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諾聽後一下子急得瞪大了一雙圓圓的貓眼,“蕭哥,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別趕我走啊。”
宴蕭看著他可憐巴巴的小模樣不禁樂了,“逗你的,放心吧,蕭哥還不至於吃不上飯,你的工資和獎金也還開得起。”頓了頓,他又補充道:“萬一哪天真開不起了,也會盡力幫你找個好的下家。”
“我不。”小諾一癟嘴,一副快要哭了的樣子,“我就要跟著蕭哥,隻要蕭哥當一天的演員,我就當你一天的助理。”宴蕭是他最崇拜的人,他的腦子雖然不聰明,但眼睛卻是雪亮的。他在圈中從沒見過比宴蕭還有天賦且努力的演員,他覺得宴蕭就像是書中所說的那樣,是在燃燒自己的生命去點亮熱愛的演藝事業,是真正值得欽佩的人。
“好啦。”宴蕭揉小貓崽子似的揉了揉他的頭發,用自己為數不多的幽默細胞開了個玩笑安慰他,“這麽多愁善感可是找不到女朋友的。”
話雖如此,但宴蕭卻也不是一點都不發愁的,他所在的星娛並不算是一流的大公司,宴蕭能紅全憑他自己的努力和天賦,以及那一張極其上鏡的俊臉。
而且,宴蕭也是近兩年才紅起來的,一直都被星娛當成搖錢樹來使,可你既然把人家當成搖錢樹,那至少得給樹多澆點水吧,星娛卻並不,且摳門得很,連助理的工資都是直接從宴蕭的賬上劃走,現在他被雪藏了,就更是變本加厲地一毛不拔了。
其實,宴蕭的經紀人麗姐在他紅了之後也提過跳槽到有實力背景的大公司這件事,但宴蕭覺得即使有大公司肯花大價錢挖自己,也不能就這麽一走了之,他總想著在星娛帶出下一棵搖錢樹後再走,結果一拖就拖成了現在這個鬼樣子。
若是當初他真投靠了有實力背景的大公司,估計公司老板也不會被樊金一句恐嚇的話就給嚇尿了,連公司的搖錢樹都要迫不得已地雪藏。
宴蕭當初進入這個圈子,是懷揣著一腔熱血和夢想的,他並不僅僅是為了賺錢,是圈中為數不多的真正熱愛演戲的演員。
但正因為如此,他這半年沒戲可拍的日子也過得格外難熬,他不去當網紅直播帶貨賺錢,就這麽在星娛幹耗著,可耗到什麽時候是個頭呢?連他自己也不清楚,甚至感到很迷茫。
人在迷茫的時候就好想從前的事情,宴蕭不禁又想起了出事那天梵粲囂張又浪**的話:“這個老鬼惹不起我,事後就隻能給你使絆子,你要是在圈裏混不下去了,可以來找我。”
梵粲用酒店醫藥箱裏的藥油給宴蕭擦藥,藥油塗在他細如玉瓷的皮膚上,珠玉盈雪般惹眼,他白皙修長的脖頸被老色胚的指甲劃傷了,梵粲微熱的指腹順著他的喉結下滑,仿佛抵著一彎新月。
宴蕭有些不習慣,掙了一下,但沒能掙開,梵粲的身影籠罩著他,單手微微用力就把他不老實的腦袋給固定住了,一雙狼眸看獵物似的盯著他,“當然了,找人辦事總是要付出代價的,但我是敞開天窗說亮話,跟他本質上可不一樣。”
藥效還沒有完全過去,宴蕭的身體依然有些發軟,“本質上其實也差不多,都是壞胚。”他因為被梵粲固定住而恨恨地咬了咬下唇,一雙瀲灩的鳳眸裏似是盈著水光,勾人得緊。
“興許吧。”梵粲的眼眸漆沉沉的,懶散中透著股勢在必得的混賬勁兒,“但這種事也圖個你情我願,你如果不願意,我自然不會逼你。”
如果說樊金是個下流的老色胚,那梵粲就是蓄勢的虎豹,他一旦鎖定了獵物,就不會輕易放跑對方,非得吃進嘴裏才行。
“你是怎麽找到這的?”宴蕭雖沒明說,但按常理推測,梵粲和樊金確實有可能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就是你想的那樣。”梵粲大大方方地承認了,看向宴蕭的眼神也絲毫不掩飾自己對他的欲望,“樊金明麵上沒跟我翻臉,卻隻叫你一個人作陪,明顯是看上你了,怕我過去壞他的好事。”
宴蕭眯了眯鳳眸,“所以你猜到了,卻不告訴我?”
梵粲給他擦完挖藥油後拿酒店的毛巾擦了擦手,然後無辜地一攤,“我說了呀,是你太不小心了。”
他這話說得確實也不錯,可宴蕭卻總有一種自己是獵物,誤撞進連環套獵網的感覺,心裏麵覺得不大得勁兒,“你走吧。”他翻了個身,把自己埋進被子裏,甕聲甕氣道:“今天的事謝謝你了。”
“不客氣。”梵粲也沒再多說什麽,瀟灑地轉身離開了。
結果真是如梵粲所預料得那樣,宴蕭被封殺得很徹底,從那天起就沒再進過劇組。
其實,梵粲的形象氣質在帥哥如雲的娛樂圈中也是萬裏挑一的,臉和身材真長在了宴蕭的審美點上。所以,雖然宴蕭即使退圈了也絕對不會同意跟樊金睡,但梵粲......宴蕭對他也不是沒有感覺的。
宴蕭幽幽地歎了口氣,算了,車到山前必有路,到時候再說吧,他百無聊賴地把一本雜誌蒙在了頭上,眯了過去。
可才剛睡了半小時,他就被手機的新聞消息給震醒了,前SJM當紅男團成員李聃即將回國的消息鋪天蓋地,很快就占據了熱搜。
小諾此時也剛好推門進來了,“明天幫我約一下梵粲。”宴蕭沉聲說道。
小諾眨著一雙圓溜溜的貓眼擔心地看著他,“蕭哥......”
宴蕭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無所謂地笑了笑,“放心吧,我心中有數。”
這個圈子就是這樣,光有實力還遠遠不夠,運氣也是要有的,而且你想要得到什麽,總要付出些代價,就看你願不願意,以及付不付得起。
如果說宴蕭先前還很猶豫,那現在,他覺得付出這點代價也沒什麽了,隻要還有機會繼續跟李聃站在同一個舞台,待在同一個圈子裏就值得了。
梵粲是在跟朋友一起吃飯時接到的助理的電話,他在得知宴蕭約自己時一點也不感到意外,因為他知道這件事單靠宴蕭自己是擺不平的。圈子裏麵除了混不吝的自己,不會有人願意為了找一個情兒而去得罪圈中的大佬。
於是,兩人約在了幻都見麵,這家會所的私密性很好,經常有明星來這聚會,宴蕭在包廂裏坐下不久後就單刀直入,“睡一次,你幫我解封。”
梵粲聽後哂笑一聲,“寶貝兒,你當是菜市場呢,你先開價,我再還價。”言外之意就是別把價定得太離譜,兩人實打實地好好談一談。
宴蕭也知道自己不可能睡一覺就上岸,可他盡管做好了心理建設,但還是覺得有些羞恥,所以隻想盡可能地減少睡的次數,“那你說吧。”他把球踢給了梵粲。
梵粲也不跟他客氣,“睡到我滿意為止。”
宴蕭驚訝地睜大了眼睛,“......你不是不想討價還價嗎?”
“是啊。”梵粲依舊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他慵懶地把後背靠進了沙發裏,看似懶散卻懶散得風度翩翩,就像是......一隻正在開屏的花孔雀。
然而宴蕭卻並不解風情,他凝眉思索道:“你說得太籠統了,還是定個具體的次數或是時間比較好。”
“如果我定一年,那為了睡回本,我是不是得經常去找你。”梵粲看著他漸漸皺起的眉心後循序善誘,“至於次數,我可是要幫你擺平圈中的一個大佬,甚至可能還有和他關係不錯的其他大佬,你覺得多少次合適?”
梵粲見宴蕭有點被他的這套歪理給說動了,又繼續道:“何況你也知道我的身邊不缺人,不會總抓著你不放的,甚至我都不會和你簽什麽協議。興許我要多睡幾次才滿意,但也興許我睡一次就夠了呢。”
若是換做其他人聽到梵粲的最後一句話,很可能會覺得自己的麵子掛不住,但宴蕭卻偏偏被最後一句話給打動了。他才不管什麽麵子,巴不得梵粲睡一次就膩歪了自己,“好。”他答應後又試探著商量道:“不過......我可以在上麵嗎?”
梵粲似是被他的話給取悅到了,墨玉般的眸子盈著細碎的星芒,輕笑道:“你如果體力好就可以在上麵。”
而結果......宴蕭的確是在上麵了,隻是不是他想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