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什麽五大高手,能比得上我們大靖的燕王殿下麽?”就在這時,店中另一角突兀響起一個聲音,打斷了眾人的遐思,也將風無病拉回了現實世界。

燕王?這又是哪個皇族子弟?

風無病朝著眾人看去,隻見剛才還興奮的眾人現在倒像是蔫了的苦菜花,全都低頭哀聲歎氣起來。

還是那個陳大哥出口對那個打斷眾人說話的大漢說道:“這位兄弟,莫說是你,便是我等,也知道燕王殿下他老人家乃是我大靖的絕世天驕般的人物,隻是自三年前皇城一戰之後,他便已經銷聲匿跡,至今都沒有消息,恐怕……”

雖然沒有說完,但是眾人知道他想要說什麽。眾人更是黯然不語!

風無病心頭一陣疑惑,他們說的必定是自己,隻是自己什麽時候成了燕王了?想到這裏,他不禁苦笑起來,看來那位老祖宗對他還真是寵愛,即使知道自己快要死了,也要給自己一個正大光明的名分。

想到風天然,又看著眼前的女子,風無病心中隻覺得暖暖的,看來今生我還是有真正屬於自己的親人的啊!

“胡說八道!以燕王殿下那種絕世天驕,怎麽會夭折?別人都說他死了,可我說他一定還活得好好的,等到將來重出江湖,必定將那些個什麽五大高手打得落花流水,揚我大靖國威!”剛才那大漢這時激動地站起來,漲紅了臉,大喊道。

眾人一時間沉寂了下來,難怪大漢會有這樣的反應,其實眾人心中也不好受,這三年來,大靖武林人士一直被其他兩大帝國挖苦嘲笑,蓋因他們青年一代並沒有足以和傑特和雲藍國大王子比肩的人物。曾經出了個四皇子風無病,可是卻於三年前皇城一戰後銷聲匿跡,生死不明。更讓他們感到恥辱的是,連太子被開國皇帝聖武帝廢除,已死的寧王的生母秦貴妃被賜死的事情,也成了其他二國的笑料!

陳大哥這時候長歎了口氣,陷入了回憶中,他喃喃道:“三年前,我到京城朋友府中祝賀他得了麟兒,卻意外的在遠遠觀看到了燕王殿下的蓋世武功,那可真是驚天地、泣鬼神啊!”

眾人聽到這裏紛紛露出了羨慕的目光,連剛才叫囂的大漢也安靜了下來,等著陳大哥訴說。

陳大哥仿佛沒看到眾人的臉色,他接著幽幽說道:“說起來咱們燕王殿下真是個絕世人物,聽說他從小在皇宮中就不受待見,過的又是豬狗不如的生活,可是他不但沒有氣餒,還自強不息,自創絕世神功,僅僅十六歲便登臨天級中階的境界;皇城一戰,更是可以硬撼先天境界的高手,從容離去。離去前,他朝著皇城斬下的滔天神劍,當真是遮天蔽日,威勢無雙,連皇城都被劈成兩半,花了整整半年才重新修複好!時至今日,那一劍的神威我尚且記得清清楚楚,一劍過後,京城無言,眾人驚懼!”

眾人一時間都臉露崇拜之色!

隻有風無病對著張鳳兒苦笑連連,什麽硬撼先天境界武者,從容離去?那是風天然不跟他計較,若是先天武者全力出手,他哪裏還有生機?現在看來,這些大靖的武者真是被兩大帝國的武者給欺辱得慘了,竟然連精神勝利法都搞出來了!

“什麽狗屁絕世天驕?那隻是你們靖國的自吹自擂罷了,哪裏比得上我們大華的趙王子厲害!”話音剛落,店外走進兩個風塵仆仆的大漢,他們一臉鄙視的掃視著店中眾人,根本沒將店中眾人看在眼裏。

等到他們看到風無病的頭發,也是微微一愣,不過卻並未多說什麽,接著兩雙眼睛*邪的看著風無病身邊的張鳳兒,口水都流了出來。

店中眾人哪裏還能忍受他們二人,紛紛朝著二人嗬斥起來!

隻是兩人雙眼一齊朝著眾人一瞪,兩股殺氣湧向眾人,驚得眾人出了一身冷汗,頓時鴉雀無語!

風無病心中了然,整個店裏武功最高者就隻有那個陳大哥是個地級中階的武者,這兩人都達到了地級巔峰,稍微露出點殺氣,就震懾了眾人。

看到這種情況,那兩人都露出了滿意的笑容。隻是目光仍然投注在張鳳兒的身上。

風無病頓時大怒,他輕哼一聲,冷厲看著兩人,喝道:“三息之內,若不滾出去,我就取爾等性命!”

那兩人一愣,隨即大怒不已,朝著風無病猙獰著臉,喝道:“白發小子,你剛才在說什麽?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店中眾人頓時為風無病和張鳳兒擔心起來,畢竟那兩人修為可高深啊!

陳大哥好心出言道:“少年郎,你初出江湖,不知險惡,還是快走吧!想來這兩人武功高深,不會與你一般見識的!”

眾人也紛紛勸風無病,顯然不想看到他身死。

那兩人一臉傲然的站在那裏,其中一個高聲說道:“想走?可以,留下這個小娘子,我們兄弟倆就放你離開!否則,哼哼!”

眾人聽他這麽一說,頓時怒目而視,見過無恥的,沒見過這麽卑鄙的,竟然覬覦人家的娘子,真是敗類人渣!

隻有陳大哥無可奈何的歎了一口氣,這種事他見得多了,也麻木了,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現實,實力才是決定一切!看來這對少年夫妻是凶多吉少了!

風無病怒極而笑,他想不到這兩人真敢打上鳳兒的主意,心中已生殺心。他本來就是個無所顧忌的人物,皇城一戰後,更是天不怕、地不怕,如今這兩人竟敢犯到自己的頭上,哪裏還多說什麽!也不管是在店裏,身形一閃,已然出現在了兩人的麵前,兩道飽含殺意的乾元指在兩人不可思議的目光下,洞穿了他們的胸膛,流出了汩汩的鮮血!

兩人瞪大著眼睛,不甘倒地死去!

店中眾人嘩然!眾人看著死去的兩人,不敢置信地看著風無病,怎麽也想不到一個區區少年,竟然輕而易舉地將兩大地級高手擊殺當場,這份功力,著實可怕!

風無病伸手一吸,那個掌櫃頓時被他從櫃台上吸到近前,提在了手上。

掌櫃驚恐的目光下,風無病冷幽幽道:“說,你剛在趁機在後院放飛的那個信鴿,是飛到什麽地方?”

感受著風無病的殺意,以及從他身上爆發而出的蓬勃殺氣,那個掌櫃忙炒豆般招了出來:“王爺饒命!小的乃是諜報司下屬蕭山城頭目,剛才的信鴿是飛到京城,告知太上皇他老人家您的下落,小的句句屬實,絕不敢妄言!”

風無病微微一笑,他將那掌櫃隨意丟在地上,道:“你再去放飛一個信鴿,告訴皇祖父,風無病就在蕭山城恭候他老人家的到來,若是三日內他還沒來到,那我便離開此地!”

掌櫃忙不迭的點頭稱是,顧不得抹頭上的冷汗,慌忙奔向後院,找鴿子去了。

店中眾人頓時嘩然起來。眾人不可置信的看著風無病,一時間難以接受他的存在。陳大哥畢竟是見過世麵的人,很快就穩定了心神,忙來到風無病麵前,朝著他躬身拜道:“草民陳達,拜見燕王千歲!”

眾人也回過神來,對著風無病一陣手忙腳亂的施禮。

風無病搖了搖頭,也不與他們計較這些。他對陳大哥笑道:“這位陳大哥,剛才聽那位兄弟說你門路多,想來發出什麽消息並不是什麽難事吧!”

陳大哥頓時受寵若驚,他忙擺手道:“王爺過獎了!小的不敢當!”

風無病點點頭:“我有一事,若是陳大哥願意幫忙,無病感激不盡!”

陳大哥忙道:“王爺有事盡管吩咐便是,小的若是能夠辦到,一定照辦!”

風無病暗笑這人不愧是個老江湖,並沒有把話說滿,看來還算是個可信之人。他雙目神光一閃,傲然說道:“你替我傳出一個消息,就說三個月後,風無病將於中都會一會當世五大青年高手,我要讓世人知道,先天之下,以我為尊!”

陳大哥頓時激動起來,他忙點頭:“王爺請放心,小的敢保證,不用多久,王爺的挑戰一定會傳遍整個武天大陸!”

眾人也激動了起來,特別是剛才那個大漢,隻見他奮力揮舞著手臂,漲紅了臉,興奮得說不出話來。

風無病微微一笑,他能夠理解這種心情,一朝報盡屈辱的感覺,他也曾經感受過。

張鳳兒隻是靜靜地站在一旁,並未試圖左右風無病的決定,她心中甚至已經預感到恐怕有好長一段時間,兩人會暫時分離了!

微不可查輕歎一下,張鳳兒默默跟著風無病在眾人火熱的目光下上了二樓,進了客房。

……

大靖京城,在武天大陸上稱為上京,與大華帝國東京、凡納爾帝國西京、以及坐落在武天大陸中部的中都,並稱為武天大陸“四大雄城”。

此時皇城之內,長樂宮中。大靖皇帝昭武帝正端正地站在下方,偷覷了一眼來回走動的風天然,又忙低下頭去。

風天然一看昭武帝這副模樣,頓時大怒,他喝道:“玄空,你說,現在無病在哪裏?”

昭武帝聞言心中苦笑,又來了,您老一天要問多少遍啊!整整三年,每天都要在耳邊聽到同一種聲音,對於他這個一代雄主來說,還真的有些接受不了。隻是他又能怎樣呢?對麵的人可是他父親!

風天然不待昭武帝回答,就擺了擺手,歎道:“算了!問了也是白問。玄空,自從你繼承大統之後,你所作所為我都看在眼裏,整個大靖被你治理得井井有條,吏治清明,我心甚慰!隻是無病一事你實在做得不妥,不說依依那丫頭我以前就喜歡,她為你生下的兒子你居然讓他從小受盡屈辱!都是你的兒子,你怎能厚此薄彼?”

昭武帝苦笑不已:“父皇,兒臣知錯了!”雖是這樣說,心中卻不停誹謗:您老就我這麽個兒子,當然沒有什麽感覺,這天家中,兒子一多,事就大了,我哪能照看過來?更何況您老走了還留下兩個大臣掣肘著我,這朝堂上就更亂了!

當然,這話他可不敢說出來!

正在這時,門口傳來一道洪亮的聲音:“臣諜報司指揮使王從虎,有要事求見太上皇、陛下!”

昭武帝見風天然沒有什麽反應,就對著門口說道:“進來吧!”

門從外麵打開,王從虎小步跑到兩人麵前,先是行了大禮,隨後奏道:“諜報司駐蕭山城頭目蕭七傳來訊息,燕王殿下出現在蕭山城!”

“什麽?你剛剛說什麽?”王從虎隻覺得眼前人影一晃,自己的手便被緊緊捏住,生疼無比。

他看著一臉激動的風天然,忙低頭說道:“燕王殿下說了,他隻在蕭山城等陛下三天,若是三天陛下未去,他就走了!”

嗖!一陣疾風將殿門吹得嘎吱作響,風天然化作一道利箭,消失在天際!

唯有昭武帝苦笑看著風天然離開的方向,拍了拍王從虎的肩膀,道:“這三年來可讓你累得不輕,回去睡個覺吧!哎,那個孩子再次出世,真是不知是福是禍啊!”

搖了搖頭,昭武帝落寞地離開了大殿,隻留下王從虎一人站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