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能嚇住一些普通人,因為,他們畢竟沒見過世麵,任何一個武者,在他們看來,都是高不可攀的。

所以他們信。

但是事實上,這個夜闌門的所謂白師兄,和他們門派的大部分人一樣,都沒有殺過人,甚至,連雞都沒有殺過。

這是個素食門派。

很特殊,也很古怪,當然,更有趣的是,和平。

和平這種事,在三刀之間從來不會發生,他們不止相互間對立,而且,殺起別人來,也是毫不手軟。

所以他們殺過很多人,這些人的鮮血,都沾上了他們的劍,染上了他們的手。

他們會在敵人的衣服上,擦幹淨他們雙手的血腥,然後微笑著,和下一個對手進行比試。他們才是真正見過血腥的人。

三刀的實力,是建立在真正的殺戮之上的,雖然實際上,他們也沒有殺戮過多少人,隻是好歹,真正地見過血。

其他六門的精銳們是怎麽一個情況呢,他們平時練套路,練武技,但是他們的對手都是同門。也就是說,他們不能傷害同門,所以他們不會用全力。

不用全力,自然招式不會多霸道,根本就無法與三刀相提並論。

……

良久。

一個白須挺長的人走上台來,他是這六門會武的主持人。主持人上台之後,當場人群就寂靜了下來,所有人都在等待這一刻的到來。

郭慕在等待。

六個門派的參賽者在等待。

混進了天河門的白秋風也在等待。

白秋風想要混進天河門,簡直太容易了,就算沭陽宗那樣級別的大宗門,都不一定能阻擋得住他。

他是少武大會的冠軍,如此一個傑出的人物,還有什麽事情是辦不到的。

至少,白秋風出生到現在,還沒有遇到過辦不成的事情。

他很順利地避開防守,然後抓了幾個人,問出了天河門最近的異常舉動,然後這些人,都被他果斷地殺了。

白秋風從來就不是什麽心善的人,從他當初在答應黑袍人離開,卻突然出手把黑袍人殺掉的舉動中就可以看出來,白秋風從來就不會放過自己的對手。

放虎歸山,無異於給自己埋下禍根。

白秋風沒有那麽傻,他是個殺伐果斷的人。

這次他潛入了天河門,是偷偷摸摸,所以,不能留下證據。當然,他也不怕被人識破,隻不過,在他成功之前,他不想被人識破。

一個多月前,天河門確實有異常的情況。

天河門本來沒有禁地,可那天開始,就多出來了一個禁地。這所謂的禁地距離天河門掌門付清所居住的地方沒有多遠。一般的弟子都不知道,而白秋風抓到的都不是一般弟子。

白秋風專門挑那種級別高的弟子問路,他有這個眼力,能很準確地分辨出來。

白秋風知道了禁地的方向,嘴角自然而然地勾勒出一副詭異的笑容。突然多出來的禁地,除了關押……或者供那個人居住,還能是因為什麽呢。

……

白秋風在天河門內部不斷搜尋的時候,另一頭,六門會武算是真正地拉開了帷幕。

“開始!”

隨著那個白須主持人的一聲斷喝,所有抽簽好了的參與者們,都精神一震,眼神泛光。

他們等待這一刻也已經很久了。

為了這一刻,他們平時在門派裏刻苦訓練,夜以繼日。

他們想的,就是為自己的門派爭一口氣,把天河門打敗,把三刀打敗,讓六門會武不再是三刀之間的表演。

讓恥辱不再。

眾參與者們群情激昂,頗有鬥誌,但卻有四個人完全沒有任何表情。前三個,自然是三刀,而剩下那個,便是郭慕。

郭慕沒被三刀折辱過,他現在是沭陽宗的,雖然代表的是望劍門,可是對望劍門沒有什麽歸屬感。

所以,他不會把望劍門的恥辱當恥辱。

而他在沭陽宗裏見多了天武者,甚至天武者中的佼佼者。

真的見多了……

可是這所謂的三刀,隻是三個武師。

郭慕隻是一個武者的時候,依靠黃金手套就能殺掉萬足水獸,逼退東禪宗第一年輕強者落花公子,現在郭慕的境界已經達到了武師,而且手段較之以前增加了很多。

讓他去重視三個武師,真的……還是很難呢。

所以,他很平靜,內心無波無瀾。

因為平靜,所以他可以很冷靜地分析三刀的弱點,可以很冷靜地去想,自己該如何出招。

而他的平靜,放在眾人眼裏卻成了裝逼的表現。

包括三刀,都對他產生了興趣。

“那個家夥……是哪的?”連星好奇地看著郭慕。

嶽華淡淡地瞥了郭慕一眼,沒有搭話,他和連星關係並不好。方竹的目光也落到了郭慕的身上,他沒有看出郭慕的任何異常之處。

“看服裝,是望劍門的吧。”

“而且……他的身邊,是月天空哦,你的手下敗將。”

聽了方竹的話,連星也注意到了月天空的存在,不禁一愣,而正好在這個時刻,月光空也扭過頭來,目光和連星的視線觸上。

霎時,電光火石。

連星和月天空本身就有仇怨,此刻眼神一對分外眼紅,卻也在一瞬間消隱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表麵上的淡定。連星本來就是城府很深的,而月天空當初年少輕狂,現在經曆了這麽多事,棱角也已經快消磨平整了。

兩個人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兩三秒後,同時把頭偏開。

旁邊的人本來還以為兩人之間迸出什麽火花,但是卻沒有想到,兩個就這樣平靜下來了。

“真可惜,本來還以為會有一場好戲可以看呢……”

“急什麽,待會他們指不定得打上,兩個情敵,嘿嘿,到時候他們之間的打鬥一定是精彩異常,真期待啊!”

“是啊是啊,隻不過,有點好奇的是,那個女人呢,那個叫望月的女人,好像沒有在這裏……如果那個女人也在這裏就好了……我真想看看,讓兩個本來都是天才的人能去為她出手,這個女人,到底有多好……”

沒有人知道這個女人有多好,因為即便連星和月天空,都隻能摸到窺到望月的一點兩點,他們永遠也無法真正地掌控這個女人。

每次他們以為自己完全掌控了,望月卻突然離開了。

隻是望月離開了,兩人心裏的情也沒有變化過,因為這份情的殘留,所以他們還是對手。當然,月天空和連星之間的敵對,除了感情的因素外,還有一種爭強好勝的因素在裏麵……

這次的六門會武,月天空和連星之間的決鬥,也成為了眾圍觀著心裏最好奇的事情。

比武真正地開始了。

有人上台,有人下台。

上台的都是走上去的,下台的千奇百怪,有飛下來的,有滾下來的,還有被踢下來的。而最後站在台上的,便是勝利者。

武者之間的戰鬥沒有天武者之間的華麗,卻也眼花繚亂,拳拳到肉。他們畢竟都是精銳,這一番比拚下來,觀眾看得是大呼過癮。

過癮是過癮了,可是**卻仍然沒有來臨。

所謂的**,自然指的的三刀之間的比拚。

三刀依次上台了,根本就沒有動用過真正的實力,大刀一撩一撥,一個個緊張的對手,就被他們撤掉了武器,幾招之下,對手就被逼得下了台。

不是他們不想贏,而是三刀的實力太強大。

相對他們而言,很強大。

武者,和武師間的差距,本來就是雞與牛刀的關係。雞身上最堅硬的是嘴,可它最堅硬的東西,隻能在牛刀的表麵上留下一道劃痕,可牛刀,輕輕鬆鬆,就能將雞切得粉碎。

尤其是,三刀的境界已經達到了武師中期。

所以,月天空和連星之間,其實從一開始,勝敗已定,眾人想看的,不是懸念,而是月天空再一次被折辱。

生活在底層的人,看到曾經被譽為天才的人物,在自己的麵前被折辱,那心中的快感是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笑,大笑,放聲大笑,都無法完美表達他們的愉悅,也許,喝倒彩可以。

他們已經準備好了喝倒彩,一個個,摩拳擦掌,眼神放光。

躍躍欲試。

連星其實並不想和月天空動手,他是個驕傲自負的人,自從那一戰將月天空擊敗之後,在他的心裏,月天空已經不再是他需要重視的對手,他現在的對手,隻有方竹和嶽華,尤其是嶽華,總是讓他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