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煩惱有一千種方法都能驅散,可是九成的男人都隻會選擇一種方法,找女人。
找女人聊天,或者找女人談情。
不過,付清的做法更加直接,他喜歡身體交流,因為他認為,身體交流,是男人和女人之間感情濃烈的最佳表現形式。
他對身下的女人,沒有什麽感情。
這個女人妖豔無比,美麗得張口一笑,便如鮮花明媚綻放。她看起來那麽純潔,感覺起來那麽純潔,可是,就和付清放在床位邊的大刀一樣,沒有任何感情,還沾染著血腥。
他們之間不需要感情也可以交流,那種交流,叫做“欲望”。
欲望驅使著他們如狗一般折騰不休,如貓一般纏綿溫柔,其實他們已經翻雲覆雨了很久,但是他們仍然不覺得疲累。
付清甚至不知道這個女人的名字,他也不需要知道。
坤明城裏的青樓比比皆是,他卻從來沒有見過這個女人。這個女人是個處的,付清能分辨得出來,隻有處的,才會看到他那麽健碩的身體,眼神裏流露出擔憂和害怕的神情。
普通的青樓女子不會這樣,因為她們已經成了欲望的奴隸,高興還來不及,怎麽會跑。
這個女人會怕,會臉紅,會別過臉去。
可是這個女人卻不是個良家女子,因為她為了銀子,成為了付清的**母狗。
人為了錢,總是容易放棄一些在別人看來很重要的東西。
這個世界,有貞操與否,已經不再重要,重要的是,貞操能換幾兩銀子。
完事後,女人得到了二十兩銀子,這足夠救他弟弟的命。她的眼角,有淚珠滑落。
雖然她作為一個賣唱女,在其他人麵前表現得**,打扮得**,那又如何,她的內心,仍然是冰清玉潔。
隻不過,這些話,說出去也沒有人信。
哦,不不……除了一個人,就是她的弟弟。可是她的弟弟快沒命了,因為重病,而她拿不出錢救自己的弟弟,所以她可以把自己的命賣出去。
用自己的命,換回弟弟的命。
“你怎麽了?嫌錢少?”付清奇怪地看著這個女人。
女人慌忙擦去眼淚:“怎麽敢……怎麽敢……大人給的錢是太多了……”
三十兩,確實不少了,對她而言。
可是對付清而言,三十兩不過是九牛一毛,根本就不值得在意。別說三十兩,三百兩都算不了啥。
……
“你下山去吧,今天來天河門的事情,別讓任何人知道。”
付清緩緩地說道,他背對著女人,女人沒有看到他眼神裏的一絲陰霾。
女人十分乖巧地轉身,捧著銀子準備離去。
可就在她轉身的一瞬間,突然覺得後背一陣刺痛,旋即,她感覺全身乏力,再也支撐不住,就這麽倒了下去。
那白花花的銀子,砸在地上,滾到了
一邊去……
“隻有死人,才不會讓任何人知道。”
“隻有死人,才能保密。”
隻有死人,才不會將天河門掌門嫖妓的事情抖摟出去。
付清冷冷笑著,他絕對不會留下任何後患……當然,幾年前,華研的逃脫是一次意外。
殺人對付清來說輕而易舉,而且,沒有任何負疚感。
可是,他卻不知道。
他這一刀,卻是兩條人命。
一條,如花般美麗,卻又如罌粟般罪惡的女人性命,還有一條,在病**苟延殘喘的少年性命。
他不關心別人怎麽活,不關心別人能不能活。
他隻關心自己的性命。
可是現在,他發現自己的性命安危就要出現問題。
這個問題,是從一陣頭疼體乏的感覺開始了,繼而蔓延全身。付清惶恐地睜得眼睛,他是在武林裏摸打滾爬過多少年的人物,隻是眨眼就反應過來自己怎麽了。
他中了武林中赫赫有名的“十香軟筋散”!
怎麽中的?
付清想到那個被他殺死的女人給他喂酒的情形,便瞬間反應過來。
“到底是誰要害我!?是誰指使這個女人的!”
門口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是我。”
熟悉的聲音自然是由熟悉的人發出的,可這個熟悉的人不是無月,而是一個陌生的男子。並非完全陌生,因為當這個男子在付清麵前站定,揭開遮麵的紗布之時,付清才知道,這個人是誰。
這個人就是華研,他曾經的朋友。
被他狠狠出賣的朋友。
其實說不上朋友,應該是仇人。
現在這個仇人就把劍指著他的脖子,他能感覺到劍尖傳來的冰涼的殺氣,可是他動彈不得,這才是最可怕的。
十香軟筋散,武林中人聞名喪膽的毒藥。卻不完全是毒藥,因為他對普通人起不到多大作用,可是對於依賴筋脈運行內力的習武之人來說,是絕對的克星。
服用了十香軟筋散,必然在一定時間或者永久性地喪失功力,由習武者變成普通人,或者連普通人都不如。
天武者也脫不了這個困局。
那個女人是華研派來的,十香軟筋散在那個女人的指甲裏,在不經意間落到了酒杯裏,然後被付清喝下,於是付清便不再是一個天武者,隻是一個普通人。
接著白秋風帶著華研再次進了天河門,華研靠自己必然被發現,可是和白秋風在一起,完全不用擔心暴露的問題。
於是他們順利地潛入了天河門,出現在了付清的麵前。
付清明白了什麽,卻還有一些事情不明白,他瞪著華研身後的那個人:“你是誰?”
付清雖然暫時性地喪失了功力,但是他的眼力和感應能力還在,他能感覺得出,華研背後的那個人,才是真正的高手。
高手一般不
露相,所以那個人的臉被完完全全地遮擋住,付清看不出來他是誰,卻能感受到那種強大的氣場。這不是一般人能擁有的,能擁有這種氣場的人,怎麽可能是籍籍無名之輩。
華研隻是個小人物。
孤家寡人。
怎麽會認識這樣的高人,付清腦袋瓜不笨,所以不到一秒鍾的時間,他就猜出了緣由。
有人想利用華研,對付他。
為什麽對付他?
因為他是天河門的掌門,是幾百號人的首腦,他一死,便群龍無首。天河門會陷入混亂之中,也許沒有特別混亂,但矛盾定然會在各個長老之間滋生。
付清知道他手下的那些人,平日裏積攢了不少的矛盾,若不是因為他活著,那些人早就鬧翻天了。
可他馬上就要死了。
他知道,華研絕對不會放過他。
任誰,終於有機會殺掉背叛自己,又殺害自己全家的血仇之人時,都不會輕易放過。
如果說死是一種解脫的話,華研恨不得斬去付清的手腳,一刀一刀地劃割付清的肉體,讓他嚐嚐生不如死的感覺。殺害自己親人的仇,是沒有那麽容易得到釋懷的。
哪怕把付清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華研也不會真正釋懷。
但是現在,白秋風給他的時間是有限的,他沒有多餘的時間去折磨付清,惟有殺掉。當然,他也可以把付清抓走,但是十香軟筋散的藥效,對天武者而言,隻有半個時辰。
半個時辰,可以發生很多意外。
比如,華研已經聽到了無月的腳步聲在靠近,他的耳朵一向很靈敏。
“殺了他。”白秋風沒有心情回答付清的問題,隻是淡淡地對華研刀。
“別殺我。”終究是有著少許膽怯,對於死亡,不是每個人都能淡定。付清想拖延時間,拖延到無月到來,他相信無月絕對不會一個人來的。
白秋風已經聽到了無月身後,一陣忙亂的腳步聲,約摸,有十幾人。
而且每個,都是高手。
對付起來雖然不難,可是,想掩藏自己來自沭陽宗的身份,卻並不容易。
所以白秋風不想讓時間再延後,而華研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去死吧。”
這句話,華研說得咬牙切齒,因為他不能再折磨付清,所以他把所有的折磨,放在了自己的身上。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肉都繃得緊緊的,如同仇恨化成草繩,擰在一起。
擰到極致,釋放的一刻,便有萬斤力道。
這份力道,是致命的。
劍刺入了咽喉,暗色的光線下,血液也變得陰暗。人本該死了,卻沒有死透,因為華研刺的位置很巧妙,就像事先計算過成千上萬次一樣。
付清一時半會還死不了,可也活不了一時半會。沒人能救他,在他生命的最後時刻裏,他隻能忍受著傷口的劇痛,以及,對死亡的強烈恐懼。
(本章完)