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能說是騙呢?善意的謊言……”
遲非晚不善地看了一眼,徐青青立刻不敢說話了。
“我還是去出差吧。”
徐青青灰溜溜地走了,病房裏隻剩下她一個人。
想到沈留白隱瞞的一切,她竟然有一種遍體生寒的感覺。
如果她以前表現得不好,現在是不是就家破人亡了。
她和陸徵是有過節的,所以她能接受陸徵的陰謀詭計。
可她沒有害過沈留白,雖然招他入贅是一時衝動,可是看到他的那一刻,她就冷靜下來了。
結了婚領了證,就要對這個人負責,要養他一輩子。
可是沈留白當初就因為對她的偏見,連帶著要讓遲耀集團破產?
如果他沒有愛上自己呢?
如果她做了點什麽,讓他不順眼的呢?
她難以想象,自己的身家性命,財產安全都在沈留白的一念之間!
她痛恨隱瞞!背叛!算計!
現在竟然來自自己的枕邊人。
她以為他是個傻子。
現在來看,從頭傻到尾的隻有自己!
沈留白看自己,就像是在看跳梁小醜吧?
她一夜未睡。
手機在黑暗中亮起,是沈留白聯係自己。
【晚晚,睡了嗎?】
【有好好吃飯嗎?】
【想你了,晚晚。】
【為什麽不回消息?】
屏幕的藍光映照在臉上,她無力地扯動嘴角,很想釋懷地笑一笑,但是她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
一顆心,像是被透支了一樣。
她隻想找一個人,永遠不離開自己,愛她疼她,感情沒有任何雜質。
為什麽……就這麽難呢?
第二天,她收拾好心情。
“昨晚睡得早,沒看到消息。”
她故作平靜地回電話。
“晚晚,我很快就可以回來了。”
他的聲音是那樣的溫和。
“沈留白,這次被陸徵算計了,我想了很多。如果再遇到騙我的人,我絕不原諒!所以,你不會騙我的,對不對?”
說這話的時候,她無聲哭泣。
滾燙的淚珠落下。
她死死握著手機,心髒都懸了起來。
這是她給沈留白最後的機會。
如果他現在選擇坦白,或許他們還可以好好談一談,這份感情可以繼續。
如果他還選擇隱瞞,不論什麽理由,她都不會原諒。
這份婚姻,從一開始就變了質。
沈留白糟蹋了自己一番真心!
電話那端是長久的沉默。
良久,他找回自己的聲音。
“晚晚,我不會騙你的,等我回來,後半生我會對你好的。你想要的一切,我都會給你,我說到做到。”
“好,我信你,我累了,想去睡一會兒。”
“快去吧。”
電話掛斷,遲非晚再也壓抑不住自己的感情,放肆地哭了出來。
……
“先生……”
薛浩欲言又止。
沈留白喟歎一聲:“你是想問我,為什麽不趁此機會坦白是嗎?”
“我無數次想告訴她真相,但是我又害怕,她萬一不原諒我怎麽辦?我願意做一輩子的贅婿,永遠安居後方,讓她安心。隻要我隱瞞得夠好,她永遠不會知道。”
“薛浩,當你過分在意一個人,你就不敢賭了。”
他的聲音像是來自遙遠的未來,帶著沉重的歎息和悔恨。
他不敢回頭了。
他賭不起了!
一子錯,滿盤皆落索。
這種殘局,隻能將就下去。
遲非晚今天出院,距離沈留白回來也就四五天的時間了。
她擬寫好了離婚協議,她們一別兩寬,從此再無瓜葛。
愛情這東西,她要是再碰,她就是狗!
夜幕降臨,她化了精致的妝容,穿上性感的紅絲絨長裙,去了高級會所。
她一口氣叫了是個少爺。
一群帥氣的男人圍著自己轉,還挺享受的。
“姐姐,陪我喝一杯吧。”
“喝,這是給你的小費。”
“小祖宗,也陪我喝吧。”
“都喝,小費都有!”
酒過三巡,她都有點喝高了,胃裏有點難受。
就在這時,包廂的門開了,有人逆著光走了進來。
她眯著眼,費力地想要看清眼前的人。
最後她終於看清了。
是白淮啊。
不,準確來說是沈留白!
“姐姐,他是誰啊?”
沈留白戴著的麵具很嚇人,可此刻更嚇人的是他的眼神,如寒刀利刃,掃視一圈,讓這些人背脊冒冷汗。
“我的合作商,我也沒請你啊,你怎麽來了。”
“都給我滾。”
他冷喝一聲。
幾人嚇得立刻逃了。
遲非晚急了。
“怎麽都走了,我給錢了的!你們什麽服務,我要投訴!”
她著急忙慌的起身,就要追出去。
沈留白看不下去了,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將纖瘦的人兒拉入懷中。
“遲非晚,你是不是忘了,你是個已婚人士!你知道你在幹什麽嗎?”
“白總,你是不是忘了,你不是我的誰。我們非親非故,你幹嘛管我?我和你很熟嗎?放開我!”
她掙紮了一下,可是沈留白無聲的扣緊。
兩人的力量懸殊,她根本掙脫不了。
她有些氣急敗壞。
“你給我放手!”
她用盡全身力氣推著他,沈留白怕她誤傷了自己,鬆了一點力道。
她頭發淩亂,麵色漲紅。
那一雙美目帶著濕氣,憤怒的看著他。
“別管我!”
她走到門口:“經理呢,把剛剛的人給我叫來,不然我投訴了!”
“薛浩,誰敢進來,廢了他的腿!”
沈留白動怒的把她抓了回來,包廂的門關上,她被壓在了沙發上。
“你的丈夫現在在國外治療,你在這兒亂來嗎?”
“你說誰啊?我想想……哦,那個傻子啊!玩膩了,得到手就那樣,不咋地。還是這些男人有意思,懂的伺候我,讓我開心舒服。”
“那傻子一回來,我就打算離婚。不要了!”
她揚起紅豔的唇,笑得十分開心。
此話一出,沈留白怒火中燒。..
他強忍著怒意,覺得她是喝多了,所以在說胡話。
集團的事情多,她的壓力大,所以想要好好放鬆一下自己。
他不會和一個醉酒的人計較。
“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去。”
“我不回去,我還沒有玩夠呢。”
她抱著沙發不撒手。
可是沈留白直接把她攔腰扛在了肩上。
他的肩頭正好頂著她的胃,幾下顛簸,她真的覺得自己要吐了。
“放我下來,好難受……白淮……你這個混蛋,你放我下來……”
沈留白直接把她帶到了會所後麵那條街,相對比較安靜。
他的車就停在這裏。
她一放下,趕緊找垃圾桶,吐得稀裏嘩啦。
吐完了,胃裏還是灼燒的厲害。
她疼得麵色發白,痛苦的捂著肚子。
“胃病才剛剛出院,又來喝酒!遲非晚,你果然是需要人管著!”
“反正,不會是你管。”
她無情的撥開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