫毅了。

謝九娘一路上沒怎麽說話,慢慢的就睡著了。

不知不覺身子一晃,就要倒了下去。

正好魏鈞看見,魏鈞伸出手托住了謝九娘的臉,順便扶住她的身子,慢慢的靠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