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這...
好霸氣!
賈蓉都被妻子的霸氣所震懾,心裏泛起嘀咕:“這還是我的可兒?”
秦可卿往日柔弱,缺乏自信,有時能不插手就不插手。
今日...
賈蓉莫名心中明悟,他的妻子秦可卿,必然是聽到剛才的對話,或者從王熙鳳這裏,早已經知道這件事情。
知道賈母的態度,知道賈璉會來找他所為何事。
他的妻子知道,這件事情上,他會處理的棘手一些,必然會因此與族人關係,產生裂痕。
是以,這個壞人,妻子打算替他來做。
“哎...”
賈蓉歎息一聲,心裏又有一種別樣感受:“我這是被嗬護,被保護了?”
被自己的妻子保護?
咂巴咂巴嘴,還真別說,這種感覺還真挺爽。
隻是,委屈了他的妻子。
也罷,妻子第一次如此霸氣,就由著妻子出麵吧。
族長夫人威望,安平郡王妃的威望,也該讓族人知道了。
我的王妃,不是真的軟弱,而是不與你們一般計較。
當賈母被請來的時候,他們已經等了很長時間。
賈母神色略微帶有不解,也有些皺眉,如今敬大老爺送靈鐵檻寺,她們賈家,這是鬧的哪一出?
賈璉急匆匆間,並沒有把事情說的太清楚,但是賈母知道這件事情。賈璉已經告訴了她,而她對此事也是支持態度的。
本來要找王熙鳳商議的,誰料到賈敬突然歿了。
今日王妃尋她,就是為了此事吧。
為了長房一脈,她也是偏了心,支持著賈璉這個孫子。
然而,總不能一直無後吧。她喜歡鳳辣子,可是風辣子肚子不爭氣,至今沒有誕下一男半女。
想必,如今過了頭七,納妾這種小事,王妃應該支持吧。
“拜見王妃娘娘。”
尊卑有別,輩分高也無法避免尊卑之別。賈母半禮參拜,神色肅然:“王妃娘娘叫我,可有事商議?”
“賈史氏,賈璉意欲在敬大老爺治喪期間納妾,你可知道?”
馬車中,黃鸝啼囀的聲音,不再是那種媚骨,讓人靈魂發酥的感覺,而是帶著威嚴,十足的威嚴。
微微一怔,王妃如此霸氣,直呼其姓氏,這事情有些不同尋常!
賈母心中一沉,另有變故不成?
但是這件事情,她是真的知道,賈母微微點頭:“這件事情我知道,事情起因與敬大老爺治喪之前所定,並非治喪之中定下。”
“你既然知道,為何不報知族長,任由賈璉,尋找族長,意欲偷娶?”
偷娶!
這雖不是罪名,但是無視倫理綱常,五服之內親族治喪期間,辦喜納妾?
這是要被人唾棄,被人指脊梁骨的。
“這...”
賈母啞口無言,賈母就是如此,不要說賈敬治喪,原本軌跡中,國喪期間,皇宮中的老太妃治喪期間,賈母都敢在此情況下,支持賈璉辦喜納妾!
這是嚴重的違禮,說是為了賈璉的自私考慮,卻是藐視禮法,被皇家抓住把柄,這種罪,重了說,都是可以掉腦袋的。
想一想建元帝,還有賢妃讓皇帝轉話,說是賈家上下都是糊塗蟲子,不是沒有道理。
這老太太,真的是一個糊塗蟲子。
“第二,賈璉納妾,可曾與正房夫人商議,可曾得到正房夫人點頭?”
“這...”
賈母額頭上見了冷汗,倫常禮法,乃是大忌!
這件事情,王熙鳳還真不知道!
或者已經知道,裝作不知道,就等著她們告之。
但是,本質意義上講,王熙鳳這個正房夫人算是不知道。
“其三,賈璉無有子嗣,眠花宿柳,不入正室之房,不為開枝散葉而努力,錯誤歸咎於正室夫人,身為長輩,你可曾督促?”
“這...”
這又是有失綱常。
隻顧著給孫子納妾,但是卻從未約束過孫子,以開枝散葉為目的。孫子外出胡混,眠花宿柳,作為長輩本應約束,但是他們都沒做到。
賈母冷汗淋漓,按照宗法,秦可卿可以治她之罪!
賈赦、邢氏都能被治罪!
宗法說大不大,族長權勢不足,直接可以無視。
族長權勢滔天,不要說納妾小事,家裏吵個架,族長都可以插手管轄。
何況,這本身就是宗族之中,子孫延綿之事。
這是事關宗族未來的延續。
宗法,是可以整治此事的。
“賈史氏,你可知錯?”
秦可卿冷冷的聲音傳出:“宗族親長治喪,意欲辦喜納妾,知情者不報,意欲偷娶,無視綱常禮法,藐視亡靈。”
“其二,正室夫人尚在,越過正室夫人,而偷取納妾,此為有失夫綱。”
“其三,身為長輩親長,明知有違禮法綱常,無視正室夫人意願,明知後輩性格而無後,縱容後輩不入正室之房,外出眠花宿柳。”
嘶!
這是宗族之中的重罪!
同樣也是犯了律法禮法!
秦可卿冷笑聲傳出:“幼者無知無德無綱常無禮法,長者枉顧禮法綱常,賈璉先去宗祠給祖宗請罪,麵壁思過三月,賈史氏你也去吧,麵壁三個月...宗族無長幼,宗法不循情。”
賈母臉色微白的離開,作為賈家輩分最長、地位最高...啊不,僅次於王妃的第二高的長輩,竟然被罰麵壁思過三個月?
以前,誰敢懲罰她?
以前賈珍是族長的時候,在自己麵前,那就是孫子。
自己可以嗬斥他,而他不敢辯駁一句。
如今...
霸氣!
賈蓉衝著馬車豎起大拇指,王妃的霸氣,震懾人心。
豈不知,當馬車繼續前行,賈蓉沒有看到的馬車內,秦可卿渾身一軟,長呼了一口氣。
剛才,她好有勇氣!
聽到璉二奶奶提起這事,再有賈璉找她的丈夫說這件事情,秦可卿就知道這件事情,她必須要出麵。
這件事情丈夫可以處理的很好,但是丈夫必然會與族人之間產生情感上的裂痕。
所以,這個壞人,她來做。
王熙鳳也是許久之後才回神,剛才安平郡王妃,震懾了她的心神。
王熙鳳有些發呆,有些難以置信。
老太太竟然被王妃罰去麵壁思過?
她的丈夫,也被罰去麵壁思過?
“璉二奶奶。”
秦可卿這邊情緒恢複之後,轉頭看著王熙鳳:“你也有過錯。”
王熙鳳剛才被王妃霸氣所震懾,此時就算是回神,剛才的震懾還在:“王妃娘娘請明示。”
“這麽多年你無所出,據我所知,你性格霸道強勢,阻止璉二爺納妾平兒這個通房丫鬟。”
秦可卿幽幽一歎:“不孝有三,無後為大,這是璉二爺不與你計較,或者與你有著王家嫡女身份有關,璉二爺不想得罪王家,忍氣吞聲。你既然無所出,可知七出之罪?而你卻有沒有主動,為了丈夫子嗣著想,讓丈夫納妾...”
說到這裏,秦可卿下意識的撫摸小腹,如果不是這次,她有了身孕,她也應該想著,為丈夫納妃的。
嗯,就算是有了身孕,也理應讓夫家開枝散葉,子孫綿延。
這是她的責任。
隻是想到丈夫的性格,曾經立下的誓言,秦可卿眉頭皺起。
此事,她還無法去做。
隻能慢慢來。
她不是妒婦!
把這個想法壓在心底,秦可卿繼續語重心長的說道:“正室夫人善妒,可是七出大罪,今日璉二爺與那個尤氏女,有了夫妻之實,總不能始亂終棄。”
這本是人家的家事,清官難斷家務事。
如果不是有著族長夫人身份,秦可卿根本不想過問此事。
但是這件事情做了,就要圓滿:“璉二爺雖然被罰麵壁思過,你還是做主,把尤氏女帶入門內,安排妥當吧。敬大老爺治喪之後,璉二爺出了祠堂,就納入房中吧。”
馬車外,賈蓉再次豎起大拇指。
他的王妃,思慮周全,處事公平公正。
如此一來,這件事情,算是圓滿的解決。
PS:很抱歉,本不想賣可憐的,唔,不是賣可憐,現在咳嗽、重感冒,頭腦昏沉,難受的一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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