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九娘見狀,雙眉緊蹙,抬眼望著魏鈞,魏鈞微微對她搖了搖頭。
“聖上與太後一向感情深,此刻怕是有些難受。”
“我明白。”
謝九娘的目光落在太後虛弱的臉上,幽幽的說了句,“子女對父母的情感又何嚐是三言兩語能說完的。”
隻可惜,她前世,今世,都未嚐有機會得到這種感情了。
“聖上。”魏鈞走上前,將手放在了聖上的肩膀上,“一切都會好的。”
“表哥,是孤沒用,孤沒有辦法將母後的毒……”
“有辦法的。”謝九娘皺眉,深吸一口氣,打斷了聖上的話。
果然這句話十分受用,聖上和魏鈞兩人紛紛一愣,轉頭看向謝九娘。
謝九娘咬了咬唇,斟酌了許久才低聲說道,“雖然這個毒暫時沒有可解的辦法,但是我知道如何緩解毒素的蔓延和壓製住。”
“待以後尋得機會,找到可解的法子,定能幫太後解毒的!”
“你說的是真的!”聖上急忙站了起來,他本就生的高大,一步兩步的衝到了謝九娘的麵前。
謝九娘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幾步。
“是。”她呆呆的點了點頭。
“聖上您要相信,這世上能人居多,也許在我們未發現的時候,這個毒已經被人解出來了。”
“隻要先將太後的命保住,不怕沒有機會。”
聖上沉默了,他低下頭,眼角微微有些濕潤,許久,他啞聲道,“好。”
“孤願意。”
“謝姑娘,隻要能保住母後的命,孤許你任何!”
隨後聖上站了起來,謝九娘上前幾步,延伸帶著一絲的堅定。
“既然聖上都這麽說了,那我便也沒什麽好顧慮了。”
說著她上前一步,直接將太後的衣領拽下,手指摸了摸後麵,拔出了一根銀針。
“你……”聖上驚了,他指著謝九娘,“你怎麽會?”
“這是我方才在察覺太後中毒的危機之下,紮了一根銀針,以免有人對太後不利。”
之後她捏著銀針,對著聖上繼續解釋,“這跟銀針紮在了太後中毒發紫的區域,我會回去好好查查血液中的毒素。”
“接下來,我要與師父共同商討一下如何為太後控製病情。”
“孤準了。”聖上此時此刻,也明白了謝九娘的不同之處,心裏麵還是微微的震驚。
沒想到,壽邱竟然會這麽厲害的女大夫。
謝九娘謝了聖上之後,又對聖上行了個禮輕聲說道,“既然太後的事已有對策,那麽接下來,還有一件事望聖上恩準。”
“你說。”聖上現在對謝九娘有了幾分的信任,便直接開了口。
“太後身上的毒年歲久遠,不出意外,應當也有小十年了,還望聖上徹查,到底是誰在害太後。”
“這不僅僅是關乎太後一人,更是朝廷之難。”
“你說的不錯。”聖上果然臉色變了變,眉目下垂,露出了一絲的狠厲,他肅穆的臉,轉而看向魏鈞。
“魏將軍以你而言呢?”
“臣認為,九娘說的不錯。”魏鈞點了下頭,“這件事不簡單,按照時間來算,可能與那件事有關係。”
魏鈞的話倒是提醒了聖上,那是他們年少時,遇見的事,正是因那件事,他們的人生發生了改變。
他之所以能登上帝王之位,魏家絕對出了不少力,所以這麽多年來,聖上才對魏家心有偏頗。
“魏鈞。”聖上壓低了聲音,“這件事交給你去辦。”
“盡快查明真相,給孤一個答複。”
“臣遵命。”魏鈞頷首,應下了這一樁棘手的事。
隨後謝九娘又給太後紮了一針,以防止太後夜半驚厥。
聖上與魏鈞走出後,待關門的那一刻,聖上笑了出來,意味十足,“表哥在意的人確實不是凡品。”
“孤看著,挺好。”
“多謝。”魏鈞聽到此,微微一愣,隨即嘴角一勾,代表的心情十分好。
待兩人出去後,看見院判等人後,聖上將決定告知了他們,並且罰了院判和徐韶玉。
另外將太醫院的人全部趕了出去。
這些日子,太後寢殿,除卻親近之人,其他人不必來此。
魏鈞還派了一些親隨,時刻關注著太後寢殿,防止有心之人再次對太後不利。
“崔院長,此事就拜托你和謝姑娘了。”聖上對崔院長說了句,崔院長連連擺手,“能為聖上和太後解憂,是臣的福分。”
聖上和魏鈞等人都走了,隻留下了幾個人。
崔院長這才推開殿門,走了進去,趁著燭光落半,兩人在一旁說了起來。
“師父,你來了?”
謝九娘掀開簾子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