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風一拜抬頭,正好看到遠方天空的種種異象,轉眼對畢延與董閑道:“兩位前輩,那遠空天象,隻是天地異常罷了,不會對你們的生活有什麽影響。”

二老皺眉,看了一眼陳風所注視的天空,那裏除了一輪烈日和些許白雲,哪有什麽天象?

董閑一沉思,道:“陳風,那裏除了烈日一輪,其餘一概沒有,你不會是這段時間學棋太過專注,眼花了吧?”

“嘎!”陳風一驚,再度抬頭看去,風雲變化的天象依舊存在,但看二老的神情又不像說謊,隻得道:“額,可能還真是,董老畢老,那晚輩便告辭了,若有機會,定然回來看望二老。”

兩人微笑著送了陳風一段,百丈之外,季若冰與雪瑩已經等了許久,看到陳風到來,兩女都沒什麽好臉色,陳風跟在她們身後,滿臉尷尬。待上了這大青山,陳風依舊疑惑不已,心中暗暗自語:“難道,他們真的看不到天空中的變化?”

陳風正在思索之間,雪瑩憤怒地轉過頭來,道:“陳風哥哥,我們走了這麽久,便是在等你解釋一下,為何要在此處耽擱如此之久?”

陳風撓了撓頭,道:“這個,不是董畢二老實在熱情,盛情難卻嘛!”

“哼!”雪瑩冷哼一聲,轉過頭去,不再看他,也不與他說話。

季若冰黛眉一簇,道:“陳道友,你在這大青山下耽擱了十日,的確有些不該,這天象愈來愈烈,說不得哪天便發生異變,也不知道師父他們有何動作了,若是因為這十日壞了大事,那可如何是好!”

兩女輪番教訓,立時讓陳風頭皮發麻,他不禁想到了畢延與自己談及家事的時候,好似說了一句:“天下,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陳風暗暗感歎,這句話,說得當真精辟啊,當是把小人二子去掉,才更合適些。

三人到了大青山頂後,便是駕馭法寶而去,一路飛行自然比之前快了不知多少。不過還未飛行半日,陳風便是目光一凝,低頭看去,隻見一個潔淨安詳的小湖臥在大地之上,高空看去,那小湖隻有巴掌大小,泛著點點熒光。

看著前方急速飛行的季若冰與雪瑩,陳風再次苦笑,有些不敢開口,但還是鼓足勇氣道:“季道友,雪瑩!”

“何事?”兩女同時回答,頭也不回,聲音有些冰冷。

陳風硬著頭皮,道:“那個,我還有點事,最多兩日,不然,你們先走一步,我定會全速追來!”

“哼!”兩女同時冷哼,看都不看他一眼,速度徒然加快,眨眼間便消失在了遠方天際,令得陳風呆立空中半響,攤了攤手,無奈地自語道:“至於麽,至於麽?哎,天下,唯女人難養也!”

陳風甩了甩頭,不再去管那麽許多,而是倒轉飛下,直接朝那小湖落了下去。他站在小湖邊上,多年前的記憶湧上腦海,那一個月下曼妙的身影,似乎在心底,翩翩起舞!

“我說過會回來看她,這麽多年了,或許她已經離開了罷!”陳風沉吟自語,看了一眼這安靜的小湖,一頭紮了進去。沉入水中

,一股冰涼之氣透體而來,陳風隻覺全身舒爽,好似他很久都未這般愜意過了。

順水而下,不久便是在水底看到了熟悉的同道,陳風輕車熟路地遊著,不久便遊到了盡頭,道道白光射出,照到周圍一片通明。陳風凝神看了少許,“希望她,還在裏麵!”

一閃之下,陳風直接一掠而出,直接沒入了白光之中,一瞬之後,周圍不再是一片水的空間,前方一塊閃亮的晶石出現在了眼前,道道光芒讓自己進入了短暫的失明,待目光恢複之後,陳風赫然看到,那記憶中的身影,正安靜的坐在晶石之前。

那身影,不正是多年前月光中,大神樹下舞動的人嗎?

“月舞!”陳風輕輕喚了一聲,但是月舞毫無反應,好似在熟睡中。

陳風皺眉,又輕輕喊了數聲,但月舞依舊沉睡,陳風一時緊張起來,以為月舞出了什麽事,連忙走上前去,歎了歎她的鼻息,發現其呼吸均勻,正是在熟睡。但無論陳風如何呼喚,月舞都是沒有半點方應。

陳風眉頭大皺,道:“天下,竟還有睡得如此沉的人?”叫不醒月舞,陳風索性坐在了她的身旁,靜靜等著她醒來。不過數個時辰過去,月舞依舊處在沉睡之中,陳風正疑惑之際,隻見月舞眉頭緊蹙,好似極為難受的樣子,她的緊閉雙眼,臉上露出了不願與害怕的神情,斷斷續續道:“不,我不要,我不要嫁給他,死,死也不要……”

陳風急忙輕輕推了推她,有些焦急道:“月舞,月舞,快醒醒,你隻是在做夢,沒有人要你嫁給誰……”不過月舞依舊未醒,不過麵色已經恢複了正常。此刻,月舞的額頭上冒出了細密的汗珠,之前一場噩夢,好似對她驚嚇極大。

陳風從儲物袋內拿出一塊幹淨的白布,將月舞額頭上的汗珠輕輕擦去,無聲歎氣。

“奇怪,難道月舞是因為逃婚出來的,看樣子,她極不願意嫁給那人。那月舞的身世,她,到底來自何方?”陳風心中種種疑問升起,對於月舞陳風本就感覺很神秘,而且月舞曾說她自小便在深林中長大,陳風算是她第一個交談之人,但此刻月舞的夢話之中,又言及婚嫁之說,頓時讓陳風對於月舞的來曆,更加懷疑。

“但是,月舞曾經跟我說起身世的時候,並不像在說謊。”陳風自語著,現在雖然種種疑惑由心而起,但他總覺得月舞應該不是惡人一途,或許她隱瞞自己一些事情,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吧。

陳風轉頭,凝望著月舞,此刻她睡得很安詳,玉純微微一動,露出了一抹開心的微笑。陳風看月舞平靜了下來,也就不想多留,他不知道月舞何時能夠醒來,若是一直這樣等下去,說不得真要誤了大事。

他四下一顧,發現那嵌在石壓內部的巨大晶石依舊泛著白光。從其內,除了暖暖的溫和之氣外,陳風沒有感受到一絲的靈氣存在,如若不然,陳風還以為這是一塊傳說的絕品靈石呢。蜀山一些古籍中有記載,傳言靈石對於修士幫助極大,其內蘊含的天地靈氣是無數寶地都無可比擬的。

但據陳風所知,

神州大地上除了四大修煉之地,根本沒有靈石存在,而四大修煉之地內的靈石,同樣不足以幫助修士修煉,作為提神醒腦之用尚還湊活。陳風站在幽幽白光的晶石之前,深深吸了口氣,一時感覺心曠神怡,好似周身由內而外都被洗禮了一遍。

陳風轉身,便在要離去時,月舞的殷殷夢語聲又傳來:“父親,你不要逼我,不要逼我好嗎……”

陳風腳步一頓,但踟躕少許之後,還是沒有回頭,大步一踏,淹沒在了光芒之中。

到第五日晚間,陳風回到了雪狐山上,大多昆侖弟子已經入睡,陳風遠遠看去,發現青田真人的房舍內還有亮光,便徑直走了過去。陳風離房舍還有數丈距離,便聽到青田真人的聲音傳了出來。

“你小子,總算是回來了,這一去三個多月,前日季若冰與雪瑩那兩丫頭回來,可是把你抱怨了一通。”青田真人的話語看似責備,但語氣之中完全沒有責備的一絲,相反,好似還帶著一絲快意。

陳風走進屋內,青田真人正在獨自喝茶,陳風長長舒了口氣,暗道:“還好,這瘋老頭沒有在喝酒!”

但他竊喜還未結束,便看到青田真人將酒葫蘆拿了出來,啪的一聲擺在桌上,抒懷道:“你小子不在這段時間,老頭子我連喝酒都是無味,趕緊過來,陪老頭子喝上幾杯。”

“啊!”陳風下意識的呼了一聲,腳步更是不進反退,連忙擺手道:“瘋老頭,不是吧,我剛回來,還有許多事情想問你,又要喝酒?”

青田真人道:“喝酒怎麽了,小喝怡情,大喝更怡情,喝酒與說事,難道還衝突了不成!”

陳風無奈,隻得坐在青田真人對麵,兩人碰了一杯之後,青田真人道:“聽說這一次外出,你身上發生了一些事情?”

陳風點了點頭,將裂地黑猿的事情說了一遍。聽完陳風的敘述,青田真人露出了疑惑的神情,道:“丹田損毀還能恢複,這是前所未有之事,你可算是開了先例了,這其中之因,老頭子我也無從知曉,所以你不必問了。這兩日,我翻閱了許多古籍,其中關於裂地黑猿的信息不多,便隻有此物不奇,其血烈狂而已。”

陳風有些黯然,本來他以為青田真人見多識廣,應該有所了解才是,現在來看,多問也是無益。便道:“如此,便不管他了,多想反而徒增煩惱,說不得哪天便明白了。”

青田真人放下酒碗,忽然在陳風頭頂重重敲了一下,道:“好小子,得了便宜還賣乖,告訴你,我在翻閱古籍的時候,無意中看到,蜀山有位前輩曾經也是融合了一頭猛虎的鮮血。他本來資質平庸,一生突破空明境界無望,後來硬生生修煉到了空明境界後期,隻不過資質始終不佳,最後還是止步在了空明境界。你現在融合那裂地黑猿精血,階位比之那前輩融合的要高出數倍,而且你現在已是空明修士,於修道一途的好處,當真是不可估量。”

陳風摸了摸有些發麻的頭皮,嘿嘿直笑,不過他心中,當真是怕想多了徒增煩惱,這一點,恩,好像無人可以作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