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是誰?”

有人在前麵說了句,李氏看了眼身邊的奴婢,奴婢將簾子掀開,正好從對麵的馬車裏傳出聲音,“前麵可是長公主殿下。”

“我家主人是魏夫人,前來為長公主踐行。”

“謝九娘?”李氏皺了一下眉,眼底滑過一絲的恨意,若不是謝九娘的存在,玉兒也不會入宮了。

她深吸一口氣,還是不耐的開了口,“魏夫人的好意我心領了,踐行就不必了。”

“殿下一心為我朝,我身處禦藥署,怎能不會殿下著想。”謝九娘的清冷溫柔的嗓音傳出來。

她點了點桌子,柳柳趕緊將包好的藥拿了出來,走到了李氏馬車前,低著頭小聲說,“長公主,這是我家夫人特意囑咐禦藥署的藥,為您的身體恢複所用。”

李氏順著小窗戶,看了兩眼,本想拒絕,但是眼下這麽多人,她又不能顯現出不好的形象。

於是她皺眉,忍了下來,“收著吧。”

“是。”奴婢下來將藥包收起,柳柳行了個禮回去了。

李氏她對著前麵的馬車說,“多謝魏夫人了。”

“長公主客氣了。”

謝九娘勾唇一笑,深深的看了一眼李氏,淡聲道,“預祝長公主一路順風。”

李氏嗯了一聲,吩咐下人繼續前行。

待他們走過,謝九娘靠在馬車上,幽幽的說了句,“從旁邊的小路跟上去。”

柳柳看著,她們的馬車跟了上去,走了一會兒,柳柳扒著小窗戶就看到李氏的那輛馬車,從裏麵扔出了一個包裹,正是謝九娘準備的藥包。

“夫人,李氏將藥包扔了!”

謝九娘打了個哈欠,懶散的靠著,輕哼了一聲。

“哦。”

柳柳回望著謝九娘,眨了眨眼睛,突然不知想到了什麽,她大吃一驚,“難道夫人你早就知道李氏會將藥包扔掉!”

“你猜對了。”謝九娘笑了一聲,她點了一下柳柳。

換了個姿勢,斜斜的靠在軟墊上,眯了眯眼淡淡說道,“以李氏的性格,對我恨之入骨,怎會接受我給的東西。”

“可惜啊……”

她拉長了語調,眼底閃過一絲的精光,嘴角勾起一抹嘲諷,“她沒命活了。”

“什麽?”

柳柳愣住了。

謝九娘挑眉,“我給的藥是實打實的緩解她病症的藥,但因她齷齪的心思,失去了這個活下去的機會。”

“柳柳。”

她坐直了身子,拍了拍柳柳,“你放心好了,一切都沒事了。”

“姑娘……”

柳柳眼睛濕潤了,她抹了一把眼淚,“這就叫做偷雞不著蝕把米。”

“李氏活該如此。”

謝九娘笑而不語,摸了摸柳柳的腦袋。

二人乘坐馬車,慢悠悠的回了魏府。

皇宮之中,聖上喚李公公給魏鈞倒了去火的茶,溫聲勸解,“表哥,今日朝中的徐老說的話,你別當真。”

“聖上。”

魏鈞掀了掀眼皮,冷淡說道,“你是知道的,魏家早就沒了那個人。”

“這……”

聖上想說什麽,但是看了下魏鈞不太好的臉色,還是選擇了不說。

“你爹的事,如今被翻出,定有人在背後算計,先皇的遺囑不能改變,若是強行將他的身份重置在眾人麵前,必定要牽扯到你娘。”

“絕非可能。”

魏鈞一下子臉色沉了下來,他冷哼一聲,將手中的茶盞放在了桌子上,目光凶意四散。

“此事不必再提。”

魏鈞站了起來,他望著聖上,“徐弘振打的什麽注意,我早就知道。”

“但是有我在的一天,那個人就別想同我娘再有半分的牽扯。”

“他不配!”

說罷,魏鈞的眸色深沉,整個人冰冷無比,連李章都打了個冷顫。

他哆嗦了一下,尷尬的笑了笑。

“這事表哥不用急,明日徐老若是再提,孤不管他就行。”

魏鈞聽聞,瞥了他一眼,嗯了一聲,沒再說什麽。

就在他臨走的時候,聖上突然喚住魏鈞道,“對了,孤想起來,魏老將軍是不是快到生辰了。”

“我記得他就跟月兒的生辰在一個月中。”

魏鈞腳步微頓,他想了想點了下頭,“聖上說的不錯。”

“那這次孤定要給魏老將軍送一份好禮!”

聖上笑著,激動的說道。

“多謝聖上了。”魏鈞勾唇,道了聲謝,隨後便離宮了。

魏府之中,鍾叔特意給謝九娘說了這個事,並將舉辦生辰的家宴交給了她。

謝九娘剛開始一直推諉,但是後來想起這魏府確實也沒什麽人,想了想還是接下了。

“鍾叔,請你將之前家宴準備的單子拿給我看看。”謝九娘坐在旁邊說。

鍾叔點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