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父多年未進京,如今進京感受如何啊?”聖上望著衛令德問了句。

衛令德堆砌一臉笑容,“臣初來京城,便真心覺得聖上治理有方,官民同樂啊。”

“這一切都多虧了聖上。”

“姑父倒是和從前一樣,一樣這麽會說話。”聖上詭異的笑了聲,瞧著衛令德又道,“怪不得先皇對姑父評價如此高,當年不顧反對將皇姑姑嫁與姑父。”

“是臣高攀了。”

衛令德嚇了一跳,不知聖上的含義,趕緊說了句。

聖上聽到衛令德的話,倒是沒什麽特別的反應,隻是魏鈞一直沉默,然後聖上便收起笑容,正色的進入主題,“孤聽聞衛大人受了傷?”

衛令德頭皮猛地跳動起來,他彎下腰,“確實。”

“臣與魏將軍在路上遭到刺殺,幸好魏將軍出手相救,才將臣解救下來。”

“哦?”

聖上挑眉,突然像是感了興趣似的,身體前傾,盯著衛令德。

“是何人如此膽大竟敢刺殺朝廷命官?”

“這……”衛令德愣了下,搖了搖頭,“臣無能,根本看不清對方的長相,更無從得知……”

“魏鈞。”聖上皺眉,“你來說說怎麽回事?”

魏鈞點頭,上前走了兩步,沉沉說道,“我們一行人待走到東延附近的時候,遇到了衣裙黑衣人埋伏。”

“他們個個身手不凡,出手毫不留情,看樣子像是訓練有素的殺手,抓住人後也盡快服毒自殺,根本不給對方一絲的把柄。”

“訓練有素的殺手?”聖上的臉色變了變,急忙看向魏鈞。

“那魏將軍可有發現什麽可疑之處,又或者查出了什麽麽?”

“暫且還未。”魏鈞說道,不過他頓了頓,又繼續道,“不過我已經派顧翎去查了,想必最快今晚就能有一些線索。”

“那就好。”

衛令德動了動嘴唇,本想此次前來,對聖上說一下壽邱的事,並且還想問一問李氏。

但他還未開口,殿外就響起了匆忙的腳步聲。

——聖上!

“聖上!”

“太後娘娘身子又不舒服了。”小太監走進來低著頭說道。

聖上聽聞,急忙站了起來,“母後的病又複發了?”

說罷撩開袍子走了下來,臉色顯得緊張起來,連帶著衛令德也跟著變了臉色。

聖上走了過去,看著小太監,招了招手,“叫太醫了麽?”

“已經吩咐過了。”小太監十分尊敬的說道。

“你先去殿外等孤。”聖上想到此時還有魏鈞和衛令德在場,便看了他們一眼。

“聖上。”衛令德猶豫著開口,“不知太後娘娘的病……”

其實衛令德在壽邱的時候倒是聽聞過這位身居後宮的太後娘娘重病纏身,太醫院裏麵有名氣的太醫都去診斷過。

但是這麽多年過去了,太後的病還是未見好轉。

隻是此時此刻,親身聽聞這樣的消息,還是讓衛令德有一絲的擔憂。

聖上聞言,臉上閃過了一絲的晦暗,他垂眸淡淡道,“這麽多年了,還是老樣子。”

“母後操持半輩子,沒想到後半輩子竟然要在後宮臥床不起,孤身為兒子,實在是難以盡到孝道。”

“聖上言重了。”衛令德趕忙接了一句。

“太後娘娘洪福齊天,這次一定能有所好轉。”

“借姑父吉言了。”聖上這才扯了一下嘴角,看起來心情稍微好了一點,不知想到了什麽,轉臉看向衛令德,“姑父想必還未見到姑姑吧。”

“不如隨孤一起去,看一看太後吧。”

“這……”衛令德猶豫了起來,他不是不想去,隻是眼下他心裏忐忑不已,總覺得李侍衛那邊要初事,但是他又不能拒絕聖上。

“來人!”

聖上根本不等衛令德的回話,直接吩咐了人,要帶著衛令德過去。

待他走過魏鈞的時候,挑了下眉,“魏將軍還沒回將軍了吧?”

“是。”魏鈞淡淡道。

“離晚上皇宴還有一段時辰,魏將軍回將軍府看一看老將軍也好。”

“想必老將軍他老人家這麽多時日未見你,也是思念頗深啊。”

“多謝聖上體諒!”魏鈞抱拳,對著聖上行了一個規矩的禮,聖上翻了翻眼,他心裏不斷腹誹起來,這個魏鈞可真是的!

“好了,走了!”

之後,便叫住了衛令德,一同走了出去。

衛令德咬咬牙,不得已隻得硬著頭皮跟了上去。

魏鈞望著他們的背影多看了兩眼,隨後便背著手,慢慢悠悠的走出了宮。

隻是他一出宮,門外停的馬車邊,顧翎站在原地正在等候。

“主子!”

顧翎上前幾步,迎接魏鈞,魏鈞撩開袍子直接上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