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嚓。”一聲巨響,沒想到魏鈞在聽到這句話後,手指竟然硬生生的將茶盞捏碎了。
“魏鈞!”
謝九娘嚇了一跳,心頭猛然一縮,低眸瞧著魏鈞的手指縫隙中,慢慢滲出了血液。
心髒抽抽的,很是心疼。
“你怎麽了!”謝九娘捧著魏鈞的手指,低頭仔細的觀察,見沒有太大的傷口,心裏麵鬆了一口氣,頓時有些難受,“都流血了。”
“魏鈞,你冷靜一點。”魏騫看見魏鈞的手,血淋淋的,頓時皺起了眉,微微歎了口氣。
魏鈞聞言,兩隻耳朵像是沒有聽見似的,眉眼低垂,很是平靜的望著謝九娘,許久,他的手指動了動,唇角繃直,“九娘,你別怕,我沒事。”
“你有事!”謝九娘有些氣,她氣魏鈞已經不止一次傷害到自己了,也許在魏鈞的心裏藏著一個很深很大的秘密,那個秘密導致他敏感暴怒。
謝九娘明白,每個人心裏都有一個過不去的坎兒,她並不想以愛為要挾對方一定要過去,一定要告訴她。
但是謝九娘真的很擔心,魏鈞會因此受傷,傷了他人,也傷了自己。
“我去找柳柳拿藥箱,給你上藥!”謝九娘瞪了一眼魏鈞,起身就要去找柳柳,卻被魏鈞一把拉住,他繃直的唇角,微微動了動,“不要走。”
“恩?”謝九娘挑眉,望著魏鈞,眼眸微微閃爍。
魏騫看見,低咳了一聲,手掌握住,放在嘴邊,提示魏鈞。
但是魏鈞卻絲毫不在意,他隻管一雙黑漆漆的目光盯著謝九娘,他從心底就認為,有些事,謝九娘早晚都要知道,更何況,他魏鈞從未將謝九娘當作外人。
魏騫倒也不是在意謝九娘在場,隻是覺得有些事,事關隱秘,若是被謝九娘知道,有人害她該怎麽辦?這他們魏家好不容有了一個孫媳婦,不能就這麽沒了。
“魏鈞,你讓九娘去拿吧。”魏騫開口試圖緩解,他還勸道,“你這手……”
“時間長了,怕是要發炎。”
“那又如何?”魏鈞眸光平靜,無所謂的說,他低垂的眼睛,瞥了眼自己手上的血跡,“我在東凜時,受的傷還少麽?”
說罷,他慢慢轉頭,望著魏騫,語氣冷硬,“祖父不必擔心,我自有分寸。”
而後他的手指用力,扯著謝九娘硬生生的坐在了他的身邊,絲毫美喲鬆開的意思。
“九娘不許走,就在我身邊。”
他抬眼看向魏騫,“祖父繼續說,我聽著就好。”
魏騫知道魏鈞的性子一向如此,從小就是這麽不好對付,臭脾氣一個,索性也不管他了。
但是謝九娘卻還是很擔心,不過她知道此時的魏鈞必定不會聽自己的。
於是她呼出一口氣,掏出了自己的手帕,纏在了魏鈞受傷的手上。
魏鈞感受到手上的輕柔的動作,微微出了一點神,但是很快,注意力又落在了魏騫接下來的話。
“沒想到這麽多年了,你還是……”魏騫閉上眼,隻要說起那個女人,魏鈞必頂會恨意慢慢,怒氣四起。
“她會回來的。”魏鈞咬著牙,篤定的說道。
“你確定?”魏騫皺眉,他有些難以置信,“當初你爹死後,她帶著家眷早就去了她父親那邊,連你爹的後事都不管,怎麽會……”
謝九娘在這邊聽著,好像已經猜出了一些,原來他們說的正是魏鈞的那位繼母。
她回憶了一會兒,發現在前世的記憶中,沒有魏鈞的這位繼母的消息,也許真的因為魏鈞的父親死後,雙方恨意太深,就此不見,還是因為其他的……
謝九娘眯了眯眼,她總覺得這事不會這麽簡單,看魏鈞的模樣,這位繼母怕不是一個普通人。
那麽這樣的話,魏鈞的處境就有些令人著急了,謝九娘是絕不允許任何人傷害魏鈞的。
她這世除了報仇,最大的心願就是希望魏鈞好好活著,若是誰人敢擋了她的路,那麽,謝九娘她絕不會坐以待斃。
“因為魏家還在這兒。”魏鈞低沉的嗓音又傳來,他繼續道,“當年東凜的事至今沒有解決,恐怕這後麵藏著更深的謀劃。”
“祖父,你年紀大了,這些事不要再操心了。”魏鈞說到此,有些擔心魏騫。
魏騫倒是不以為然,擺了擺手,“你別擔心我,我已經很久沒有進宮了。”
“至於魏家,兵權職權,已全數上交朝廷,我已經是個孤寡的老頭子了,誰還會欺負我啊!”
“最主要的就是你啊!魏鈞!”魏騫拍了怕魏鈞的肩膀,語氣壓低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