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再次親征
“好!”,殷青玄堅定的點了點頭,又轉頭看向公孫岩說道,“公孫,現在我需要你從禦林軍中挑出三十名精銳之人交由邱天一起接回公主,但此事千萬要秘密進行,不能讓任何人知曉察覺,就連父皇都不能知曉,一是免得他擔憂,其次是,那蕭君軒現在尚不知小妹身處何地,一時定難尋到,可若是因為邱天的行動被泄露,怕是他也很快會得到消息。”
“是!”,公孫岩恭敬應道。
“嗯,最好是能找些武功高強的生麵孔!”,殷青玄沉聲道。
“太子,為何不能用暗衛,如今,我們的暗衛已經又訓練了一批,他們難道不是更適合麽。”,邱天有些不解的說道。
“你說呢?”,殷青玄搖頭說道,“父皇是絕對不會在這個時候讓小妹回國的?暗衛雖然我現在可以隨意調動,但人數較少,父皇清楚得很,他到時候問起少了幾十人,要如何說,而禦林軍有五千人。”
“何況,如今燕國與陳國之間的大戰有可能會一觸即發,父皇他是不想陳國江山再起戰亂,至於小妹和親一事,本就是父皇的決斷,我如今接回小妹,就算不會對此有影響,父皇也定然不會應允的!”,
殷青玄繼續歎氣說道,其實這些事,一直到小妹在前往燕國的途中遭到刺殺,消息傳回來後,他當時極力想要阻止小妹再去燕國,但父皇卻堅持,他也是在哪個時候終於明白了,原來父皇的心底,其實早已在燕國使臣求娶之時就已經妥協了。
而父皇後來一直攔著的原因,竟是因為小妹是個不能說話的啞巴公主,這是天下所有人都不知道的真想,他攔著,隻是害怕這一點會將事情弄巧成拙,也是哪個時候,父皇禁足他於東宮,並且派了重兵監守,直到章光炳大人帶著送親隊伍返回陳國,才放解了他的禁足,最後隻是明確的告訴了他:為君者當以江山為重。
“你們可知,小妹她隻不過是一個女子,不該背負著這樣的國恨家仇?家國命運,這些都該是我們這些做的男兒去擔當的東西,所以,這次我一定要接她回國,至於以後,燕國是否要對我陳國開戰,那是父皇和我這個儲君的事,而為國征戰,更該是我陳國將軍與所以陳國將士的事,她,無需顧慮這麽多?爺不該承受這麽多。”,殷青悠言辭誠懇的說道。
他實在不希望,小妹去承受那樣家國命運的重大心裏,以致於如今好不容易逃出了那燕國的皇宮,卻是有國不能歸,有家不能回,有親人不能見,隻能一個人孤身藏於山野之間,而更重要的是,他又如何能放心地讓她獨自在外生活流浪?
“不,太子殿下,你還記得屬下上次去陳國嘛,公主曾親口告訴過屬下,她說,‘既然她做了這陳國的公主,那麽,這些事她就不可能不去顧慮,因為她姓殷,更因為,她是皇上的女兒,殿下的妹妹’,所以,她必須這樣做,這一次,除非太子殿下有足夠的理由,否則,怕是屬下等找到公主,她也未必會隨屬下歸國!”
殷青玄的話,讓原本一副冷漠不言的邱天,突然拔高了語聲,目光很是堅定的說道,他還記得,那一次,他在告訴公主,說她要離開的話,他們可以救她出來,但公主卻是毫不猶豫的用這樣的話語打斷了他的提議。
“邱天,你到時候直接告訴她,不管是父皇,還是她這個皇兄我,都不會同意她這樣做的,我既然這次是特意派你去迎接她,就絕不會允許她反對,而流落異國他鄉!”,殷青玄冷了下神情,沉聲說道。
“就怕是公主心意已決,如今,公主雖然逃出了燕國皇宮,但她至少還留在燕國境內,自是與我們陳國無關,那燕皇定不能以此找茬,就怕公主她是打的這個主意!”,一向沉穩的公孫岩,突然開口分析道。
“正是因為燕國必會與陳國展開生死決戰,我們才必須將她接回國來,這點你明確的告訴她。”,殷青玄沉聲道,“我陳國雖是小國,但也並非短時間就可攻破的,何況,我們陳國百姓又怎會心甘情願俯首臣服於人?我相信,我們陳國人不會那麽輕易被燕國打敗!”,殷青玄冷聲道。
“是的,如此我們如何能叫我們的公主再留在那燕國冒險?”,公孫岩點頭稱是道。
燕國,禦書房中。
此刻,蕭君軒在早朝之後,便直接宣了曹丞相,常老將軍等朝中重臣到禦書房再次密談。
“皇上果真又要禦駕親征,攻打陳國?”,太傅蕭玄易擔憂問道,在他看來,一國之君在一年的時間之內,再次親自征戰沙場,終是過於冒險。
“沒錯!晉國太子楚宸膽敢劫走朕的貴妃,如今雖無明確證據表明,但卻嫌疑最大,朕怎能容忍下去?不立即率大軍先踏平他晉國,已是極限,但是在這之前,朕必須滅了陳國,否則,朕之顏麵何在?”,冷冷的話語緩緩響起,說話間,蕭君軒的嘴角噙著一抹冷笑。
“皇上,可是……”,蕭太傅還想出言相勸。
“朕心意已決,絕無更改可能,數日後便要率軍出發!”,蕭君軒麵無表情地打斷了蕭太傅的話,“朝中之事,仍然交由你們幾人共同決斷即刻,朕對你們,很是信任。”
“是!臣等遵旨!”,幾位大臣連忙齊聲回道。
“另外,楚宸的人能帶著貴妃逃離皇宮,甚至是躲過城門守衛離開之事,梁全隻查出了當日他們是將貴妃藏在了給禦膳房送蔬菜的大筐子裏將人帶出去的,宮門之人卻並未發現,這絕不可能,後來,他們一口咬定是被貴妃事先收買,拚死不肯說出真正的幕後指使之人,可朕覺得,此事幕後必然還有其它的操縱者,否則,那楚宸隻帶了幾個人入宮參見宴會,就算之前在我燕國宮中已經輕易布下眼線,但怎麽可能在那麽短的時間內,就已經與眼線製定了這麽周密的計劃,而這計劃,顯然不是貴妃的人所做下的事?”
蕭君軒細細說出了心中疑惑,“常德,交給你的那些人,可還查出些別的什麽不妥之處沒有?另外,上次貴妃在西郊獵場出事之事,可有查出與朝中相關的蛛絲馬跡了?這次的事情,保不定跟上次事件又同一人參與,而這人的身份,怕是亦不簡單吧,這兩次事件,必定朝中之人有關,繼續給朕查下去。”
“啟稟皇上,臣尚未在朝中查出可疑之人!”,常德老實回道,皇上登基這些年多來,他們早已明裏暗裏的揪出了所有的異心之人,朝中餘下的,除了對皇上心腹,亦都是對當今皇上忠心耿耿之人了。
“是嗎?那……曹丞相,你有何看法?”,蕭君軒沉吟良久,終是說出了心中顧慮,“曹丞相曾經也為晉國皇族之人,雖然當年家族蒙冤,逃出來後,早早的臣服於朕,朕也十分信任,可不知為何,最近一段時間,朕總覺得,有些摸不清你的心思,心中對你,很是擔心!”
“這個……”,曹子阜一愣,頓時接不上話來了,他和蕭君軒亦君亦友,信任自非常人可比,他能如此說,就證明他在公事上對他依然信任不減,但有些事,怕是有所疑惑,他早已猜到他對他會有所懷疑,但從未想過他會如此直接問出來。
常老將軍和蕭太傅幾人相視一眼,便同時抱拳道,“皇上,臣等與曹丞相共事多年,深知他一心為我燕國兢兢業業,絕不會有異心的,可能皇上有所誤會!”
“是嗎?朕隻是想聽聽曹丞相的回答!”,蕭君軒冷聲道,政事上,他可以絲毫不擔心,但有些事,他卻有些他不太放心的地方了。
“可是曹丞相從十幾歲便來到燕國,跟在皇上身邊,之後又為百官之首,所以,老臣倒是願意相信曹丞相是絕對不會做出有損燕國之事,就算他是晉國人,也絕不會與晉國有何聯係。”,蕭太傅站出來沉聲道。
“謝謝太傅大人的信任!”,曹子阜卻是始終帶著坦然平靜的笑意,在蕭太傅說完之後,便抱拳鞠了一弓表示感謝,接著又轉身對著蕭君軒行了一禮,才平靜道。
“皇上,我曹子阜在燕國為官至百官之首的高位,皇上不管是在登基前,還是登基後,都與臣亦君亦友,對臣信任倚重,從未曾薄待過臣,臣自然亦對皇上絕無二心,但是今日,既然皇上開口問了,臣亦絕不含糊,皇上心中的兩點疑惑之處,一是兩個多月前,靜貴妃在西郊獵場的密林中遭巨鯊幫的黑煞刺殺,差點丟了性命,西郊獵場守衛森嚴,誰都知道哪裏非常人能進入,但黑煞一行,卻混了進去,這必定是高位者暗中相助,沒錯,此人便是臣,在那日之前,臣卻是借出去過臣的令牌,也知道他們要做什麽,並未阻止,這是臣的私心,臣認罪;二是關於貴妃被晉國人如何帶出皇宮,做此事的籌劃者,臣卻無可知!”
聞言,整個禦書房的人,除了蕭君軒與當事人外,其它的人都震驚了,他們與曹子阜共事早已達到十載以上,曹子阜雖然人比他們都年輕,甚至有的年輕許多,但他就如皇上蕭君軒一樣,卻有拜相之才,這也是為何他年紀輕輕就位居高位,亦能服眾的原因,雖然他與皇上可謂密友至交,但對皇上稍有了解的便知,若是真無能,皇上絕不會在此等事情上馬虎的,卻從未想過,他居然會協助他人刺殺皇上的妃子,那那個人會是誰?竟能讓被稱為笑麵虎的曹子阜妥協,這還這是意外!
“如此,朕便清楚了。”,聞言,蕭君軒的臉上露出一抹莫名輕笑,卻看不出喜樂,就這樣翻過了這一篇似的道,“朝中之事,交由你們三人共同決斷,朕自是放心,隻是,此事,朕既然已經明了,爾等也無需再記得,隻管盡心盡力為朕辦事即刻,但以後,此等事絕不可以再發生,否則,就莫怪朕不念及舊情了。”
蕭君軒承認,他不是個良善之人,亦是個對有背叛自己絕對狠辣無情之人,雖然他之前一直以來沒有找到任何可疑的蛛絲馬跡來證實西郊獵場中行方便之門的人就算曹子阜,但他依然直接懷疑到他頭上,且這份懷疑很是可信,否則,他今日也不會如此直言不諱的問他,但可他亦明白,他這次這麽做,不是為君臣,卻是動了私心了,若是以前他不能理解他這麽做的原因,但現在卻理解了幾分,或許有人會認為他是顧忌到曹子阜現在在朝堂上下的威望極高,而他作為一國之君,若沒有充分理由和證據,他是輕易不會動曹子阜一下的,其實不然,而他隻是明白他罷了。
“臣謹記!”,曹子阜斂下了臉上的笑容,沉聲應道。
“皇上,還有一事!”,曹子阜又道,“再過十餘日,便是皇上壽辰,皇上打算如何慶祝?是否大赦天下?是否推遲出征日子,大擺宮廷宴席?請皇上明示!”
蕭君軒的生辰是在十一月初,去年也隻是簡單的辦了晚宴,今年太皇太後回來了,燕國還成功收複了齊國,原本皇上準備大肆慶祝一番的。
可之前卻發生了靜貴妃逃離皇宮一事,雖然現在已經明確了當時是有晉國太子參與其中,但最後直到晉國太子回國,也絲毫沒有貴妃的蛛絲馬跡,可見,貴妃娘娘定還在燕國境內,所以,近一個月來,皇上一直在派人再追查著貴妃的行蹤,可卻一無所獲,但是在得知晉國太子在回國後,竟然偷偷的給陳國太子殷青玄傳遞了信息,且那以後,原本因為貴妃逃走而同樣著急的殷青玄竟突然就平靜了,可見那信定是跟貴妃的消息有關,隻可惜他們的人竟然怎麽努力,都找不到那封信,想必定然已經被毀。
而皇上在得知此消息後,更加確定了那封信是有關於貴妃的消息,更是氣急敗壞,立即全力準備禦駕親征之事,早把自己一國帝君壽辰之大事拋諸腦後了。
皇上今年二十七歲了,去年壽辰之時,雖隻是在宮中擺開盛大壽宴,並未大肆慶祝,但今年,是皇上登基以來,收複的第一個國家,也就意味著皇上欲統一天下的宏遠即將拉開帷幕,可見意義自是極大,然而按照皇上現在的出征計劃,壽辰之日,正好在出征路途之上,委實不妥。
“朕想吃長壽麵!”,想起去年生辰那日,蕭君軒衝口而出,聲音極輕極輕,以致於除了武力高強的常德父子和梁全外,其它的人都未曾聽清。
“呃……請皇上再次明示!”,曹子阜不禁愣了一下,他竟然第一次,沒有聽清楚他這位皇上的旨意。
“朕將如期禦駕親征,收複陳國,再踏平晉國,因此,壽辰之日,朝中頒布聖旨大赦天下即可,宮中亦無須擺開宴席!”,蕭君軒望著所有人,冷冷的說道。
“臣遵旨!”,曹子阜恭敬領了旨意,心中卻輕歎一聲,皇上為了追回出逃的靜貴妃,不顧一切決意出征,太傅他們已經力勸多次,皆是無用。
他或許比其它的人都更了解蕭君軒的性子,就如他亦明白西郊獵場之事,他那麽做的原因,會如此輕妙淡寫的原諒他,也是因為他了解自己,因此,在太傅知曉出征一事後,每次都在極力勸諭之時,他竇沒有多說一個字,因為他早已明白,再怎麽勸說他,都隻能是徒勞無功之舉。
等曹子阜他們都告退之後,蕭君軒批閱完了出征前最後一批奏章,便抬步走出了禦書房,朝中一切事務,交由他們處理,他很是放心,他如今的當務之急,便是要親手將那不知好歹,膽大包天的女人找到,抓回來。
為了抓她回來,即使萬千鐵蹄踏遍天下,又何妨?他還就不信了,她能看著陳國破,還能看著晉國也破而無動於衷。
夜幕降臨之時,蕭君軒從壽康宮陪著太皇太後用了晚膳,又說了一會兒話,向她解釋了自己出征一事,便準備回宮,卻在不知不覺走到了靜寧宮的方向,待站在宮門口時,才發現自己竟然走到這裏來了,若是平時,他定是轉身就走,可今日,不知為何,他竟是停下了腳步,猶豫了一下,還是抬步踏進了靜寧宮,夢蘭和巧音帶著其它的宮人皆下跪迎候。
他沒想到,他自己竟又不知不覺走到這裏來了,當蕭君軒獨自坐在大殿之內,望著跪於麵前一眾緊張而恭謹的宮女,眼神陰沉。
“夢蘭與巧音留下!”,蕭君軒接過宮女為他小心奉上的茶水,慢悠悠地說道。
其餘眾人皆明白皇上的意思,紛紛站起來,悄無聲息地以最快速度退了出去,而夢蘭與巧音則靜靜地等待著皇上的吩咐,不敢擅自站起身來。
“巧音,你再說說,那夜如何把你們的貴妃娘娘獨自留在禦花園你,你自己回宮去取披風後,卻把她弄丟了?”,蕭君軒盯著杯中的茶葉,心不在焉地問道,這已經是從他們被抓入天牢,被多次審問,後來又被放出天牢囚禁於靜寧宮中,他都是第五次問巧音這個問題了。
而一向鎮定自若的巧音,亦再次被他的漫不經心與毫不在意嚇得背上直冒冷汗,她知道,皇上從出事那天起就已經懷疑她了,盡管他們被抓進天牢關了近一個月,但他們卻始終沒有受什麽折磨,而皇上明明每次在問她這個問題,聽到她的答案後,壓抑著怒氣,卻從未懲治她,卻總是再一次裝作一副毫不知情的樣子,問她當日情形如何。
“回皇上,那夜娘娘說讓其它的宮人先回去,讓奴婢陪她從禦花園走回去,順便吹吹冷風散散酒氣,奴婢便陪著娘娘往禦花園走走,後來敢進禦花園,娘娘說要在禦花園待待,但是有點冷,讓奴婢去取披風,可是當奴婢取了披風回去時,卻怎麽都找不到娘娘的蹤影了!”
巧音說著連自己都已不再相信的前因後果,其實,她一直在等待著,等待著皇上下旨將她就地正法。
她知道,因為那夜的事,宮中從內侍到侍衛,又很多都被突然關進牢獄嚴刑逼供,之後要不咬舌自盡,要不就被折磨而死,她相信他們的人都不會供出她這複雜的身份,否則以皇上的狠辣手段,魏慶大人不會至今還相安無事,而寅太子那邊也沒動靜,可是,她不知道她自己那邊被確認了細作身份後,還能否堅持得住。
所以,她倒是希望皇上借著貴妃娘娘的事,能直接處罰了她,隻是這樣的話,她還有希望在皇上決定對她下手之前,能有機會求個恩典,希望皇上能讓她死個痛快,以免承受過多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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