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響亮的聲音傳來,眾人紛紛扭頭看了過去。

“爹,幾年不見,您身體還好吧?”

緊接而來的是一道輕柔的女子聲音。

魏鈞聽聞,抬起頭,待看清對方來人之後,手中的酒盞“啪”的一聲,捏碎了。

“楊如雲!”

魏騫蒼老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起來,他的身子一晃,差些倒下。幸好被鍾叔及時扶住。

“你還有膽子敢來魏府?”

他怒氣衝衝,胸口上下起伏的指著站在對麵的女子楊如雲身上,可楊如雲微微一笑,很是猖狂。

後麵的男子走了出來,表麵玉竹一般的人,但是說起話來夾棒帶刺的。

“魏府家宴,我們也算身為晚輩,特意千裏迢迢趕來,怎的受到如此怠慢?”

“楊欽文,你給我住嘴!”

魏騫眼睛發紅,怒瞪了一眼男子。

男子毫不在意的冷笑一聲,轉而看向了一直未曾開口的魏鈞。

此時的魏鈞,沉默的厲害,他一雙黑漆漆的眸,深諳無比,盯著麵前的二人,身體冰冷,目光發寒。

謝九娘皺眉,她趕緊將帕子拿出來,包住了魏鈞的手指,輕輕的捏了他一下。

微微靠近,低聲喚了他一聲,“夫君。”

“這就是魏鈞吧,真是好久不見了,如今越發俊朗了。”楊如雲瞧著魏鈞溫柔的說了句。

魏鈞瞬間眯起了眼,眼底的殺意迸發而出。

“夫君!”

謝九娘緊緊捏住他的手指,擔憂的又喚了一聲,希望他能清醒起來,謝九娘明白,麵前來的人是魏鈞那個許久未出現的繼母,這等恨意已經快要燒盡魏鈞的理智。

但是她得讓魏鈞清醒,莫要上了對方的目的。

許久,魏鈞垂眸,眼底的恨意悄無聲息的散去,隻留了一絲的憎惡。

他的聲音低沉,“沒有魏府的帖子,你們怎麽進的來?”

“我們畢竟是魏府的親人……”楊如雲厚著臉皮說道,魏鈞冷笑一聲,打斷了她的話,“親人?”

“真是厚顏無恥。”

“魏鈞你怎麽對你的母親這樣說!”楊欽文皺眉,一臉惱意。

不提這個還好,提了母親二字,魏鈞猛地站了起來,他一步一步的走向二人。

二人被魏鈞的氣勢所震懾住,有點害怕的往後退了幾步。

魏鈞垂眸,打量了他們一番,見他們應當是連夜趕路,衣杉都帶了一絲的塵土。

嘴角輕勾,滿是諷刺,“母親。”

他盯著楊如雲,“你也配?”

“魏鈞你!”

“你們給我閉嘴!”

——啪

魏騫拍了一下桌子,他站起來,指著楊如雲和楊欽文大罵,“這麽多年了,你們竟還有臉踏入我們魏府!”

“今日是魏府家宴,大夥兒莫要被這些糟心的事影響了心情。”

說罷,直接看了一眼鍾叔,鍾叔立馬會意,扶著魏騫進了內室歇息,而剩下的人看到此場景,有的人對當年的事知情的,十分有眼色的告辭回家了。

餘下的,謝九娘親自一一道謝,囑咐下人將人都送走了。

這場家宴不歡而散。

廳中,魏騫坐在主位上,剛喝下一碗湯藥,壓製住了不適感。

魏鈞將藥碗遞給了鍾叔,鍾叔拿了下去。

這時,魏騫終於靜靜的開口,“你們二人到底來我魏府何事?”

“魏老將軍,我們來此是為了給您祝壽啊!”

說著楊欽文更是拿出了一個盒子打開讓他們看,“這是我們專門挑選的上品人參,千裏迢迢運來的。”

魏鈞見狀,眉心一皺眼底劃過了一絲的憎惡。

“你們怕不是忘記了,曾經我說過,此生你們楊家人不準踏入魏府半步。”魏鈞直起身子,冷冷的看向楊欽文和楊如雲。

兩人愣了一下,臉色劃過一絲的難堪。

但是很快,楊欽文笑著將禮盒放在桌子上,解釋道,“當年的事也算是誤會一場。”

“此次前來,我們是奉旨前來,為了州府的藥材,隻是這一路上……”

他露出了一點兒的無奈之色,“我們千辛萬苦,遭遇各種刺殺,能活進京,實乃不幸中的萬幸。”

“正巧聽聞魏老將軍的壽宴,索性便來賀壽。”

“還望魏老將軍和小將軍莫要生氣。”

楊欽文不虧是與皇朝有生意來往的人,說起話來,氣不喘,眼不眨的,什麽理由都讓他說了。

魏鈞還想說什麽,被魏騫拉了一把,阻止了他的意圖。

“罷了。”

“既然如此,你們便速速離去吧。”

楊如雲見魏騫如此著急趕自己走,臉色沉了沉,很快,她揚起虛假的笑容,“既然魏老將軍下了逐客令,那我和二哥便走了。”

說罷,她看了一眼楊欽文,兩人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