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墨染勸說

巧音知道,因無論如何,她也是不會供出任何人的,隻是,她直到此刻都不能明白,皇上為何遲遲沒有下旨殺了她,或將她抓起來嚴刑拷問,這,反而讓她更覺膽戰心驚

“是麽?如此看來,她是有意躲開你,自己悄悄從禦‘花’園跑掉了?”,蕭君軒盯著手中輕捏把玩的茶盞,說得極為隨意。。шщш.㈦㈨ⅹS.сом 更新好快。

而後,他又轉向夢竹問道,“我記得,你叫夢竹是吧,而且你比死去的夢蘭要小兩歲,而且既不會武功,也不會醫術,還莽撞大條得很,難怪你加公主雖將你從陳國帶到燕國,最後卻扔下你,她自己悄悄跑了,那你豈非傷心至極?可憐至極?,那你現在是否在心中怨恨你家公主?”

聞言,夢竹驚疑地瞪大眼晴,連忙對蕭君軒恭敬道,“皇上,娘娘肯定是像上次在西郊獵場時,被殲人所害奴婢當日未能如夢蘭姐姐一般保護她,害她受了苦,又豈會怨恨娘娘?”

她雖然不如夢蘭姐姐聰明,但是現在,夢蘭姐姐走了,她就是公主身邊最信任的人了,她也要好好的保護公主,雖然公主這次離開,她並不知道,但是她相信,這定是公主為了不連累他們,是在保護他們的

“好,很好那你們須盡心盡力打理靜寧宮,你們的娘娘很快便會回到宮中了,到時,可莫讓她有任何不適之感,否則便是死罪,知道嗎?”,說著,蕭君軒將目光從手中茶盞移開,輕輕掃了一眼巧音。

巧音如何受得了他如此狠厲而冷漠的目光,身子禁不住便輕輕抖動起來,聲音也微微發顫,“是,奴婢們明白了”

而這,僅僅在秦都幾十公裏外的陌路大峽穀裏,靜和在晚膳之後,收拾完了餐具,見墨老在‘藥’房裏製作‘藥’丸,便沒有進去,而是獨自一人站在房簷之下,望著天上明月思念親人,眼神有些‘迷’茫,就算她已經適應了現在粗菜淡飯,洗衣做飯,學醫采‘藥’的生活,每日也很充實,甚至有意義,但不知為何,每到晚上,她的心總是空‘**’‘**’的,就像是那無根的浮萍一般飄‘**’著,隻是她的根又在哪裏呢?

如今,楚宸早已回到晉國,肯定也將她的信代為傳給皇兄了,想必皇兄也不會再為她擔心,而楚宸就算被蕭君軒懷疑助她逃跑,但畢竟沒落下什麽把柄,晉國也非小國,豈是他想掀起戰爭,便兩國狼煙四起的,晉國的反擊怕也會讓燕國討不到什麽好處。

之前,楚宸就說過,他晉國並不懼與燕國正麵對抗,隻是還不想這些年晉國好不容易才穩定下來的百姓,再次麵對殘酷的戰爭,而驕傲如蕭君軒,亦絕對不會容許他要踏平的土地會出現異數,所以,在沒有絕對的把握之前,蕭君軒是不會冒然發動任何一場戰爭的。

可是,她還是在擔心,因為她猜測到的是,如果燕國此刻發動一場巨大戰爭來平靜他此刻的怒氣,那麽,這場戰爭他勢在必行的國家,便是陳國或者梁國,隻是不知道他會不會再次禦駕親征

若是他真的要對陳國開戰,而她,作為促成這場戰爭提前開戰的導火索,她在這場戰‘亂’紛爭中,到底又將何去何從?

“青悠”,一道低沉渾厚的男子聲音在身後響起。

聞聲,靜和連忙回過頭,隻見原本還在‘藥’房裏忙得一塌糊塗的墨染,竟不知什麽時候開始,已然站於她的身後的‘門’口處,見她轉過身來,便輕笑著大步走了過去。

“師父”,靜和微微一笑,往邊站了一點位置,兩人便平行而立於簷下,其實,墨老並未同意收她做徒弟,但是卻在有意無意間提點,教授於她一些醫理,所以,她稱呼他一聲“師父”也是應當的。

“青悠剛剛在想些什麽?”,墨染同樣看著夜空,伸手‘摸’著胡須平靜的問道,臉上的笑容隨意而親切。

“沒。。。。。。沒什麽”,靜和輕輕的點了點頭,嘴角的輕笑斂下,沒有繼續說下去。

她很清楚,師父定是能猜到她在想些什麽,也知道她在擔憂些什麽的,隻是,師父本乃方外之人,就算與楚宸有所牽連,但也未必會摻合進她的這些煩惱瑣事中。

一老一小,兩人就這麽站在屋簷下,墨染還是會似是無意般問出一些問題,然後,靜和未發現的是,在她回答他之時,已經自然而然的,毫不設防的說出了她自己的真實想法。

直到半晌後,她才反應過來,但也隻是淡淡一小,她早就直到,師父總是有看穿人心的本事,更別說是要‘洞’悉她這個小‘女’子簡單的心思了。

這些日子,她跟在墨染身邊相處的每一天,當她明明隻是想跟著他學習醫‘藥’,不再去想起過往的,但有時候無意間,師父他總會在他做事的時候,慢慢地套出她口中的話來,可等她反應過來時,又已經將她的所思所想全部說出來了。

“楚宸應該將你在這裏的消息傳回陳國了吧?”,墨染似是隨意地,問出了這句話。

“皇兄應該早就收到消息了吧?楚宸啟程回去,已有數日了。”,靜和輕聲回答道。

“其實,宸兒他的確是個不可多得的帝王之才,有勇有謀,還仁厚愛民,將來定會成為一代明君,這也是我墨染從來不收徒弟的規矩,卻在當年與他相遇後,對還隻有十歲的他,因為他的一番談話,就破例收他為徒,隻可惜啊,隻可惜啊,他雖然承了老夫衣缽,卻注定無法專研醫術了。”墨染感歎道。

“師父,青悠覺得,就算他不能潛心醫術,但這也無妨,青悠相信,不出數年,他將會讓晉國發展得更為強大,隻是他如今需要的是哪個展示的機會”

聞言,靜和輕聲說道,心中亦不禁對楚宸的能力很是佩服,他的確比蕭君軒那種鐵血手腕之人更適合做一國之君,一代明君。

“既然如此,那你沒有隨他回晉國,可有遺憾?”,墨染轉眸望著她,平靜的問道。

“不會,青悠現在慶幸尚且來不及,又何來遺憾之說?”,靜和連忙說道,確實,她慶幸自己終是留了下來,沒有給楚宸添麻煩,也沒有引起剪不斷理還‘亂’的兩國紛爭,更是有機會不隻識‘藥’材,還能學習醫理。

“那麽,你日後又有何打算?”,墨染看著她,輕歎一口氣,“還是去晉國吧,至少有楚宸能護著你。”

“還能有什麽打算?便隻求師父先收留青悠在這裏,陪伴師父學習‘藥’理,暫且躲過這一時風頭再另做打算了”,靜和深吸一口去,緩緩說道,“又怎麽還能去打擾到楚宸呢?”

現在,她留在這裏,是在等,等到蕭君軒徹底忘記了她這逃離的人,那她要去哪裏,都是無所謂了吧?

“你去晉國,怎能說是打擾呢?而宸兒的身邊,是期盼有你相伴的?”,墨染看著她,神情突然變得嚴肅起來,“青悠,老夫今日收到宸兒的信息,他那邊有急事需要老夫回去處理,希望那‘藥’開‘花’之後,老夫便立即啟程,今日我已去山崖看過,開‘花’便在這兩日,我們也要開始收拾,準備啟程了,接應之人,應該已經到了”

墨染突然的話語,和口中說出的事情,讓靜和的腦中閃過一絲困‘惑’與不解,“師父,靜和隻想在此避得一時風頭,並不想給任何人帶來任何麻煩,所以,我可能不能和師父一起離開此處了”

“唉。。。。。。”,聞言,墨染輕歎一聲道,“老夫就知道你的‘性’子,但既是拿小子所托之事,老夫必當給你說上一說,他請你相信他,現在,隻有他能保你安全,為你撐開一方保你平安快樂無憂的天地,想必這些話,他已經跟你說過了,但是你卻拒絕了,所以,他才在信中特意請我務必勸你一道隨老夫過去,也做好的完全準備的,你可願意?”

他的話,讓她竟是有些惶‘惑’,不知該如何表述清楚自己的意思,畢竟,她怎麽都沒想到的是,師父會怎樣開口來勸她,他的話,讓她不知如何接話了。

“其實,你無須開口,老夫也知道你心中所想,隻是有一點,宸兒倒是說對了,那便是如今,你的母國陳國才剛剛經曆過天災之禍,處在風雨飄搖之中,若是與燕國來一場生死決戰,怕是。。。。。。或許老夫本不該跟你說這些話,可是老夫,可是老夫我。。。。。。”

墨染猶豫片刻,終似下定了決心般的沉聲說道,“可是老夫我也算是為了你好,如今不說出這些話,便怕以後再說這話,依然晚了,不知道你可知道,我原本乃齊國皇族之人,隻是從不涉皇族之事,後來,在得知燕國發兵齊國時,明知若那時候,齊國能歸附於晉國,就算是同樣是滅國,但至少保全了齊國百姓免受戰‘亂’之苦,畢竟那時候,燕晉聯盟,齊國又是自願歸晉,燕國就算撕破臉皮,也定不會再貿然開戰,奈何就在老夫猶豫的時候,齊國已被燕國所滅,等老夫趕回都城時,依然來不及了。”

說完之後,墨染深吸一口氣,緊閉了一下雙眼,整個人都好似突然老了幾歲。

靜和震驚的睜大了雙眼看著墨染,她怎麽都沒想到,原來這齊國神醫墨染,竟還是齊國皇族之人,那他此刻說這些話什麽意思?難道還要她陳國真的如楚宸之前所說,歸附於晉國來抵製燕國的發兵,可。。。。。。

“師父,我。。。。。。”,靜和雖然心中知道無論是之前的楚宸,還是現在的師父,他們說的這條路,在燕國真要開戰時,對陳國百姓來說,是最好的保全之法,可是。。。。。。

深吸一口氣,她抬眸看著墨染,堅定的說道,“師父,你們的心意我都明白,但我既已走上這條路,真到那一日,也是注定要與家國親人共存亡,又何足畏懼?”

燕國郊外采石場,一身邋遢卻不時高大威武身影的薑毅此刻沒有入其它人一般,經過了一天的苦力,疲憊的倒頭大睡,而是帶著腳鐐手鏈的獨自坐在茅屋外的巨石上,抬頭望月,心中歎氣。

他不知道,此刻的公主是否安好?更不知道公主當初委托他一定要護著的夢竹他們這些從陳國而來的宮人是否也如他們一般,此刻正在燕國那個地方做苦力?抑或著是,他們依然丟了‘性’命,這些他都不知道,原本,他以為就算來了采石場,至少也能探聽到一些消息,可他沒想到的是,這裏竟是比天牢還要嚴密些,他們來了此處快一個多月了,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更別說與他們的人聯係了,現在除了等,就隻能心中暗自著急了。

輕歎一聲,薑毅便站起身來,卻是控製著手上和腳上的鐵鏈不發出聲音,準備悄悄回屋子去休息,免得被‘侍’衛看到,以後就監視得更嚴格了。

“咕咕”,突然,一道輕輕的鳥叫聲音在茅屋前麵的草叢裏響起,讓正‘欲’轉身回去的薑毅愣了一下,瞬間蹙緊了眉頭,深邃的雙眸微眯,犀利的看向那聲音發源之處,低沉冷聲道,“誰?”

“薑毅,是我”,黑暗中,一個高大的身影突然從草叢中閃了出來,悄無聲息的落到了他的身前。

“邱天?”,雖然看不清遠處全身‘蒙’麵黑衣的陷入黑暗中的身影,但薑毅卻聽出了他的聲音,也衝口而出地喊出了心中對他的猜測。

“是我”,冷冷的聲音簡短響起。

“你。。。。。。你現在不該是在陳國麽?為何,此刻竟會在此?”,薑毅反應過來之後,隨著他快速是閃入草叢前的一塊大石後,如此,隻要巡視之人不太過靠近,趁著黑夜,他們是不會輕易被人發現的,但薑毅卻冷靜不下來,急切的詢問,無法不表示著他的驚訝,他不是早就回去了麽,此刻,為何竟在他這裏出現?

“薑毅,我是來救你的然後,我們一同前去救公主,太子殿下說,這次,陳國再也不會放手讓公主身處險境”,邱天冷冷的聲音低沉響起。

聞言,薑毅有些不確定的看著麵前高大的身影,黑暗中,他根本看不清眼前之人的容貌,未立即答應。

“你是誰,我薑毅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我是不會隨你逃走的。”,突然,薑毅冷冷的說道,他突然有些不確定眼前之人是否是邱天了,這些日子,燕國人為了套出他口中是否有公主消息,已經派了不少人用各種方式了,今夜這人,未必不是一個局,薑毅暗自想著。

“薑毅,你怎麽了,我今夜前來,便是要救你出去一同去接公主回國的,你在說些什麽”,邱天的聲音不悅起來。

“別說我現在不知道公主身在何處,就算知道,公主她也是不會回陳國的”,望著黑暗中無法看清的人,薑毅雖然根據聲音辨別這確實是邱天的聲音,但卻不能完全信任,隻是試探‘性’的說道,卻也說出了事實,那便是,公主她如今逃走,既是不想在留在燕國,但也絕不會回陳國的

“你在說些什麽,現在,燕皇征伐陳國的大軍已經出發,他是何等的厲害,半年前隻用了三個月就收複了齊國,那對我陳國來說,怕也是不費吹灰之力,難道你還以為,陳國現在的力量,真的可以與燕國抗衡?”,邱天冷冷的說道,“太子殿下怕也是知道這一點,所以,一定要我們接公主回國,決不讓她流落在外,他知道,就算是危險,公主也是希望能與陳國共存亡的。”

“你。。。。。。你說的是真的”,聞言,薑毅瞬間‘激’動了起來,低聲道,“我果然沒有猜測錯,燕國與陳國這一役不會有任何改變,戰火早晚會起,隻是,我現在是真的不知道公主身在何處,她當日並未按照我們事先的計劃,而是突生了變數,現在我也聯係不上她了”

“這個你無需擔心,現在你留在這裏,燕皇肯定不會放過你的,我們已得到了公主的消息,我這就救你一道,隻是其它人,隻能留下自生自滅了。”,邱天的聲音低沉響起。

“真的”,聞言,薑毅有些‘激’動起來,更是相信了眼前之人確實是邱天,不然,他這一番試探,早已‘露’出馬腳。

“就算我們現在能帶了公主回到陳國,怕是當燕國的無敵之師攻破陳國時,那蕭君軒他第一個要殺的便是公主了,對於一個背叛他的妃子,他會如何狠辣對待,這已經不難想象了?燕皇的殘暴無情,這些日子在陳國,薑毅已看得再清楚不過了。”

薑毅突然切齒說道,語聲中再次難掩對蕭君軒的仇恨與憤怒,他此刻想到的是,若是兩國真的開戰,公主真與他們回陳國,怕是難以逃過一劫,還不若如此為好。

黑暗中,說完話的薑毅比以往更加黝黑的臉上淒然一笑,突然想起了公主在這燕國皇宮之中所受的委屈,心中突然湧起一陣難過,他曾口口聲聲說過要保護公主,可最後卻讓她受盡委屈不說,現在還隻身一人流‘浪’在外,也不知道她怎樣了?

“別再耽誤時間,巡邏的人要來了”,突然,邱天看向薑毅的手腳鏈,想著要怎麽扯開時,小聲警告道。

薑毅雖然未在出聲,但內心依然矛盾不已,若他此刻跟著邱天離開此地,就算是回陳國抵禦外敵也是好的,隻是要帶公主回陳國,這。。。。。。想必公主現在所在的地方,那蕭君軒是怎麽也找不到的,何不將公主留在這裏,或許還能有一段安靜的日子,豈不是更好嗎?

而此刻,就在邱天注入內力於手中鐵鏈,準備將其直接扯開之事,幾道黑影快速的越過屋頂,躍落地麵,等薑毅和邱天反應過來時,發現他們已落入了重重包圍之中,接著便是周圍舉著火把的‘侍’衛圍了上來,將原本昏暗看不清人臉的茅屋前頓時燈火通明起來,自然也吵醒了屋中熟睡之人,隻是卻無人敢出聲。

“朕還以為是誰夜闖朝朕的采石場,卻原來是一個小羅羅”,蕭君軒清冷的聲音響起。

兩人抬眼看去,隻見除了周圍一手執刀槍,一手執火把的‘侍’衛將他們兩人團團圍住,而穿著一身便服的蕭君軒,在幾道黑衣暗衛的陪同下正冷冷地盯著他們,冷冷的譏諷道,“陳國的二品將軍,現在是不打算再在我陳國做護衛,是打算要做回二品將軍了麽?”

“廢話少說,殺出去”,邱天是第一次與蕭君軒正麵‘交’鋒,直接冷冷道,如今,他們既然已經暴‘露’了,要想再偷偷逃出去,顯然是不可能的了,如此,即便是硬闖,他們也是要全部離開的。

“哼,你們當朕的地盤,來了後,是那麽好走的麽?”,蕭君軒麵‘色’‘陰’冷。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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